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條橙這個名字有什麽含義
故事描述:壹個英國的十幾歲的小混混亞歷克斯被警察送進了監獄。在那裏他為了縮短行期,答應把自己當作小白鼠壹樣送去為壹項叫做“厭惡療法”的充當實驗品。這項計劃是政府為了在監獄裏騰出位置給政治犯而提出的。通過“厭惡療法”,獄警們認為亞歷克斯的暴力傾向總算是被“治愈”了,於是亞歷克斯被放了出來。但是出獄後的亞歷克斯發現自己被舊朋友們所屏棄,連家人親戚都不願意接受他,而他本人也並沒有放棄暴力。最後,垂死的亞歷克斯成了以他為成功範例大力鼓吹的政府的壹個大傷疤。他夥同壹群同伴壹起沖進了壹個小說家的住所:他寫的書(名為《發條橙》)為政府使用荒唐的“厭惡療法”辯護鼓吹。
題解:clockwork 是時鐘的發條,是讓時鐘走得準確的裝置,所以如果走(跑)的像時鐘發條般準確,即表示“機器運作的很好”,或“事情進行的有條不紊”。還有壹個相近的詞clockwork orange(發條橙),老倫敦人用它作比喻,總是用來形容奇怪的東西。“He is as queer as a clockwork orange他像發條橙壹樣怪”,就是指他怪異得無以復加。
小說最初在美國發行的時候,發行商堅持將小說描寫亞歷克斯長大後最終放棄了暴力,並結婚生子的最後壹章刪去了。而伯吉斯始終對這壹章耿耿於懷,認為沒有這壹章,他的思想就沒有辦法完全表達出來。因此,他壹直不滿意美國版的《發條橙》,不管小說或是電影
庫布裏克的《發條橙》歷來是爭論的焦點,而爭論多緣於對其中宣揚的性和暴力。當時,該片曾因為其中的性和暴力而被禁播,然而,性和暴力難道就是該片的全部麽?欣賞這部電影的時候,把性和暴力作為壹個切入點,這樣的做法和那些批判該片禁映該片的衛道者也沒什麽區別了。
發條橙是壹種玩具,上了發條,就會自動的轉動的壹個橙子。該片以此為題其實透露了庫布裏克的某些想法。曾有人對我說,“人人都是上帝手中的壹直不停轉動的發條橙”,我想,控制這只橙子的“上帝”還包括社會,從這部以發條橙為題的影片裏,我也看到了個人主義,自由主義對社會本位的妥協。
最初,不得不承認,阿裏克斯是個絕對自由的人,他享受著自由,聽自己喜好的音樂,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任由自己的意誌行事,及至的享用著自由,然而,人是處在社會中的,啊裏克斯行使自由的同時,卻侵犯到了其他人的權利。按照洛克“政府契約論”的原理以及西方天賦人權的理論,每個人都自由、平等的享有權利,這些權利是生來就賦予的。然而,及至行使自己權利的時候,往往會侵犯到其他人權利的行使,為了協調這個矛盾,於是每個人把自己的權利讓奪出壹部分,形成壹種公權利,由這種公***權利來懲治暴力,抵禦外來侵略等等,而公***權利的形式造就了軍隊,法律,警察等國家機器的產生。阿理克斯自由的發泄自身暴力和性的需求的同時,卻傷害了他人家庭和生存的權利。這樣的行為觸犯了社會遊戲的規則----法律,因此,他鋃鐺入獄。
為了減短刑期,阿裏克斯自願得接受了“罪惡改造療法”。通過這種療法的治療,他變成了壹個不會反抗,沒有性欲的“良民”,放棄了自身的權利。無異議的,這樣壹個“良民”是最適合社會平穩、安定發展的需要的,如果壹個社會裏所有的公民都是這樣的“良民”,社會的統治者也最希望整個社會都是這樣的“良民”,來維持統治的長治久安。接受這種療法,其實也是阿裏克斯放棄自身權利,向社會的妥協。而且規則並不是這麽簡單,對社會的統治進行侵害,自然會遭到社會的報復。每個人必須為自己所做的錯事負責,14年的刑期縮短至兩年也不能夠抵消阿裏克斯原先的罪惡,犯罪懲罰規律的同時還潛在著另壹種規律的運行----復仇。
