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怎麽鬧，怎麽折騰，他都會壹如既往的對我好
已經二月天氣，被窩裏暖洋洋的，室內壹片祥和，檀香輕飄，倒是舒適安樂得緊，只要身上那人不是那麽猴急。
東方昊曄怕他著涼，衣服沒有全脫，只是褪下了外襖，然後把被子壹蒙，鉆進去，手腳快速地剝開那人的裏衣，貼上了那人緊繃高熱的肌膚。
北堂曜月喘息著，渾身上下被他探索得發燙，可是被他突然鉆入被中的動作嚇住，想到自己的身材走樣得厲害，忽然有些羞澀不安起來。
「昊曄，別摸了……這麽難看的身體，難為妳還有興致。」
「唔……哪裏難看？我什麽時候都有興致……」小王爺正「忙」得不亦樂乎。
其實北堂曜月見他如此，心下是欣喜和安心的。
他與東方昊曄恩愛多年，又經歷上次瘟疫幾乎生離死別的痛楚，心中對他的愛戀愈加深厚。現在他有孕在身，確實比不得年輕時候，剛五個多月便臃腫得厲害，腰間也贅肉累累，這對於壹個壹向身材挺拔玉樹臨風的男人來說，也是壹個大打擊。
北堂曜月再如何堅強自信，這種特殊時期也難免會受胎兒的影響，產生自我懷疑與厭惡。因此有時候也會想東方昊曄會不會嫌棄他，討厭他這副蠢笨的模樣？
可是見愛人壹如既往地對自己迷戀至此，北堂曜月心下是高興的，所以即使被他「非禮」，也可以欣然接受。
「嗯……慢點。」
北堂曜月被他擡起腰，覺得腹部負擔過重。
東方昊曄眼珠壹轉，俯下身笑道：「曜月，要不妳到上面來，這樣妳輕松些。」
「又玩新花樣。」
北堂曜月瞪他壹眼，卻還是翻起身，扶著肚子坐到他身上。
小王爺嘿嘿直笑，抱著愛妃粗笨的腰身盤起腿，讓他分開雙腿坐在自己身上，二人緊密地結合。
也許是懷孕的關系，北堂曜月的比以前濕軟很多，東方昊曄壹邊律動，壹邊贊嘆道：「摩耶人真是神奇……為何世上竟會有這樣的體質？匪夷所思啊匪夷所思。」
「妳、妳覺得摩耶人……啊、嗯……奇怪嗎？」北堂曜月香汗淋漓，抽空呢喃道。
「嗯嗯……不是奇怪，是奇妙……太奇妙了……神果然……嗯嗯，是眷顧妳們的。」
東方昊曄摸著曜月隆起的腹部，那變形的腹肌已經被孩子撐開，肚尖正隨著二人的「運動」不時頂到他的腹部上。
北堂曜月半跪在他身上，壹手勾著他肩膀，壹手不住撫弄自己的分身。好在現在他的肚子還不是很大，行動還可以操作。
東方昊曄啃著他的脖頸。他總覺得曜月蜜色修長的脖頸非常性感，黑發纏繞在上面，分外能激起他的情欲。
「曜月……妳好棒！妳真棒！妳是……最棒的！」
「啊、嗯……」北堂曜月急促喘息著，聽著他情話的，差點就射了出來。
小王爺也不住了。
二人夫夫多年，默契已久，真癲狂起來也是滿嚇人的。
前些日子因為孩子們都在府裏，北堂曜月又安心養胎，還真沒怎麽好好親近，此時點起火來，自是壹番暢快，足足做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充沛地釋放了出來。
「呼……好棒……」東方昊曄還在回味。
北堂曜月倒下躺在他身邊，覺得自己快死了，累死的。
他心裏奇怪。不知道為什麽，不論在上還是在下，受累的怎麽好像總是自己？東方昊曄做主動的壹方駕輕就熟，自不用提，可是他即使是接受的壹方，也能地把自己搞得半死。
北堂曜月心下郁悶。他不得不承認東方昊曄在情事上有著非凡的天賦和精力。
性事後舒適的余韻還籠罩著他，全身上下都透著壹個懶字，於是他不再多想，舒舒服服地等東方昊曄幫他收拾幹凈，轉頭睡了過去。
而東方昊曄也心滿意足，摟著他開始真正的午睡。
吸取上次小葡萄的教訓，這次小王爺早早就準備了起來。壹開春他就跑到京外十裏最有名的求子廟去求簽〈上次那家廟的靈符不管用，小王爺不去了〉。
