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壹下安意如的作品,喜歡她的文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有些人,他們的心田只能耕種壹次,壹次之後,寧願荒蕪。後來的人,只能眼睜睜看它荒蕪死去。何必可惜?曇花壹現的驚艷,只要出現壹次已經可以。荒蕪的本身就是壹種保留。因為靜默,妳永遠不會了解它蘊藏了怎樣深沈如海的情感。煙花不會讓人懂得,它化做的塵埃是怎樣的溫暖。它寧可留下壹地冰冷的幻象,壹地破碎。如果妳哀傷,妳可以為它悼念,卻無法改變它的堅持。
《當時只道是尋常》——時間蹂躪記憶,人往往身不由己地凜冽忘卻。記憶消退如潮,難以控制。最終亦只可記得壹些細微深入的細節,它們如同白堊紀是流落在地球上的植物,亦是壹種遺落。卻是自由定義和存在價值。
《美人何處》——有些事人的感情就像壹杯水置放在那裏,如果不去補充,不去更換,不會越來越清澈,只會越來越少,越來越浮灰堆積。如花開與不開,妙在知與不知之間。
《世有桃花》——挽留不住妳,伸出手去,握住的只是虛空;在天與地的另壹端凝望、分離、等待。是宿命,比漫長更漫長的虛妄。得到的是短暫,失去的是永恒。
——愛越甚,痛越深。這痛楚,除了自己領受,除了走過千山萬水後,期待有朝壹日放下,釋然,別無出路。
——有些人,錯過了也許還會遇見;有些感覺稍縱即逝,輕如流煙,壹旦錯過,就不再回來。
——世清淺,妳的愛載不動我的離愁,到不了我們約定的彼岸。恩愛薄涼,壹聲嘆息未落。我的壹生已泛黃。以後,我是誰已不重要,妳是誰才重要。此後,漫漫寂寂歲月冷冷清清淒淒不能相忘,只有長長懷想。
《陌上花開緩緩歸》( 再版後書名改為《陌上花開》)——以歌而言,《華山畿》裏記載癡情女子不只華山女子壹個。歌也繁復多樣,有為人鐘情不得自解,作歌曰:奈何許!天下人何限,慊慊只為汝。
有長夜相思疑君到,歌曰:夜相思,風吹窗簾動,言是所歡來。
有徹夜啼哭,以雞做比喻,歌雲:長鳴雞,誰知儂念汝,獨向空中啼。
我看見有人嘆賞:這幾首,語句都非常短,簡直是毫無預兆破空而出。如同斷章,短的好象是長詩裏截出來的寥寥幾句,首尾的句子,都已佚失。但細細品味,又覺這幾句,已經足夠,或者余韻悠長,意在言外,或者音如裂帛,聲調鏘鏗。民歌往往如此,很少精雕細琢,卻猶如渾金樸玉,自有天然之美,因直抒胸臆,語出肺腑,相較精雕細琢的文人詩,另有壹種特殊魅力。
《思無邪》——有時候真覺得世間在跟我們開大玩笑,包裹著我們的時間和歷史,是壹條壯闊的河流,上面滔滔逝水,急急如年。看得人眼花繚亂,下面的河床卻是多年毫無變化。或者,萬事總在有無間經歷著巨大的析變,只是有壹不讓蒼生察覺,以免不必要的驚動。必得要千百年過後,才驀然發現滄海已三次變了桑田。
《惜春紀》——確信自己是這渺茫世間孑身行走,飄零的壹個人。所以連悲傷自憐的心情也全部失卻。因為沒有時間和心境。
人事更替,於這代代不息的摧毀和重建中隆隆向前。
是她,親手將自己挫骨揚灰,決意屍骨無存。
對於不好的過去和傷痛。每個人都有遺忘和粉飾的權力。她亦明白,自己用力記取的,不能要求別人同樣用力,這樣自私。
風中有花開的聲音,感覺非常清新。
《觀音》——生活,就是心中的世界和現實世界碰撞交接的過程。有時欣悅。有時慘烈。得償所願或是粉身碎骨。
所有的曲折復雜都會有壹個簡單的指向,矛盾也終將化解。人的壹生,是用來了解自己真正需要什麽和如何得到的過程。
兜兜轉轉之後,發現苦心追求的正是自己早已擁有的,和驀然發現自己費盡心機也無法擁有壹樣可悲。
《要定妳,言承旭》——寂靜壹直維持到結束。停頓了幾秒,場中才突然響起掌聲,那種聲音像是蔔地壹聲突然爆開。因為觀眾也忘情了。真正美的東西會讓人沈醉其中,渾然忘卻壹切。
生命是很殘酷的,隨時會有意想不到的打擊和意外發生。如果不能去反抗,不如微笑面對。盲目的悲傷,只是悲傷,不會有任何用處。
《看張·愛玲畫語》——當壹個決定改變壹生時,回頭看去,影響往往緩慢深長。像水流過河床,流向也是隱秘的。八歲的愛玲站在海輪上,看到漸漸靠近的城市,是否開始有壹種模糊的意識,感覺到這個城市與自己之間有怎樣千絲萬縷、糾葛不斷的聯系呢?她是敏感的,敏感的人對未來有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