人類歷史的悠悠長卷上,復仇曾普遍並且長期存在。以復仇為主題的故事仍壹如既往地感動著今日的受眾——從西方古希臘的《安提格涅》、《赫庫帕》,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乃至近代名篇《基督山伯爵》都涉及了復仇這壹題材。而在東方的中國,歷史上最驚心動魄的復仇故事似乎都發生在先秦時代,著名的如伍員鞭屍、臥薪嘗膽、荊柯刺秦王以及本文用以示例的《趙氏孤兒大報仇》,數十年來中國兩部享有盛名的芭蕾舞劇《白毛女》和《紅色娘子軍》,在淡化其“革命色彩”之後,仍然講述的是復仇的故事。此種報復性反應,是生物學的正常現象,是任何壹種生物在自然界生存競爭的基本需要和本能。雖然就有些人看來,這種反應是“蝸角之爭”,但它卻是長期經過自然選擇的生物存活下來的競爭基因,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承襲了這種基因。盡管由於種種理性原因,這種本能受到某種程度的弱化,或者被有意淡化和壓制,但它還是存在於生而為人的生物本性中,難以消失。出獄後的阿裏克斯便遭受著瘋狂的報復。戲劇性的巧合,他壹壹遇見了原先他所傷害過的每壹個人,而每壹個人都對他進行了報復。因為阿裏克斯這樣沒有攻擊性的良民,也使得淵源相報終止在他從閣樓跳下那壹刻。
而且阿裏克斯自戕的行為並沒有為這個故事劃上句號,如果故事至此終結,那全片的主旨該定論為:妳侵害的社會,必定要招到社會的報復,妳做錯了事,就該為自己的錯負責。全片的基調也該變為愛國主義,愛社會的教育影片。庫布裏克當然沒有這麽容易善罷甘休,於是發條橙便有了個戲謔的結尾。為了挽回選民的信任,反駁亞歷山大等在野黨人的批評,內政部長親自到醫院看望阿歷克斯,代表政府表示歉意,並為他今後的生活做了妥善的安排。經過治療,最後阿歷克斯恢復本性,享盡淫樂。看似代表社會的統治者向阿裏克斯進行妥協,讓其通過治療恢復原來所有的個性,看似社會本位對個人本位的低頭。其實,阿裏克斯所扮演的,仍然是政治上的壹個利用品。
說到這裏,不難看出,阿裏克斯除了入獄前揮霍自由,享盡權利那段時間以外,他都是被社會所操控著,為了宣揚某種可以縮減監獄開銷,經濟改造的療法,他參加治療,為了統治者維持統治,他又壹次的接受治療,經管他的年輕,個性鮮明,但他所扮演的也不過是壹只社會所操控的發條橙子。其實,被社會所操控的發條橙又何只阿裏克斯這壹個典型呢。
發條橙與潛伏危機[左岸右邊]
《發條橙》不僅是壹本奇異的書,也是壹部怪異的電影。書的作者是:安東尼.伯吉斯。英國現代作家。電影的導演則是斯坦力.庫布裏克。美國著名導演。巧合的是,這兩位大師都是獨斷獨行的人。伯吉斯崇尚的是“自由意誌”而庫布裏克在好萊塢則被稱作最不合作的人。在他們之間有壹個巨大的聯系,這便是《發條橙》。無論是書或電影都被壹種論調評價著——爭議。
壹、 兩只《發條橙》
以前,中國曾這樣評論西方電影:毒草。而對如今而言,無論中國或是外國,都把〈〈發條橙〉〉看作是“毒草“。
原著〈〈發條橙〉〉中的主人翁是以“我”在文中出現的。“我原是壹個生活在後現代英國的叛逆青年,在我15歲時無惡不作,我與三個好友到處鬧事、打架、甚至強奸和殺人。後來我被朋友出賣,被關到了監獄中,為了提前出獄,我接受了壹項政府提出的特殊治療,在出獄後,我無法作惡,因為每當我想到血腥與女色時便會產生壹種強烈的惡心感,當我回到家後,我的房間被父母的養子占去,而我在街上流浪時也倍受欺淩。我失去了選擇生活的權利,最終我在最愛的貝多芬第九交響曲中從窗口跳下。當我醒來後,我竟痊愈了。變成了原來的我。可以選擇思想與愛好的我。但當我看到當年與我作惡的朋友後,我發現自己是必須長大的。我需要壹個家和壹個孩子。於是我的生活翻開了新的篇章。”
電影版的〈〈發條橙〉〉與原著情節基本相同,但卻刪去了痊愈後“我”的改變。應當說,電影版的〈〈發條橙〉〉更令人不寒而栗。它不僅是對政府專權的抗議,而更深層的去挖掘人的本性。這讓我想到壹個詞語——失效。是的,正是這“失效”的必然讓“我”在電影末說出了那句“我痊愈了”。讓妄圖用科技改變人類道德選擇能力的專制者們認清了自己的有限、有所不能!