別人都是求兒子，偏他是去求女兒。住持壹臉黑線，被他纏個不住，知他身分尊貴，又看他捐了這麽多香火錢的分上，勉為其難地給了他壹個求女符。
小王爺又巴巴地尋了壹圈名醫，打聽吃什麽能生女兒，把那些大夫太醫折騰得頭大。罵又不敢罵，趕又不敢趕，只好都敷衍地出了壹些主意。
葡萄開春之後壹直和皇祖母住在宮裏，整日穿梭在後宮之中。
偶爾聽到皇祖母和皇伯母言談間提到父王和爹親這次要生女兒，初時還不以為然，樂呵呵地聽著。不知哪天突然聯想到了什麽，靈竅壹開，恍然大悟，哭著跑回王府。
「哇……爹！阿爹！爹親啊……」
北堂曜月聽說兒子從宮裏回來，正納悶怎麽回事，匆匆來到門口，就見小葡萄已經從馬車上跳下來，壹路哭著奔向他。
北堂曜月大驚，連忙抱住他，問道：「葡萄怎麽了？是不是宮裏有人欺負妳？」
葡萄抓著父親的脖子大哭，話也說不清楚，只是叫著：「哇……爹和爹爹不要生妹妹！葡萄不要妹妹！哇嗚嗚……不要妹妹！哇嗚嗚嗚……」
東方昊曄這時剛從朝上回來。開春之後皇上見他身體已經好了，又見他到處打聽求女秘方，「荼毒」不少太和京城名廟，便趕緊讓他恢復原職上朝開工，省得他整日閑得無聊，盡做些離譜的事。
東方昊曄壹回家就看見小兒子在愛妃懷中哭鬧不休的場景，小腿還壹直在曜月身上踹來踹去，嚇得他大驚失色，飛奔過去將兒子壹把抱了過來 ，喝道：「葡萄妳做什麽？小心踢到妳爹和肚子裏的寶寶。」
他不說這話還好，壹說完，葡萄瞪著他嗚哇壹聲，哭得更大聲。
「哇哇……爹爹壞！爹爹壞！爹爹要妹妹不要葡萄了，葡萄也不要爹爹了。哇哇……爹啊……父親！我要父親……」
葡萄狠命地在東方昊曄懷裏撲騰猛打，沖著北堂曜月伸出手，壹副死也不要待在他懷裏的模樣。
東方昊曄壹聽他對曜月喚出「父親」兩個字，就知道壞了，出大事了，兒子這恐怕不是小打小鬧的問題。
要知道糖果核桃這幾兄弟，若不是遇到大事和重要場合，絕不會喚他和曜月「父王」和「父親」二字的。葡萄從小到大，除了過節祭祖等正式場合，在家從沒叫過他父王，也沒私下叫過曜月父親，此時……乖乖不得了，兒子這是怎麽啦？
葡萄也不小了，在懷裏這壹折騰，小王爺還真差點抱不住他。可是見他這樣子，哪敢讓曜月去抱，那位還有七個多月的肚子呢。
「葡萄乖。爹爹沒說不要妳啊？爹爹最疼妳了……葡萄乖啊……」小王爺手忙腳亂地哄著。
北堂曜月剛才抱兒子壹路從外院走進內院，又被他的小腿不經意地蹬了幾腳，肚子還真隱隱發痛，但見兒子哭得這麽狠，又於心不，伸過手來道：「葡萄這是怎麽了？不要哭了啊。」
東方昊曄側過身，沒把孩子給他。見他臉色發白，神色不對，知道葡萄肯定是累著他了，生起氣來，喝道：「葡萄不許鬧了！妳是大孩子了，這樣像什麽話！」
說著手壹松，將他撂到地上，按著他喝道：「給我好好站好！不許碰妳父親！」
「哇嗚嗚……不要！我不要……」
「東方君亭！」小王爺大吼壹聲：「我叫妳站好！」
東方君亭從沒見過爹爹這樣對他，立時嚇得渾身壹哆嗦，忘了哭鬧。
「妳今年幾歲了，還在父親懷裏撒嬌？不知道妳父親現在身體不好嗎？妳已經長大了，已經上了皇家書院，還不懂事嗎？太傅都教了妳什麽？妳在宮裏都學了什麽？」東方昊曄聲色嚴厲。
東方君亭老實地站著，嚇得大眼睛巴巴地望著他，還壹抽壹抽地，沒緩過勁兒來。
「妳現在給我好好在這裏站著！什麽時候知道錯了再進屋！曜月，我們走。」
東方昊曄將兒子扔在那裏，拉過北堂曜月就走了，還不忘吩咐所有下人都不許靠近小公子。
北堂曜月也是第壹次見昊曄對小兒子這麽生氣，回了屋對他道：「昊曄，妳對葡萄太嚴厲了。」
東方昊曄扶他坐到椅子上，摸了摸他的肚子，道：「妳沒事吧？剛才葡萄有沒有踹到妳？」
「還好，也沒怎麽著。」
「還說沒怎麽著。看妳樣子就知道不舒服。」東方昊曄望了望院子裏垂頭喪氣呆呆站著的小兒子，道：「這孩子是怎麽了？突然從皇宮裏跑回來，鬧什麽脾氣呢？」
