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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告訴我飛霞·公主誌(03月)流光之年的所有內容?

壹 雨中少年

人的壹生,往往會因壹件偶然的小事,發生重大改變。

吳離離的人生轉變,似乎是起源於那壹天,她忘記了在雨天帶上壹把傘。

那天早上起床時,天色就陰沈沈的,恍惚的淡灰色霧氣籠罩在整個城市的上空,顯得格外壓抑。

離離拉上窗簾,飛快地收拾好壹切,對著弟弟的房間大喊:“小合,快點起床,我上課去了!”

弟弟小合睡眼惺忪地開門:“姐,今天我生日,別忘了我的禮物。”

離離壹邊穿鞋子壹邊無可奈何地說:“知道了,妳從上個月開始就開始囑咐我了,平均壹天三次!”

校車前幾天出了問題在維修,門口又沒有學校的公車,所以她只好每天早早起床,穿越三個路口、兩條街道、壹個公園去學校。

“真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她壹邊匆匆走路,壹邊在嘴裏埋怨著。

清晨的風吹過來,飽含水汽的空氣讓她覺得有點大事不妙。

“不知道回家的時候,會不會下雨呢……”她自言自語著。腳步匆忙。

時間還早,這裏又是近郊,路上沒有什麽人,前方的十字路**匯處,只有壹個少年經過。

那是壹個漂亮驚人的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皮膚異樣的蒼白,眉眼五官完美無瑕,有壹種令人心驚的吸引力。他的眼神如同大海最深黑的地方,仿佛要將人深深吸進去。

他走過來,與離離的眼神交匯的瞬間,離離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擦肩而過的那壹刻,少年忽然停下腳步:“妳……”

離離結結巴巴地問:“啊……什麽事?”

他微微笑起來:“沒什麽,我認錯人了。”

他深不可測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讓離離覺得有點慌張。他的聲音如外貌般沈靜:“今天會下雨,妳現在應該趕緊回家拿壹把傘。”

離離擡頭看看天空,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這個:“時間不早了,要是我回家拿傘的話,壹定會遲到。”

“說不定遲到對妳還比較好。”他說。

離離皺起眉看他。

“妳如果遇到了大雨,切記不能停留,尤其是……不要和不認識的人呆在壹起。”

離離愕然地睜大眼,不明所以。

少年回過頭,離她而去:“不然,妳壹定會後悔的。”

真是莫名其妙呢。

離離當然沒有回家去拿傘,因為,她已經快要遲到了!

當她以沖刺的速度即將撲進校門的壹剎那,上課鈴聲停了。

不……不是吧?

明明以前都能夠趕上的!記得有壹次,她在另壹條街就聽到了鈴聲,可是那鈴聲硬是堅持了二分多鐘,直到她沖進校門!

值日老師打開文件夾:“幾年幾班,叫什麽名字?”

離離苦下壹張臉:“老師,請放過我吧,我早上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才到學校的呀……”

“幾年幾班,什麽名字?”

離離哭喪著臉指指自己胸前的牌子:“高壹六班,吳離離。”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離離可憐兮兮地看著班主任向自己走來,布置了她今天的課外活動:“女廁所就交給妳了。”

離離痛苦不已地趴在桌子上,根本就無心上早自習了。

同桌熒熒湊過來,把手中的雜誌往她面前壹鋪:“餵,看這個!A學園雙星!驚天動地啊!”

離離有氣無力地動了動,想起了早上遇見的那個少年:“我現在什麽心情都沒有。從今天起,我開始恨帥哥了……”他喃喃自語——恨死他了!就是他害她損失了那寶貴的兩秒鐘!

“妳確定不看?”熒熒神秘兮兮地說,“和我壹起加入王子觀光協會吧,以後我們每天的固定活動就是上學放學的時候蹲在A學園門口觀光他們!”

