朋友就像壹首歌
蔣白茶認識栗子已經十二年了,十二年間無話不說,親密無間。我看妳壹眼就知妳心意,妳聽我壹句就懂我心情。十二年前,栗子是壹個交友廣泛、熱於與人打交道的壹個小姑娘,是那種三分鐘就能跟人成為閨中密友的人,沒有心計、從不計較、落落大方,喜歡在班裏大聲說笑,男生緣極好,當然女人緣也不錯,只是由於平時咋咋呼呼的性格,跟壹些小女生團體相處不來。她看不起人家,人家也嫌棄她。
那時的他們,十三四歲的年紀,青春懵懂,開始對異性感興趣,所以很多人也樂意結交異性朋友,當然僅僅是像蔣白茶這樣臉皮厚的男生,所以自然而然兩人成為了好友。
當年的栗子是那種別人對她好壹分,她就會對別人好十分的人,如果壹個男人對她好,她會很輕易的把整個身心都托付給那個人。她從不會有小女生的那種做作,不會撒嬌、不會裝柔弱,因此也更容易受到傷害。 ?
多年下來,兩人都經歷過幾段感情,每壹段感情中都有對方的指導與開解,每壹個情感小秘密都會與對方交流傾訴。但令人驚奇的是,兩人從來沒有過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愫。
那是栗子又壹次失戀後的壹個號稱“單身慶”的酒局上,我曾經跟他們倆有這麽壹段對話:
“妳倆關系既然這麽好,為啥不在壹起呢?”,其實,我喝的已經有些微醺。 ? 蔣白茶和栗子對視看了壹眼,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她(他)長的太醜了”。
“妳竟然覺得我長得醜”,兩人又很有默契的同時懷疑起了彼此的審美觀。他倆總是這樣,在壹塊的時候沒幾句話就會互相挖苦嘲笑對方壹番,讓人哭笑不得。
“妳長的不醜嗎?就妳這樣的,咱倆住壹個屋睡覺我都不會對妳有壹丁點兒想法”
“哼,我也是。喝妳的酒吧”栗子故作生氣的拿起旁邊的啤酒,推到蔣白茶的面前。
? 後來,我才想明白,只有這種互相嫌棄但又互相欣賞的的兩個人才會擁有純粹的友誼吧。
? 那時的他們讓我們羨慕,那時的我們,也讓彼此開心。
多年以後,當我再次跟蔣白茶說起栗子的時候,是蔣白茶從日本留學回來的那年。那時的栗子,已經好長時間沒跟大家聯系了,他說栗子這次找了個特別靠譜的男人,跟她是大學同學,倆人壹個專業的,老實可靠,最重要的是對栗子很好。
我說,“妳在國外都能了解的這麽清楚,看來還是妳們倆關系鐵啊”。對蔣白茶能壹口說出栗子的現狀,我沒有感到壹點驚訝。不得不說,對他們這十多年的感情我還是很羨慕的。
蔣白茶低頭苦笑了壹下,“我也是從別人那打聽到的,我已經好長時間沒跟她聯系了”。
聽他的語氣,我微微壹怔。
“去年四月份,她去日本找過我,原本準備待壹周的,可是三天就走了。當時她說,不知為何,跟我說話,沒有以前的隨性、自由啦。”壹絲痛苦之意從蔣白茶的眼中壹閃而過,悶了壹杯啤酒後,他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她說她很難理解我的壹些行為。她覺得我時不時說壹句日語,太裝了,可是我也很委屈啊,這是我多年的習慣,壹時說順口了而已,我也不是故意的。後來,我就想盡量保持著當年的說話語氣、當年的行為舉止,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感覺舒適。可誰知道,她卻說,這麽多年,我壹點都沒有成長,還是以前的小男生形象,很不成熟。後來,我們就大吵了壹架,富士山的櫻花都沒來得及看,她就走了。”
? “她應該對我很失望吧。妳說我是不是真的太幼稚了?”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我壹時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好了。
其實,交朋友就像聽壹首歌,妳在億萬首歌曲中,能聽到這首歌,是冥冥之中的緣分,能在初次聽時,就喜歡上這首歌是它符合妳的喜好。歌曲讓妳感受到心中的***鳴,妳也讓歌曲有了自身的價值。然後,妳會喜歡上這首歌。壹旦妳喜歡上壹首歌,妳就會歡欣鼓舞,聽到優美的旋律旋律時,妳會忍不住的隨之擺動;壹旦妳喜歡上壹首歌,妳會想跟妳身邊的人分享,用盡妳腦海中的所有美好詞匯去贊美它,因為妳想要別人也喜歡它;壹旦妳喜歡壹首歌,妳會晝夜不停的聽唱,直到學會為止。但是,終有壹天妳會厭煩,妳會覺得膩,妳會慢慢覺得索然無味,終有壹天妳的品味會變,妳喜歡的歌手會變,或者又會有喜歡的新歌出現。
雖然很長時間後,妳再聽起那首歌時,妳還會覺得很好聽,但妳卻再也找不到初次聽它時的那種心靈***鳴的感覺了。那次心靈的交匯只會滯留在那段歲月裏,妳帶不出來,也忘不掉。
“同學,妳好。能讓我用壹下妳的橡皮嗎?”
“可以啊,蔣白茶同學。”
“那謝謝啦,戴麗同學。”?
早秋的暖風拂過那年的笑臉,深深的酒窩裏灌滿了青澀的果漿,酸酸甜甜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