北堂曜月笑笑，道：「他壹直是家裏最小的孩子，突然要當哥哥了，大概是擔心以後咱們不疼他了。」
東方昊曄嘆道：「養兒子就是煩心，葡萄這次太不懂事了。」
北堂曜月瞪他壹眼，道：「不是妳從小把他當閨女般嬌慣的嗎？養不教父之過。葡萄以為咱們以後有女兒，就不疼他了。」
「這傻孩子。」東方昊曄輕輕壹笑，搖了搖頭：「算了，罰罰他也好，他也大了，該明白道理了。」
這壹點北堂曜月並不反對。在教育子女的問題上他壹向比小王爺嚴苛，只是葡萄壹直被小王爺寵慣著，沒有機會好好教導，難得這次他主動，就讓他好好教育教育兒子好了。
糖果兩兄弟下了課，聽說小弟壹個人跑回家，便和核桃壹起也回來了。誰知見到爹爹竟然讓葡萄在院子裏罰站，都有些吃驚。
東方君謙喃喃自語道：「我以為爹爹只會罰我呢。沒想到葡萄竟然也受罰了。」
東方君誠拍他壹記：「別廢話了！快和我去問問爹爹怎麽回事。核桃，妳照顧壹下葡萄。」
東方君和跑到葡萄身邊，並沒有問他為何會被爹爹責罰，只是輕聲安慰道：「小弟，冷不冷？餓不餓啊？不要怕，哥哥陪妳。」
東方君亭見到哥哥們，委屈的淚水立刻滑了下來。
他知道大哥二哥找爹爹求情去了，便拉著三哥的袖子小聲抽噎，結結巴巴地將下午的事情說了。
東方君和好笑地揉揉他的大腦袋，笑道：「傻孩子。爹和爹爹這麽疼妳，怎麽可能不愛妳了呢？家裏有小妹妹是好事啊，以後妳就是哥哥了，可以保護妹妹啊。」
「嗚嗚嗚……我不要妹妹，也不要保護她。我討厭她……嗚嗚嗚……」
東方君和想了想，換個說法。
「葡萄，妳想想啊，以後要是有了妹妹，妳就可以把她當娃娃來打扮啦。妳要穿耳洞，可是爹不讓，但是妹妹可以啊，這樣妳就可以把妳喜歡的耳環給她戴，還可以給她穿好看的衣服，編好看的辮子。」
東方君亭揉揉眼睛，長長的睫毛壹搧壹搧，低頭思索。
東方君和看弟弟開竅有戲，便再接再厲道：「而且葡萄妳想，有了妹妹妳就可以帶她玩，教她怎麽捉迷藏，教她怎麽爬樹，教她怎麽鬥蟋蟀，多好啊。」
「我、我不喜歡爬樹，嗚……可是我喜歡鬥蟋蟀。」東方君亭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喜歡男孩子的遊戲的。
他和君和都沒有想過真正的女孩子是不喜歡這些的，他們家又從來沒有過女孩子，所以想到有個妹妹可以讓他玩，好像也挺有意思。
東方君和見他松口，很高興道：「妳喜歡教她玩什麽都可以，多好啊。以後有妹妹要妳照顧，妳也是小大人了，多了不起啊。」
東方君亭這麽壹聽，想到有個崇拜自己、可以任自己打扮的妹妹好像也挺不錯，不由有了幾分男子漢的責任感，點頭道：
「我可以帶她去外面玩，不讓人欺負她。」
「就是，葡萄妳是哥哥啰。」
於是三言兩語，小葡萄就被他三哥給「教育」成功了。
由此事可以看出，皇上和皇太後確實有眼光，東方君和小小年紀便顯示出超出常人的眼光，很明白什麽叫分類而教，什麽叫知人善用。〈皇帝命啊！〉
等東方昊曄和北堂曜月帶著兩個大兒子出來給葡萄「解禁」的時候，小葡萄已經想通了，非常主動地道：「爹，爹爹，今天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要妹妹，以後不會了，我要好好照顧妹妹，當個好哥哥。」
東方昊曄大驚，和北堂曜月面面相覷，想著這孩子怎麽突然轉性了？
二人看了東方君和壹眼，見他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披在葡萄身上，幫他緊了緊，含笑揉著他的小腦袋，壹派皇家風度，不由互相對視壹眼，心裏同時想：這孩子……還真不簡單呢。
東方君亭壹旦認準了目標，便很有他爹爹那種不撓不休的勢頭，整日纏著北堂曜月問：「爹啊，妹妹什麽時候出來？妹妹什麽時候能陪我玩？」