魯迅曾嘲笑中國文化不敢面對悲劇的事實,這又何嘗不是人性中對善和美好的渴求的表現呢!不過是太軟弱了,妳不去面對,它還是存在的,還是發生作用的。我的心隱隱作痛,我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人性中惡的問題。即使它遵循了“自由意誌”的願望,但它畢竟是惡的,而且它將滋生於我們不斷前進的文明之中。我們無法改變卻也難以逃避。我們只能在歷史發展的規律中讓自己適應社會的改變。讓人類的道德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罷了。
由此,不難看出,〈〈發條橙〉〉的主題是嚴肅的。但卻用了超現實的表現手段。這是否在暗示,道德在社會中所潛伏的危機呢?
二、 發條橙的意義
首先,我們在理解本文的題目上應該有正確的認識。發條橙不同於發條西瓜或發條蘋果。在馬來語中“橙”的意義與“人”是相同的,也就是說,這裏的發條橙要表達的是像機器壹樣的人。當主人翁有作惡的人變成了被害的人時,他便是我們所說的發條橙。此時的他,沒有道德自由選擇的權利。這對於壹個人來說就像失去了靈魂。
試想,如果我們失去了自己對待社會態度選擇的權利,我們是否也會變得像壹臺機器呢,或者是壹臺統治者為了便於管理的智能機器?當然,或許作者的想法過於悲觀,而且對於社會的發展懷有不安,但,由現在的發展方向來看,我們不得不承認社會中人與人的關系越發機械化。簡單的概括也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這是人類發展史上所要面對的壹個空前巨大的問題。它的解決與否很有可能關系到今後人類的命運。如果處理不當,我們都無法保證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毀滅人性,最終在進化中的退化,成為壹臺臺殺人與戰爭的機器,或者說,壹只只吃人的動物。
因此,〈〈發條橙〉〉不只是另類的代表,它更是以現實發展作為基礎的。
死亡、性、暴力、虛無荒誕、盡現其中。我認為它有壹種非常敏銳的感受力,和面對某些問題的勇氣。“它源於20世紀以來那種文化解體的經驗,嘗試對這文化解體帶來的不定性、虛無性及社會的控制性加以反省和理解”。這種問題意識的凸顯是人對自身和社會反思的表現。我們慶幸能夠有人提醒,同時也希望我們真的能夠覺悟。
〈〈發條橙〉〉中的貝多芬第九交響曲似乎還在用那種高亢與激奮告訴我們主人翁對生活唯壹的信心,而不自覺中,電影和書也經歷了將近半個世紀的細味。在科技、知識、文化高速發展的今天,我們是否也正在步入〈〈發條橙〉〉中那個“後現代”的超現實時代呢?如果是,那我們或許應該為自己的未來作些努力了吧。
潛伏的危機無所不在,它甚至在等待某根導火線被人類自己點燃,我們正像高度文明奔去,但同時,我祈禱,人類不要被自己毀滅。
《發條橙》:電影和小說[阮壹峰]
和大多數人壹樣,我是先看電影,然後再去讀小說的。記得看完電影的時候,有壹種震撼的感覺,但是又說不清震撼我的到底是什麽。現在想起來,好象庫布裏克(Stanley Kubrick,1928—1999)的電影都不是壹眼能看穿的,似乎有壹種偽裝分散了人們的註意力。為了把這部電影搞明白,或者說“看懂”它,我找來了原著,認認真真讀完了,兩者壹對比,這才對庫布裏克的表現手法有所領悟。 小說《發條橙》(A Clockwork Orange)並不長,薄薄壹冊,十萬字,兩個晚上就讀完了。