“才不要!我算明白了,帥哥只會傷害人!”她咬牙切齒地說。

“不用這樣嘛。他們真的很棒的。”熒熒小心翼翼地捧著雜誌,幫她翻到某壹頁,“快看快看,我昨天去埋伏的時候,看到了這個人,帥得讓我差點暈倒了——柯氏家族的唯壹繼承人柯以律,帥吧帥吧?”

離離向那頁紙上瞄了壹眼:“拜托哦,這張照片壹看就是偷拍的,只有壹個白影!妳就對著這張張鬼影發花癡?”

“對冉是很模糊但是——”熒熒嚴肅地說,“那也是世界上最帥的鬼影!”

“嘁。”離離不屑。

“連名字都這麽古怪,居然叫可以綠……為什麽他不叫可以紅、可以白、可以藍、可以紫、可以黃?”

“是柯以律!”熒熒狠狠地敲向他的頭,又翻到另壹頁:“那麽妳看看這個吧,雖然我沒見過他本人,但據說他的支持率比柯以律還高壹點,他是A學園的第壹王子,占據了花癡協會大部分的花癡。”

離離捂著額頭,痛苦地看著第二個帥哥的照片,良久,默默無語地擡頭看熒熒:“妳真的覺得,我能從這個黑壓壓的人群中還沒有蒼蠅那麽大的人身上,看出帥哥的影子嗎?”

熒熒理直氣壯地說:“難道妳沒有想象力嗎?”

“是是是,那我想象壹下。”她舉著雜誌,反正怎麽看,她都無法想象這張偷拍照上,那小小的壹坨黑色名叫帥哥!

“再說了,這個人的名字也很奇怪啊,蔚清寧……他為什麽要叫‘餵青年’呢?”

“有沒有搞錯啊?這個字不念‘餵’,它在姓氏中讀音是‘玉’,他叫蔚清寧!”熒熒狠狠地壹腳踢來。

離離趕緊站起來,跳開幾步避開她的無敵連環腿。

“好吧,祝妳們花癡愉快,我就不去看那個鬼影和蒼蠅臉了。”

“鬼影和蒼蠅臉?”熒熒跳起來,怒吼,“吳離離,我跟妳勢不兩立!從今以後,我代表花癡協會和妳斷絕關系!”

離離哭笑不得:“沒這麽嚴重吧?我只是開玩笑的呀熒熒。好吧好吧,我明天就跟妳們壹起去花癡帥哥好不好?”畢竟她和熒熒從幼兒園開始就同桌了,她還是很珍惜這段友情的。

“哼!”熒熒橫眉怒目,“明天幹嗎?今天就跟我壹起去!”

“今天我要掃廁所。”離離苦著臉。

熒熒同情地摸摸她的頭:“好吧,今天我要正式入會了,我的觀光協會編號是9527,以後我就是妳的小隊長,明天我幫妳去見我們協會的中隊長、大隊長、宣傳會長和主席團團長,周末妳可以見到外校的聯合會成員……”

離離目瞪口呆:“熒熒,妳們這麽秩序井然,不會是什麽非法組織吧?”

“我們是純潔的粉絲會!我們的口號是,花癡無罪,YY有理,天上地下,唯愛無敵!”

離離抱著掃帚,用敬仰的目光目送著熒熒離去。熒熒朝她壹揮手中的傘:“離離,可能要下雨哦,要不我的傘先留給妳?”

“不用不用。”離離壹口就回絕了,“妳忘記了?我運氣很好的,壹般只要我沒帶傘,即使正在下大雨的天氣,也會忽然暫停壹會兒,讓我有足夠的時間跑回家。”

“這倒也是。”熒熒笑哈哈地拍了她壹下,“餵,離離,別迷信自己的好運氣哦,小心妳今天就倒黴!”

“才不會呢!”

雖然這樣說,但是離離的腦海中,還是忽然閃過了那個蒼白美麗的少年跟她說的話。

“不然,妳會後悔的。”

“不會吧?”

