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在十月裏面,崔永元的那句我就是隔壁大媽的兒子作何解釋?
雅俗***賞,寓激情、才華於“細微之處”,能激起所有人的***鳴。那時的我常常被他的主持藝術所折服。
可是在《不過如此》熱賣後的某天,《實話實說》中的崔永元同誌以健康為理由揮手向我們告別了。壹個人,用自己的嘴皮子讓中國觀眾快樂了6年,沒有理由不放他壹馬。不得不承認,激流勇退的時機選得恰是時候,那時改到晚上播出的《實話實說》收視率正在如水銀般下瀉。但凝聚在崔永元身上的目光並沒有散去,在他身後還有更多追隨的影子——中國的電視觀眾們。
在期待的目光中,量力而行的《小崔說事》誕生了,我也失望了。“以平常的心態做二流的節目”,這是崔永元描述自己做這檔節目的心態。確實如此,壹檔非常二流的節目。
《小崔說事》並沒有脫去《實話實說》的影子,崔永元壹如既往地插科打諢,問有些別別竅的問題,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去揣度嘉賓的君子之腹,讓嘉賓離開壹本正經的話語體系,顯現出專家的平常心來。這些本就是崔永元固有的風格。變化的,除了少了正襟危坐的觀眾、以舊聞替代新聞,最突出的就是崔永元更加圓滑,壹副順風順水、得心應手的模樣。正如壹位名叫薛寶海的網友總結的那樣:“崔永元逐漸顯得很世故,而且城府較深。這壹點在新節目《小崔說事》中更明顯。剛出道時被稱為‘隔壁大媽的兒子(壹般親切、隨和)’,倘若‘隔壁大媽的兒子’,變得有些世故,恐怕親切會減少幾分。主持人嘛,還是看起來單純壹些更讓人放心。”
崔永元的世故無疑和國內顯示的電視生態有關系。他不止壹次表達過對國內電視生態的絕望,可他也無例外地選擇了沈淪。如今的崔永元不再說什麽大道理了,卸下了肩頭挑的扁擔壹屁股坐到了板凳上。板凳很寬,坐上去也很舒服,但不壹定坐得穩,就像那令他聲名鵲起的《實話實說》的興衰。用他自己的話形容《小崔說事》,就是:“這個節目強調意思,不需要什麽大道理,只要大家感到有意思就行。”可惜,缺乏了內涵、缺乏了激情、缺乏了最新鮮的活力,我實在不覺得它有什麽意思。以玩兒的心態應對觀眾,玩的實際上是自己。
崔永元非常厭惡娛樂化,曾痛心疾首地表示:“有越來越多的娛樂節目出現,尤其是庸俗的低檔的娛樂節目出現,我覺得它們敗壞了觀眾的胃口,在制作的過程中逼著我們去媚俗,逼著我們去迎合觀眾。這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生存壓力。”貶低著娛樂化的崔永元希望《小崔說事》曲高而和者眾,結果是可悲的——節目仍然娛樂化,相反喪失了平民化。
其實,娛樂沒有什麽不好。崔永元表現的冷幽默,難道不就充滿了娛樂的色彩嗎?平心而論,《小崔說事》本身並不乏娛樂色彩,缺乏的是越來越淡化了的平民化的特質。
也許崔永元自認為扁擔沒有板凳寬;他錯了,因為還有壹種可能,就是板凳始終沒有扁擔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