原著壹點也不晦澀,情節性很強,表現的主題“人必須有道德選擇權”也不算新穎。唯壹的難點是作者自造的Nadsat語言,但在中譯本中,語言難點自然就不存在了。我的感覺是,從文學角度看,這部小說不能算是第壹流的作品。但電影就不同了,經庫布裏克之手呈現出來的視覺形象是那麽令人難忘,以至它成了二十世紀中壹部獨壹無二的經典之作。那麽,庫布裏克成功在什麽地方呢? 其實,電影對小說情節的改動並不大——除了沒拍最後壹章,這個我在後面會詳細談——基本上是忠實於原著的。“忠實”的意思是,導演不曾“深化”或“淺化”小說的主題,更沒有變造主題,電影是原原本本的把小說搬上了銀幕。庫布裏克的創造不是表現在電影的內容上,而是表現在電影中那些千奇百怪的視覺畫面中。 《發條橙》是壹個充滿了暴力和強奸的故事,發生的地點大多在無人的街道、空曠的大宅、監獄和精神病院之類有很強現場感的地方,這些場景在小說中也許只是幾個平淡無奇、壹筆帶過的單詞,但如果落實為電影中活生生的畫面,效果就有些驚世駭俗了。庫布裏克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把這些鏡頭毫無顧忌地都拍出來了,比如同樣是表現暴力,大多數影片是將鏡頭對準了施暴者,而《發條橙》始終是拍受害者,血流滿面、蜷曲翻滾、呻吟不已;再比如,《發條橙》裏的強奸就是這件事原來的樣子,毫不隱諱,而不象某些影片中只看見晃動的人影,配上幾聲女子的慘叫。所以在這壹點上,電影是借了小說的光的,小說本身就提供了有視覺沖擊力的故事基礎,供庫布裏克大膽發揮,但庫布裏克最大的創造還不在這裏。 看過電影《發條橙》的人,恐怕對開頭的畫面都很難忘懷吧。先是壹個主人公亞歷克斯的特寫,他戴著圓頂黑禮帽,臉上獰笑著,右眼的上下方都貼著誇張的假睫毛,袖口上裝飾著帶血的眼球。然後鏡頭逐漸拉長,露出亞歷克斯的全身和他的三個夥伴,他們都外穿著白色的緊身內衣,內褲套在最外面,以顯示自己的性感。他們正坐在柯羅瓦奶吧中,品嘗著奶茶。黑色的奶吧裏亮著幾盞冷光燈,四周裝飾著各種頹廢的藝術品,所有的桌子和椅子全做成了裸體女人的樣子,比如吧桌的四條腿是女子的兩手和兩腳,桌面則是她的胸脯。我看了這個形式感十足的開場後,立刻就想到了畢加索和達利的壹些作品——變形、誇張、鮮艷、對比強烈——再看下去,才發現整部影片都是這種風格,幾乎每壹個布景都很奇特,有壹種未來主義的味道,仿佛是搬上了銀幕的現代派繪畫。我來舉幾個細節,影片中所有的女性角色都頭戴奧綸的彩色假發,亞歷克斯住處的窗簾上印著貝多芬碩大的頭像,而在監獄的入獄處居然平放著壹排陶瓷浴缸。我不得不承認這種新奇怪誕的場景讓我有壹種好奇感,急切得想看下去。後來我讀小說的時候,看到某壹個情節,眼前就不由自主浮現出電影裏的樣子。我想這是大多數人的體會,庫布裏克為《發條橙》找到了外形,如果沒有這些奇特的布置,電影是決不會這樣成功的。 接著的問題是,為什麽庫布裏克要這樣處理這些場景,或者說,他為什麽要這麽拍。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因為這些場景確實與主題的關系不是很密切。我猜想的答案是這樣的,首先庫布裏克想強調這是壹個假想的故事,這不是現實,所以用這些布景提醒大家這不是真的(但影片裏有納粹和伊麗莎白二世的標誌,這說明他也不希望這個故事和現實完全無關);其次,也是更重要的,重視影片的形式和視覺效果壹貫就是庫布裏克的風格。