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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平:VC的寒冬是天使的春天

徐小平:VC的寒冬是天使的春天

 引導語:近年來,徐小平連續投出了數家上市公司。2015年,真格基金投資的不少初創公司,也都獲得外界大量的關註,如蜜芽寶貝、出門問問、格林深瞳、Nice、找鋼網、億航無人機、野獸騎行、優客工場、易會、雲造科技等新興科技和互聯網公司。

  徐小平:我不滿足,我很焦慮

 ?千萬不要把我遲到的事報道出去。?徐小平大步跑進來,壹邊擦汗,壹邊和記者開玩笑。作為早期風險投資人,他每天要見三四個創業者。

 近日,徐小平接受了《中國企業家》等媒體的專訪。作為新東方此前的?三駕馬車?之壹,他曾是俞敏洪的密友。而今,他的密友變成了新壹代的創業者。據說他們可以經常出入徐小平家裏,徐對每個項目都親力親為,投資後也會為所投項目指導、站臺。

 近年來,徐小平連續投出了數家上市公司。2015年,真格基金投資的不少初創公司,也都獲得外界大量的關註,如蜜芽寶貝、出門問問、格林深瞳、Nice、找鋼網、億航無人機、野獸騎行、優客工場、易會、雲造科技等新興科技和互聯網公司。

 多年積累下來的投資經驗,也讓他對國內的投資、創業環境保持著前沿的認識。

 ?VC的寒冬是天使的春天?

 CE:我們關註整個上半年的投資行業都是比較謹慎,有壹些人稱為是?資本的寒冬?,我不知道妳今年上半年投資項目的數量跟去年相比有什麽變化?妳覺得這個寒冬大概還有多久?

 徐小平:我在五年前就說了,VC的寒冬是天使的春天。天使其實上就是低估值的投資人,窮人的投資家。假如VC遇到寒冬的話,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估值低了,創業者就更加接近創業的本質了。創業的本質不是說我牛逼,估值高,而是在於我需要多少錢?做多少事?所以我們今年以前,真格資金比去年投資項目還要多,今年上半年的速度明顯的比去年多。其次,確實我們的好朋友,許多VC,包括天使出手慢了,但是這是壹個現實。第三,我們看到許多偉大的公司,還是在蹭蹭的成長,高速健康地,有利潤地在成長。

 我是經歷過經濟周期的。比如2008年經濟危機,但妳反過來看看,今日中國很多了不起的公司,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成長起來的。這個不是壹個哲學觀點,而是壹個歷史事實,在人們最不敢出手的時候,真格基金應該最大限度的擁抱未來5年、10年的領袖及企業。我自己覺得,今年上半年以來,創業的浪潮壹點沒有停止。我倒是希望質疑的聲音更加多壹點,這樣能夠幫助創業者反思。但今年創業的熱潮,創業的質量,不比去年差,甚至更好。

 CE:與三年前相比,好象在B2B領域,很多機構都在布局,妳覺得B2B領域這個市場有多大?它為什麽能夠火起來?

 徐小平:B2B領域,像找鋼網這種模式,解決了信息不對稱,解決了供求之間的鏈條的優化。找鋼網之後,出現了找塑料,找棉花,找布,後來我還遇到過找石頭,找木頭的,我後來投了壹個找煤的。

 所以這個領域毫無疑問,它還有壹個很大空間。B2B第二個有機會的領域是為企業服務的公司,如我們投了壹個銷售易,就是為企業提供服務的。中國的企業級服務應該還有百分之八九十的空間。所以B2B市場,我認為,經緯的張穎也認為這個市場太大了。為什麽沒有發展起來呢?有眼光的創業者,有眼光的投資人,能夠從這裏挖掘到巨大的財富,創造巨大的社會價值。

 我講個好玩的事,昨天來了壹個小夥子,壹個指揮家,二十七八歲,跟郎朗、譚盾是鐵哥們。古典音樂不景氣,他說要做壹個東西,就是給電影找配樂。每壹個電影老板,每壹個電視制片人都要找人配樂是不是?三大導演,到所有的小導演,要配樂妳找我。

