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棉紡織業興起和興盛過程
棉紡業使用的加工工具有明顯的改進。棉花去籽工具的攪車,原來需兩人操作,晚明只用壹人。徐光啟指出:“今之攪車,以壹人當三人矣,所見句容式,壹人可當四人,太倉式兩人可當八人。”明末的紡紗車,改進元代以來的“三繀”紡車為“四繀”乃至“五繀”紡車,大大提高了紡棉紗的功效。(《農政全書》卷三十五)
棉紡業的發展和當時棉花種植面積擴大與產量的提高,有著直接的關系。據記載,“海上官民軍竈墾田幾二百萬畝,大半種棉,當不止百萬畝。”(《農政全書》卷三十五)上海至太倉是壹個大產棉區,也是壹個商品棉花的集散地。明末大詩人吳偉業作《木棉吟》說:“眼見當初萬歷間,陳花(棉花)富戶積如山。福州青襪烏言賈,腰下千金過百灘。看花人到花滿屋,船板平鋪裝載足。黃雞突咀啄花蟲,狼藉當街白如玉。市橋燈火五更風,牙儈肩摩大道中。……昔年河北載花去,今也栽花遍齊豫。北花高捆渡江南,南人種植知何利。”(吳偉業《梅村家藏稿》卷十,後集二)從這首詩中可以看出,萬歷時江南棉花生產和交易的盛況,到萬歷時,棉花大面積種植在山東河南地區已漸普及,而且北花已經向南方傾銷。南北棉花產量的激增,直接促使棉紡業的發展。松江府上海縣生產的“標布”,銷路甚好,“富商巨賈操重資而來市者,白銀動以數萬計,多或數十萬兩,少亦以萬計。”(《閱世編》卷七)蘇州的木棉布也很著名。
浙江嘉善縣棉紗、棉布生產發達。當時有“買不盡松江布,收不盡魏塘紗”之謠。(《浙江通誌》卷壹○二,物產)北方棉紡業的發展,由於氣候幹燥,棉絨斷續,不能成縷,雖也能成布,但質量欠佳,棉布生產遇到困難。萬歷時,北直隸肅寧縣的織工創造出提高棉布質量的方法,“多穿地窖,深數尺,作屋其上,檐高於平地僅二尺許,作窗欞以通日光。人居其中,就濕氣紡織”,因而織出了高質量的棉布。肅寧縣所出產的市匹,足當松江產量的十分之壹,質量越來越好,其細密程度幾與松江的中等品相類。(《農政全書》卷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