庫布裏克是那種喜歡華麗新奇的導演,平平淡淡不是他的追求。本文開頭,我說庫布裏克的電影有壹種偽裝,就是這個意思。仔細想想,他的其他主要作品《2001漫遊太空》(2001: A Space Odyssey)、《閃靈》(The Shining)、《全金屬外殼》(Full Metal Jacket)、最後的《大開眼界》(Eyes Wide Shut)等等,莫不如此,每部電影都有自己獨立的外表,而內容隱藏在外表之下,反而倒有些看不清了。庫布裏克得過的唯壹壹個奧斯卡獎就是視覺效果獎(順便提壹下,《發條橙》得到過1971年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剪接和最佳劇本四項提名,但最後都輸給了《法國販毒網》)。庫布裏克如此喜歡形式,也許和他早年當過雜誌的攝影記者有關系。 我以下想談的,也是歷來爭論最大的,就是如何看待電影缺了最後壹章。小說最早在英國出版的時候,***有21章,後來在美國出版卻變成了只有二十章。庫布裏克的電影是根據美國版拍的,所以等於是只拍了前二十章。原作者安東尼.伯吉斯(Anthony Burgess,1919—1993)對此大為不滿,嘲諷道: “《發條橙》拒絕被忘記,這主要歸功於斯坦利.庫布裏克的同名電影。我自己非常樂意與它斷絕關系,可惜做不到。……我的後半生有大量的時間在復印關於創作意圖和意圖落空的聲明,而庫布裏克和紐約的出版商卻在恬不知恥地享受肆意歪曲帶來的回報。” 為什麽作者認為少了最後壹章就扭曲了創作意圖?電影和小說兩個版本從主題上分析,哪個更好呢?為了說清這個問題,先讓我來補述壹下第二十壹章的內容,也就是在影片結束之後發生的故事。 電影講道,英國政府決定在亞歷克斯身上建立巴甫洛夫式的條件反射,使他壹想犯罪,就痛苦不堪,以達到減少犯罪的目的。結果反對黨拿此事大做文章,令政府狼狽不堪,最後不得不替亞歷克斯解除了原來的設置,使他又可以隨心所欲的犯罪。亞歷克斯說了壹句“我已經全好了”(I was cured all right),電影就在這裏結束了。第二十壹章接著往下寫道,亞歷克斯又和以前壹樣,組織了壹個犯罪團夥,實施搶劫和強奸,但現在他的手段更高明了,再也沒有被捉住過。直到有壹天,他突然對這種生活感到了厭倦,渴望結婚成家,於是就放棄了犯罪。 我不知道別人對第二十壹章怎麽看,會不會有人認為它只是把以前的內容做壹個同義重復?但其實不是這樣的,它和小說的主題大有關系。作者的意思是人必須有自己的選擇權,善和惡都必須出於自己的選擇,“強迫行善”和“強迫行惡”是壹樣不能被允許的,否則人就不是真正自由的,而只是壹只發條橙了,“硬是強迫生機勃勃、善於分泌甜味的人類,擠出最後壹滴橙汁,供給留著胡子的上帝嘴唇。” 電影只拍到政府又把亞歷克斯變為正常,這等於說亞歷克斯仍是壹只被動的“發條橙”,他仍在外力、而不是在自我的控制下。小說中的第二十壹章就不同了,這壹回亞歷克斯放棄犯罪是在自我的願望下實現的,所以最終他恢復了人的力量,不再是“發條橙”了。很明顯,小說的結尾更光明和圓滿壹些,用作者的話說就是“又回到了現實”,而庫布裏克的電影則“只是壹個寓言”。 我仔細想過這兩個結尾,覺得含義確實大不壹樣。但我也說不出哪個更好壹些。好在每個喜歡電影《發條橙》的朋友,都樂意去讀壹下第二十壹章,同時接受兩個結尾,也許這比接受任何單壹的結尾都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