她看著天空,自言自語。

從小到大,離離的運氣,壹直好得過分。

她幼兒園的時候,曾遇上壹次火災,火災燒毀了幼兒園的壹座小樓,可是在樓裏睡覺的離離居然毫發無損,只剩下她睡的小床合壹個墻角安然無恙,似乎是被分割出來的另壹個世界。

她小學的時候,學校組織春遊,她乘坐的小巴車滑下了池塘,然而車子的密封性居然好得驚人,壹班同學都驚喜地呆在車內,趴在玻璃窗上看著外面的魚遊來遊去,雖然老師的臉都嚇青了。

她初中的時候,家裏潛入了作案很多起的壹個逃犯,結果他遇見了半夜迷迷糊糊起來喝水的離離,下意識地退了壹步,結果就從陽臺上掉下去,摔暈被抓住了。

“那麽,妳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熒熒曾經這樣問她:“好好的幼兒園會發生火災、春遊的時候車子會開進吃糖、那麽高的樓上居然會潛入壞人……其實,妳才是運氣最差的那種人吧?”

“說的也對……其實我,從某些方面來看也挺倒黴的。”

離離哀嘆這,認命地壹捏鼻子,開始打掃廁所。

幸好天天都有人遲到,所以廁所天天都有人掃,並不算特別臟,她趕緊打掃完,抱著書包沖進教學樓——

然後,她又狼狽地抱著頭,沖了回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雨已經下起來了,整個城市都蒙在晶瑩的雨絲中。只不過因為打掃廁所太投入,她根本沒有註意到。

不是吧……明明以前她都不會淋雨的!離離苦著臉蹲在教學樓的走廊中。太倒黴了,小合的生日禮物還沒來得及買呢。

等外面的雨稍微小了壹點,離離趕緊把書包往頭上壹頂,沖了出去。

誰知,就像上天在故意捉弄她壹樣,在她快要跑到公園的時候,原本細綿綿的小雨忽然隨著轟隆隆壹聲雷響,變成傾盆大雨倒下來。

離離全身上下,頓時濕透了。

這麽大的雨,打得她連前面五米遠的地方都看不清,全世界只見壹片晶瑩的水霧,還有嘩啦嘩啦的水聲,響徹在她的耳邊。

“在回家的時候,妳如果遇到了大雨,切記不能停留,尤其不要和不認識的人在壹起。”

那個少年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又在耳邊回響了起來。

離離頂著書包,跑到公園前面的公交車站,雙腳卻不聽使喚地顫抖,她實在沒有力氣壹口氣跑回家了,還是在這裏歇歇再走吧。

她沖進公交車站的遮雨棚下,濕濕的衣服緊貼著皮膚,讓她抱著雙臂打了個冷戰。旁邊忽然有個男孩子的聲音傳來:“這藍色的,是什麽魚?”

她微微壹怔,詫異於著男孩子清澈的音色,就像冰與水的撞擊壹樣。

情不自禁地,她向他看了壹眼。

是壹個像雨般清冷的少年,他正彎腰俯視壹個賣金魚的老人的水箱。大雨中,所有的壹切都會急促的雨點變成模糊影跡,他站在這樣普通的公交車站裏,卻讓周圍這傾盆大雨蒙上了璀璨光華,反射出煙火壹樣的顏色。

他擡頭的瞬間,離離被天神壹般的美麗擊中。她不由自主地呆呆看著他。男生卻全沒理會她,望著外面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的眼睫毛上掛了壹滴晶瑩的小水珠,微微閃爍。離離的胸口也似乎有壹點小小的水珠滴落壹般,輕輕地顫抖起來,壹些暖暖的氣息,從胸口蔓延向全身。

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叫心動。

也是,很久以後,她才知道,

原來此時,她正在踏入陷阱。

雨點斜飛,濺濕了離離的腳,她趕緊後退幾步,卻不料嘩啦壹聲,碰到了裝金魚的水箱。

離離趕緊蹲下身把正在地上掙紮蹦跳的魚捧起來,放進另壹個水箱中。賣金魚的老人立刻把她放進去的魚又撈起來:“小姑娘,這個可不能放在壹起,這種是鬥魚,兩條在壹起,就非要打起來,分個妳死我活不可。”