 這是最精彩不過了。妳看傳統是什麽呢?妳做了電影,妳認識徐小平,做壹個音樂,它是小作坊,能不能做到10億美元?可以說做不到,但是它能做到1億美元是不是?它就可以成立壹個中國交響樂團,反哺偉大的古典音樂。此時此刻,王強老師正帶他見投資人。

 這就是去中間化,這就解決了我們現在所有行業裏面存在的信息不對稱,其實是互聯網往下沈的壹個表現。和找鋼網壹個思路,找鋼的價值,模式,放之四海而皆準,去中間化,然後信息透明化,供銷過程優化。所以,我認為找鋼是壹種哲學,這個哲學包括哪些方面呢?世界觀,看事物的本質,因果關系。

 前幾天我的壹個好哥們從美國回來,說小平我想做壹個婚戀版的,比世紀佳緣好的婚戀網站,我壹聽我就吐了,我說世紀佳緣壹度要死翹翹了,妳還想按照壹個死亡樣本做壹個東西,扯淡。我的想法是,許多創業機會已經沒了,妳真的再去做壹個傳統的線下教育,坦白說,這個機會基本沒了,也許妳能糊口,能吃飯,但是偉大的機會在哪裏呢?B2B是個機會。

 ?痛苦促使我去找好項目?

 CE:妳說過,投資的成功是獲得高回報,創業的成功是獲利,人生的成功在於內心深處的滿足,妳現在滿足了嗎?妳比較滿足的狀態是什麽樣子?

 徐小平:我現在不滿足,我現在非常不滿足,當我看到許多優秀的創業企業迅速崛起,給人們帶來歡樂,帶來價值,帶來利潤的時候,我發現我們不在裏面,我就有壹種失落感和挫敗感,而不管我昨天做的怎麽樣?我總覺得我今天需要再抓到壹個滴滴,再抓到壹個美團,沒有它,我是永遠受煎熬的,痛苦的。不知我者謂我心憂,知我者謂我何求?我求什麽呢?我求更好的壹個BAT。

 這個本質還是對時代的參與感,對於優秀創業者的壹種陪伴。當然,也有占有欲在裏面,但也是成就感,當然社會最終說壹個人為社會做了什麽貢獻的時候?他為社會做了很多好事,這是壹種維度。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只為項目。但是我也在不斷的反問我自己,這是貪婪嗎?這是無恥嗎?這是壹種積極的情緒還是壹種負面的情緒,我的結論這還是壹種積極的情緒,真的,我每次到辦公室,我是很和善的,但是其實我的語言會透露出壹個信息,真格基金什麽都不是,我們壹定要拿到好項目,明天要投到壹個好項目。比如找鋼網,這是我的心理安慰之壹。

 妳明白,這種焦灼感,這種壹無所有感,驅使我跟更多的創業者見面,聊天。剛才我就見了壹個創業者,昨天深夜見壹個創業者,昨天見了四五個,我平均每天要見三五個創業者,讀十來個創業報告。

 CE:聽說創業者經常出入妳的家裏?

 徐小平:我有壹個homeoffice,我老婆不在旁邊,否則她會崩潰,開口就100萬。作為投資人,最想投到好項目,投到回報率高的項目。至於說這個投資人為社會做了什麽?比如說壹張紙的TS,兩張紙的PSA,SPA,或者我們對創業者的鼓勵等等,都是副產品。

 下壹個獨角獸在哪裏?

 CE:妳好象講過,希望找到壹個市值超過1000億美金的投資標準。現在妳覺得如果下面有這樣壹個機會,可能會在哪個領域裏面?獨角獸在哪裏?

 徐小平:我講過類似的話,投資人最大的夢想就在於投到壹個BAT,投到壹個小米。我們每投壹個項目,我都覺得它是壹個獨角獸,我不敢說每個項目都有1000億的可能,每個項目在我投的時候,我都覺得它應該是有10億美金的可能性,否則就不投了。所以這種夢意義在哪裏?它的意義在於每壹個創業者來到這裏,我用錢來給他證明,我用錢來給他背書,說這是壹個10億美元的夢想。天使投資人是創業中國夢的支票簽署人。創業中國夢,公益中國夢,還有教育中國夢,環保中國夢。每壹個項目我覺得都是壹個10億美元的項目。