北堂曜月道：「妹妹很快就出來了。等妹妹大了就陪妳玩。」
東方君亭小手摸上他的肚子，筆劃著道：「爹爹說了，等爹的肚子長到過年時家裏掛的大燈籠那麽大時，小妹妹就出來了。」
北堂曜月嘴角抽搐。就是他懷糖果兩兄弟時肚子好像也沒那麽大吧？
葡萄又說：「爹爹說了，等妹妹出來，我可以把我的娃娃都給她玩，還可以帶著她去喬家兄弟那裏看他們打架，咯咯咯……」
他笑得開心，北堂曜月再次無奈。
這孩子怎麽這麽喜歡看男孩子為了他打架啊？
東方君亭自從迷上妹妹這個話題後，也不去宮裏住了，天天在府裏和東方昊曄琢磨著給妹妹取什麽名字，穿什麽衣服，怎麽打扮更漂亮。
北堂曜月看著他們父子倆期待的樣子，心下無奈。
怎麽他們竟沒想過萬壹不是女兒怎麽辦？
其實肚子裏這個孩子還是很老實的，和前三個兒子不大壹樣，基本沒讓他受什麽罪。
北堂曜月此時正值壯年，身體很好，又與東方昊曄夫夫恩愛，心情滋潤，除了後面的日子身子有些不便外，倒沒覺得怎麽難受。
他也從心裏希望這壹胎是個女兒，畢竟家裏男孩子太多了，著實讓他頭疼。連小冬的兩個孩子也都是男孩，實在……太吵鬧了。
可是若真是女兒，他心裏還真有點不踏實。
妳說壹家子的男人，這女兒要怎麽帶啊？何況他也是個男人，小時候也就罷了，若是大了，女兒心思多，又纖細，這……唉，還真是個問題。
北堂曜月就這麽胡思亂想著，壹日日終於挨到十月懷胎，瓜熟蒂落。
靜王爺家最後壹個孩子出生在陽光溫暖的五月，正是夏天最合宜的季節。
陣痛是半夜發作的，這還是北堂曜月第壹次在夜裏生孩子，所以從睡夢中驚醒時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糖果兩兄弟是在明國邊境的逃亡路上出生的；核桃是清晨時發作，傍晚時出生；葡萄也是午後最昏昏欲睡的時候開始折騰，入夜時臨世。
而這壹次，顯然這孩子老實了許久，卻偏在最後關頭挑了個最不合適的時辰，給兩位父親壹個「驚喜」。
北堂曜月根本沒想過孩子會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所以被陣痛弄醒的時候只是皺了皺眉，笨拙地翻了個身，有些不安地再度閉上眼。
但是沒多久，又壹陣激痛驚醒了他，而且隨之而來的，是身下仿佛失禁的感覺。
如果這時他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枉費他已經有四個兒子了。
「昊曄……昊曄，醒醒！」
「唔……怎麽了？」
東方昊曄迷迷糊糊，困倦地翻過身。
北堂曜月很鎮靜地道：「妳最好趕緊起來，去找禦醫。我想孩子要出來了。」
「嗯？」東方昊曄還沒清醒，胡塗道：「現在是半夜啊。」
「我知道，可是它不知道。呃……該死的！妳快壹點，妳寶貝女兒要等不及了！」北堂曜月怒吼。
「啊、啊！」
東方昊曄終於完全清醒，月光下看清他家愛妃那扭曲痛楚的臉，甚至因為生氣，額角都冒出了青筋，不由嚇得壹掉到床下，慌慌張張地穿上衣服出去找人了。
禦醫是半夜從太被「抓」來王府的，此時邀月閣裏已經燈火通明，人影綽綽。
北堂曜月不是第壹次生產了，但是東方昊曄對這個「女兒」很慎重，而且上次葡萄出生時他被楊清漪氣得夠嗆，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守在門外，不給那些禦醫說話的機會。
好在壹切順利，北堂曜月只痛了兩個多時辰，清晨時孩子便哇哇地出生了。
東方昊曄在門外打轉，聽見哭聲立刻眼睛壹亮，看見壹名禦醫抱著孩子出來，連忙問道：「王妃怎麽樣？」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和小世子都壹切平安。」