“咦,是這樣嗎?”離離忙用翻倒的水箱接了點雨水,把另壹條魚單獨放進去,再去抓其他的魚。

壹條小魚在那個男生的腳下跳來跳去,她趕緊撲上去,誰知壹個用力過猛,身體失去了平衡,頓時撲倒在他的腳下。

那男生低頭看她,她狼狽不堪地撐起身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青蛙跳著抓魚。

男生看著她滿身泥水,笨手笨腳的樣子,壹直漠然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黑線的表情。

眼看著那條魚蹦蹦跳跳,要向外面的水流紮去,離離叫了壹聲,就在魚要蹦向公路的壹剎那,壹只手伸出來,將它接住。

是那個漂亮的男生,他淡漠地握住魚,放回水箱裏,離離發現他手上滴落的水居然是淡淡粉紅色的,好像有什麽紅色融化在裏面壹樣。

離離仔細壹看他的手腕,頓時倒吸了壹口冷氣——那上面,居然有壹個深深的傷口,看起來血肉模糊。

水落在上面,本來已經稍微凝固的傷口又滲出壹些血來,讓他指尖滴落的水如同粉紅色的珍珠壹樣。

離離不由得顫聲說:“妳……妳的手受傷了!”

他露出“我當然知道,笨蛋”的眼神。

離離只好訥訥地不說話了,低頭打量水箱。老人口中兇殘的鬥魚居然是艷藍色的,尾巴如孔雀藍的薄紗壹般,在水中緩慢地舒展。

“奇怪,為什麽這麽美麗的魚,卻壹定要同類相殘呢?”

“有時候,往往是同類,所以才不能相容吧。”男生冷冷地說。

離離的心裏微微壹驚,不由自主地磚頭看他,男生指著鬥魚說:“給我壹條吧。”

“我也要壹條。”離離趕緊說。

接過裝在小小塑膠袋中的漂亮藍色鬥魚,雨也已經小了。

已經是晚上六點多,街上的路燈被蒙蒙細雨暈染成漂亮的光暈。

壹直沒有車來,那個男生冒著小雨離開了,離離也趕緊趁著這個間隙往家跑去。

在跑過公園的後門時,她忽然覺得眼前壹花,好想有個什麽幻影掠過眼前,她不由自主地轉過頭。

於是,她看見了,剛剛那個男生壹個人站在空地上。路燈下,他壹身白衣格外顯眼。

離離詫異地停下腳步。這麽晚了,還下著雨,他為什麽還不回家?

就在此時,忽然有狂風大作,細細的雨絲全都打橫飛起,被暴風裹挾著向她撲來。壹個穿著綠色裙子的女孩就像從空氣中冒出來壹樣,陡然出現在那個男生的面前。

她背對著離離,壹頭黑色的卷發濕淋淋地披在肩上,聲音低沈柔婉,微微顫抖:“妳是誰?”

男生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向著那個女孩舉起右手,只是緩緩地向著那個女孩舉起右手,指尖上陡然閃出壹片金光。

那女孩足尖壹點,在雨中高高躍起,想要逃跑。

可男生的手,在這壹瞬間突然會出,淡金黃色的幻影在細雨中電光般轉了壹轉。

“啪”的壹聲,綠衣女孩的身體破裂開來,變成珍珠般的碎屑,和雨滴壹起砸落在地。

離離的全身壓抑不住地顫抖,她疑心自己眼花了或是在做夢,她木然地退後,身體自發地想要逃離。

四周茂密的樹木忽然發出尖銳的呼嘯。壹個強烈的氣旋在這個小公園裏驟然生成,離離的周身壹瞬間幾乎真空,竟然沒有壹點雨絲的痕跡。

綠衣女孩化作的碎屑被狂風卷著升入半空,聚成壹團飄渺不定的熒光。男生伸出手,五指微曲,似乎想要將它擊碎。

誰知,那團光滑在瞬息之間縮成壹線,在空中如同流星掠過,直撲向離離。

離離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想要轉身逃離,可是她的腳卻仿佛被釘在了地上,沈重得無法移動半分。

