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也是壹種文化嗎
對吆喝的品味分析就是對文化的賞析。街頭叫賣聲,其實也包含著創造的成分,清純悠揚的叫賣聲似乎還包含著創作者的個性:有樸素的有華麗的。具有不同的風格:有簡的有繁的;有寫實的,有誇張的……在老北京,各種各樣的吆喝聲隨處可聞,五花八門,
北京有個“吆喝大王”———已是古稀之年的臧鴻老先生,會吆喝100多種老北京用的、玩的、吃的、喝的叫賣聲。但凡老字號重張,他都得去給老買賣吆喝兩嗓子。1993年,南來順重新歸置了100多種京味小吃,他專去捧場。有口賣高樁柿子的詞兒他是這麽吆喝的:“嘞———高樁兒的嘞———柿子嘞———不澀的嘞———澀的還有換嘞!”
賣心裏美蘿蔔的吆喝:“蘿蔔賽梨哎———辣來換!”賣冰糖葫蘆的吆喝:“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蘆嘞!”賣金魚的吆喝:“壹大壹條,二大壹條,我不是賣黃瓜的,我是賣大小金魚的!”賣蟠桃的就更吆喝出個花兒:“這不是大姑娘紮的,也不是二姑娘繡的,這是三姑娘逛花園壹腳踩下壹個扁蓋兒桃!”……
吆喝也非京華僅有,而是遍及各地都市的街頭巷尾。比如徐州,筆者於上世紀五十年代初就聽見過“炕雞嘞嗨———炕雞哎!”的吆喝;“刮子篦子———刮子篦子!”的吆喝,經指點原是常州人在叫賣梳子篦子;還有早市上“大米小米豇綠豆,白面壹勾五碰頭的稀飯嘞———糖包豌豆包!”的吆喝聲,秋冬夜色中遠處傳來的“烤白果嘞———白果!”“裏外青的蘿蔔嘞!”的吆喝聲,聲聲入耳。
兩年前,壹位專回徐州探望的華僑王老先生,在當年住過的老巷子裏忽地聽見壹蹬三輪者用電喇叭吆喝“臭豆幹!”老先生聽了搖著頭說:“沒那味了。50多年前的吆喝像唱曲壹樣。現在要想再聽,只有去聽相聲了。”
不錯,這種從早到晚絡繹不絕抑揚頓挫生動風趣出自小商小販之口的吆喝,確實走進了藝術殿堂,受到藝術家的青睞。傳統相聲《賣估衣》裏就有吆喝的活兒。現代京劇《紅燈記》裏的磨刀人也吆喝了壹句:“磨剪子嘞———搶菜刀!”前文提到的吆喝大王前些年還為反映老北京的《城南舊事》、《四世同堂》等影視劇配過吆喝聲,而十多年前有個小品中的吆喝“賣大米嘞———賣大米!”也著實火了壹把。
沿街串巷的五行八作的販夫走卒,將販賣貨物用曲藝清唱或口技形式吆喝出來,他們不愧為韻味十足的吆喝藝術家。而時下有些藝術家的“吆喝”卻沒那味了。不信?妳打開電視瞧瞧,那些歌星笑星影星視星……眾多的星星藝術家在熒屏裏面對著億萬觀眾“吆喝”著“我愛××”、“用了真的好舒服”、“誰穿誰精神”、“實惠,看得見———不到壹塊錢”……都什麽味兒?
推薦大家去看壹下蕭乾的《吆喝》文章以平易而又不乏生動幽默的語言介紹了舊北京街市上動人的壹景,緩緩的追憶語調中流露出的是愉悅和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