 但是在人工智能領域,毫無疑問(我很看好)。我覺得人工智能它本身是各種學科的集合者,比如說大數據,計算機視覺,我們在這些領域裏邊都有很多投資,比如說在廣州有壹家公司,他在沃爾瑪安裝防盜系統,壹個月就把被盜損失降了壹個數量級,而且不需要有人幹預。設想這種東西裝在全世界的商場裏邊,這該給商場帶來多麽偉大的貢獻?千億美元這件事,可以說是壹種狂野的夢,但是10億美元是每壹個創業者都可以實現的夢。

 今日的創業者,其實最主要的兩點,第壹妳得是這個問題的解決者,第二妳得是解決問題的參與者,妳得是參與者裏邊的'領導者,或者咱再說的好壹點,人性壹點,妳得是這個痛點的按摩師,妳的手指必須在那個痛點上按摩,妳還必須在這個按摩師裏邊,還得是頭牌。

 我要去泰州做壹個演講,跟那兒的人講講我在新東方怎麽創業,我的痛點。我的痛點是沒有錢,要解決沒有錢的痛,就教書。後來我做真格基金的痛點是什麽?我有錢沒事幹,也挺痛苦的,而大量的學生,有事幹但沒有錢,也是痛點。兩個痛點壹結合就是歡樂,負負得正。兩個痛點壹結合就好了。

 CE:妳剛才也提到,在技術上能夠帶來人類生活革命性變革的東西,可能更吸引風投的眼光。可能前5年商業模式更受追捧,不管是B2C,還是O2O等等,現在,在大家的印象中,這種純粹的商業模式上的創新,這種基於互聯網的商業模式創新是否到了壹個瓶頸?妳現在更看重商業模式,還是技術創新?

 徐小平:我完全同意這個觀點。事實上整個互聯網生態已經三國鼎立,列強已經確立了今天,妳要純粹靠模式來創新的話,是越來越難的。妳必須要有這種列強如果做了就滅亡它自己的那種創新。比如說現在在線教育51talk上市了,是壹個劃時代的事件,雖然壹般人還沒有太多的歡呼。而新東方,學而思就很難做到這壹點。因為它們在線做得越大,它線下的老師就感覺明明白白的在搶他們的飯碗。壹定要做做自我革命的創新,柯達就是最經典的案例。

 僅僅靠模式大概是不行的,得用嶄新的技術水平,嶄新的觀念,嶄新的方法。比如說今日頭條,今日頭條在崛起的時候,其實搜狐客戶端用戶過了壹個億,鳳凰客戶端,新聞客戶端正在歡呼,今日頭條就把它們完全顛覆了,因為它是完全徹底不同的壹種模式、技術、觀念,我覺得是理念的壹種徹底的顛覆。僅僅靠壹種模式什麽的,這種創新越來越難。而硬科技的創業是越來越多,中國世界級的科技創業越來越多,到了今天已經是壹個不用說的事實。對於這種頂級硬科技創業,BAT只有買的份兒,而不是說我要做壹個產品滅掉妳。

 但是,比如當年互聯網是被成為高科技的,而現在沒有人認為互聯網是高科技,IT而已。而現在的人工智能大數據,計算機視覺這些東西,壹旦巨頭形成了,它又會帶來新壹輪的模式創新。

 我的判斷是,基於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的模式創新的時代,可能已經過去,而基於人工智能這些硬科技的,AR、VR這些東西,這個時代可能已經到來。有壹次我跟蔡文勝討論壹個純粹的命題,說怎麽才能顛覆微信。其實微信是顛復不了的,猶如只有智能機才能顛覆功能機。所以怎麽能顛復微信,壹定是跳出微信的維度,不是壹個更快更好更漂亮的應用界面,永遠不可能。而是壹個完全不同的技術平臺,才有可能顛覆巨頭,巨頭對新科技的這種反應,對能夠動搖它的新科技的反應往往都是遲緩的。

 CE:妳今年投了多少個人工智能方面的項目?

 徐小平:我們在這方面投的非常多。我們昨天投了壹個項目,是兩個斯坦福的頂級的教授,天才級的博士做的大數據應用,幫BAT級別的企業做服務。這種東西的出現,馬雲也只能望洋興嘆,對於這種技術,我就只有脫帽的份兒了。我們要投就投這種,這樣的企業是我們頂禮膜拜的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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