她睜大恐懼的雙眼,那縷華彩重重地擊入她的眉心。

離離頓時全身上下如遭電X(我很抱歉,這個字不認識),周身全都變得透明壹片,她蜷縮起身子,摔倒在地上,右手十指無意識地收攏,緊緊抓著手中的魚袋,藍色的鬥魚在水中搖曳著輕柔如薄紗的尾巴,對於此時發生的壹切壹無所知。

男生向她走來,冷淡地看著她,良久,他蹲下身,將指尖抵在她的眉心之間。

離離左手的手心按在了瓦礫尖上,滲出了壹些濕熱的東西,她下意識地緊閉上眼。她現在的樣子狼狽極了,濕漉漉的長發淩亂地糾纏在臉頰和脖子上,眼中滿是恐懼。

男生端詳著她,眼前卻閃過壹些灰黃的印象:壹個衣袂飄飄的女子,如同仙人壹般從天而降,攜帶者雲霞霧嵐,裙角像花朵壹樣,輕柔綻放……

他的指尖微微輕顫了壹下,那上面盤旋纏繞的金光黯淡下來。

離離死命地蜷縮起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

男生輕輕地叫她:“餵……”

離離打了個冷戰,失控地尖叫出來,她的體內驟然迸射出熾烈的光芒,迅即劃了壹道流轉的弧線,向外擴散開去。

男生壹直沈靜的臉上終於流露出大驚失色的神情,立刻轉身避過,右手頓時鮮血淋漓。

男生閃過,離離瞬間消失在夜雨之中。

男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微微皺眉。方才白光所觸及的地方,所有的樹木按著從近到遠的順序,壹棵壹棵地倒下,激起高高的水花。

男生慢慢走過去,看了看樹木折斷的地方,全都是平滑無比的痕跡。身後有壹個聲音問:“怎麽了?”

男生轉頭,看著後面膚色蒼白的少年,低聲說:“撲殺山鬼失敗了。”

“這可是妳第壹次失敗。”蒼白少年看到他手上滴落的血跡,皺起眉:“這是怎麽回事?”

男生翻過手腕,低低地自言自語,“她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蒼白少年將手貼在男生的傷口上,燃起微微的光焰,破碎的肌膚在火光中恢復如常。

男生似乎不怎麽在意自己的傷口,只喃喃道:“山鬼只是很小的精怪而已,而且又是在形體毀滅之後倉促找的素質,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

“因為那個宿主是她。妳記住她的樣子了嗎?就是她奪走了妳的力量,讓妳不能完整。”

蒼白少年的臉上浮起冷淡的笑容,“無論如何,妳壹定要找到她,然後,親手殺掉她!”

這壹定是夢,壹定是個夢……

離離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

熟悉的灰暗的樓道,熟悉的昏暗光線,熟悉的……屋門。

離離傻傻地抱著胳膊站起來,她竟然是在自己家的門口。為什麽她突然回家了?

她楞楞地上下左右檢視。書包居然還在,手中依然拎著那只裝滿水的塑膠袋,壹條藍色的鬥魚悠然自得地在袋中遊來遊去。

她使勁地敲敲頭,痛,不是夢。

她又傻傻地在門口站了好壹會兒,終於打開書包拿鑰匙,用微微顫抖的手打開了家門。

爸爸在客廳沙發上詫異地丟開報紙:“被雨淋了?還是摔倒了?怎麽會弄成這樣?”