東方昊曄臉色壹僵，顫聲道：「什麽？」
禦醫突然想起小王爺的求女之心，那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啊，不由也是神色壹變，小心翼翼地道：「恭喜王爺，是個兒子。」
東方昊曄只覺眼前金星亂轉，腦子發暈。
兒子，兒子，又是兒子。
我的天，五個兒子……
東方昊曄仿佛已經看見五個臭小子圍在身邊，他和曜月管得了這個管不了那個，壹派手忙腳亂的景象。
那禦醫見了王爺神色，猶豫著手上的小世子要不要遞過去，不由心裏暗罵屋內的同僚，難怪要搶著照顧王妃，把他踢出來報喜，原來是讓他應付王爺的。
好在東方昊曄受打擊已經習慣了，兒子就兒子吧，總不能再塞回曜月的肚子裏去。
他拍了拍腦袋，鎮定下來，伸過手道：「給我看看這個臭小子。」
東方昊曄進來的時候，內室已收拾幹凈，只是淡淡的生產過後的血腥味還彌漫在檀香之中。
北堂曜月滿臉疲倦地躺在床上，並沒有睡過去。
他很累，生產的辛苦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即使他年富力強，也不是壹時半會能恢復過來的。
他不知道東方昊曄會有何反應。老實說，連他自己都抑制不住心下的失望之情，更何況是那位期待已久的人。
難道他們真沒女兒命？
唉！北堂曜月心中的沮喪也是不言而喻的。
東方昊曄抱著孩子，坐到床邊，低聲喚道：「曜月，妳睡了嗎？」
北堂曜月緩緩睜開眼。
東方昊曄對他壹笑，彎腰把孩子放在他身邊，道：「真是壹個可愛的小家夥。曜月，辛苦妳了。」
「……妳失望了嗎？」
東方昊曄望著曜月黑曜石壹般沈靜的雙眸，仿佛感覺到他的情緒，不由微微壹笑，柔聲道：「只要是妳給我的孩子，我永遠不會失望。」
北堂曜月側頭望了望枕邊蠕動的嬰兒，低聲道：「可是葡萄出生時，妳那麽失望。我知道妳真的很想要個女兒。」
東方昊曄握住他的手，緩緩貼到自己的面頰上：「別這麽說。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想要女兒嗎？」
北堂曜月擡起眼，疑惑地望著他。
東方昊曄笑了，壹雙眼裏說不盡地溫存和愛意。
「因為，我真的很想要個和妳壹模壹樣的女兒。」
北堂曜月低低壹笑：「壹模壹樣？我可不想要個曜辰那樣的女兒，難養。」
東方昊曄楞了壹楞，噗哧壹笑，拍了自己額頭壹記，自罵道：「我怎麽沒想到。」
北堂曜月不知為什麽，忽然覺得好生歉疚。
這壹次，他真的很想為他生壹個女兒的。
「算了，其實我不在意男孩女孩的。妳給了我五個兒子，我感激妳還來不及呢。」
東方昊曄已經不在意了，親了親他還有些蒼白的雙唇，望著身旁沈睡的小家夥，輕聲道：「妳看他多可愛啊。我有種感覺，這孩子壹定長得和妳很像。」
北堂曜月與他壹起望著孩子。
說也奇怪，這孩子剛剛出生，可是全身卻十分幹凈，沒有壹點胎脂，連小臉都光滑嫩白，竟沒有糖果他們出生時那皺巴巴的樣子，看來真的在胎裏養得很好。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東方昊曄越看越喜歡，不由眉開眼笑，握著北堂曜月的手親了親，鄭重道：「曜月，謝謝妳！我真開心。」
北堂曜月擡眼望著他，嘴角流出壹抹笑意。
東方昊曄不住又吻了吻他的唇，輕聲道：「其實，我不想再要女兒了。今生有妳，就足夠了。」
北堂曜月緊了緊他的手。
小王爺東方昊曄從此絕了女兒夢。
既然命中註定，也莫強求。不過他並不遺憾，畢竟能和最愛的人相守壹生，已是他最大的滿足。
五個兒子……雖然多了點，但以他和北堂曜月的實力，小意思，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