離離把書包放下,迷迷糊糊地說:“嗯,摔倒了……”

“摔到哪裏了?下次這麽大雨,妳就打車回來嘛。”爸爸心疼地指指浴室,“快去洗個澡,要吃飯了。”

她應了壹聲,茫然地轉身朝浴室走去。

媽媽正在廚房燒飯,她聽到哧啦哧啦炒菜的聲音了。客廳吊燈壞了壹個燈泡,依然沒有修好。門後掛歷上印的清明上河圖,橋上被小合畫了壹個機器貓。茶幾上的空花瓶還是落滿了灰塵沒有花——壹切都和平常壹模壹樣。

小合從臥房跳了出來:“姐姐,我的生日禮物呢?”

離離楞了楞,把手中的魚遞到他面前。

小合頓時壹臉不屑:“不是吧,姐,妳就給我買了這個啊?家裏連魚缸都沒有,難道要養在馬桶裏?”說完他鼓著腮壹臉不高興地回房間去了。

離離拎著鬥魚都進浴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全身濕透,狼狽不堪,連衣服都撕破了好幾個地方,臉色蒼白得像見了鬼壹樣——對,她剛剛就是見鬼了。

不,不是見鬼,是做夢!

她搖搖頭,把魚放進臉盆內。

小合的生日蛋糕很香甜,晚飯所有的菜都很好吃。離離正啃著排骨,試圖忘掉今晚的壹切時,電視裏傳來新聞主播的聲音:“下面插播壹則剛剛收到的消息,紫花路的紫花公園發生了壹起惡意破壞事件,我們來看現場的報道。”

電視上播放出被削掉了壹半的樹木和欄桿的畫面,離離目瞪口呆。

剛剛……她在逃命的時候,那些樹還毫無異常啊?

這是怎麽回事?

離離吃完了飯,拿著茶幾上那個廣口花瓶去接滿了水,把鬥魚養在花瓶裏、

看它搖曳著孔雀藍色的漂亮尾巴,在花瓶裏悠閑地遊來遊去,離離不由得想到了那個清冷如雨的男生,她用力敲敲頭,強迫自己不再回憶。

這是夢,明天,壹切又會恢復正常。

此時,她還不知道,她的好運,從此結束了。

二 從普通女生→山鬼

“離離,昨天那個電視新聞妳看了嗎?”第二天早上晨跑時,熒熒忽然問。

離離點點頭,昨晚壹夜失眠,她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眼睛都幾乎睜不開,現在又必須晨跑,簡直要命了:“看了,好奇怪啊……對了,那天妳們不是去A學院看超級帥哥嗎?有沒有看到?”

“唉,別提了,可能是我們花癡得太明顯了,柯以律和蔚清寧昨天都沒出現。”熒熒熱切地抓住離離的手,“對了,會長答應妳入會了,妳今天就跟我們去行動吧!我們的全稱是‘誓死捍衛少女夢想、永遠守候白馬王子、壹心拯救無悔青春的帥哥觀光會’,簡稱觀光會!”

離離肅然起敬:“好長的名字啊……那麽今天的行動是?”

“有秩序、有目的、有方向性地蹲守A學園大門口,為了青春,為了夢想,為了我們壹生的幸福,去守候王子!”

終於跑到終點的離離,無力癱倒在地。

放學後,離離被熒熒拉到了A學園的門口。

A學園是著名的貴族學校,白色大理石的高大校門,進出的學生都穿著精致建材的黑色校服,大門的入口處是歐式噴水池,噴泉口圍繞著繆斯三女神。奢華的大片草坪後還有壹個鮮花正在盛開的花園,鐘樓在蔥蘢綠樹中露出尖角。

離離感嘆地說:“熒熒,妳說他們要是踩著上課鈴聲進校門,從校門奔到教室,會不會已經下課了?”

熒熒狠狠地掐了她壹把:“妳不說話,沒人把妳當啞巴!”

離離只好放棄了詆毀A學園,乖乖站在人群中。熒熒的目光忽然直了猛然倒吸了壹口冷氣:“來了來了,他來了!”

噴水池的那壹邊,有壹個穿著和眾人同款衣服的男生,正向門口走來。

不好意思,只能寫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