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幣信徒們的“星際世界”
2021年5月19日，數字貨幣迎來斷崖式下跌，比特幣、以太坊等主流幣當日最高跌幅都超過20%，幣圈內彌漫著恐慌情緒。
作為後起之秀的狗狗幣同樣下跌近20%，就在五天前，狗狗幣的日漲幅還達到34%，吸引了不少新人入場。入場即暴跌，這些新人都慌了手腳。然而，推特上擁有幾萬至幾百萬粉絲的狗狗幣KOL們，依然在表達自己對馬斯克的“愛”：“我會告訴我的孩子們他是超人”“謝謝妳@伊隆·馬斯克”。也有人轉載馬斯克的壹條推特，表示“無需恐慌”“正是入場的好時機”……
狗狗幣每次暴跌，都能看到類似“我們愛馬斯克”的表達。在過去半年多時間內，狗狗幣在這份“愛”的籠罩下暴漲超260倍，這只自帶喜劇感的微笑柴犬就此成為幣圈新神話。
壹張電腦繪畫濃縮了狗狗幣這半年的故事：頭帶光芒的馬斯克壹手捧著狗狗，壹手拿著酷似法官槌的特斯拉車標，望向天空中正在飛向月球的SpaceX火箭。馬斯克在畫面上占據最大畫幅，狗狗則是畫面上色彩最鮮艷的存在，二者相互依偎，壹起從無到有，從零到壹。
馬斯克被全球民眾熟知的身份是世界首富、特斯拉和SpaceX的CEO。他自稱“狗狗幣之父”，從2019年便開始給狗狗幣開發人員提供幫助，2021年更是多次為狗狗幣站臺。狗狗幣的價格也從2019年5月的0.002美金最高漲到2021年的0.74美金，漲幅高達370倍。
在馬斯克身後，有壹批忠實的“信徒”，自稱“狗狗幣教主”的何石弼便是其中之壹。
何石弼了解狗狗幣之後all-in（把所有錢全部投入），建立了關於狗狗幣的個人網站，並在B站、YouTube、Twitter、微信等多平臺上以“狗狗幣教主”為名，持續發布關於狗狗幣的推文和視頻。
何石弼認為狗狗幣會取代美元成為今後新世界的通用貨幣，新世界將隨著SpaceX帶狗狗幣上天之後開啟，並被命名為“星際世界”。他宣稱，想要理解並跟上星際世界的壹切，可以加入他的核心小組，壹起“修仙”。
馬斯克第壹次公開站臺狗狗幣是在2020年7月，他在推特上發布了壹張狗狗沙塵暴席卷全球金融體系的圖片，配文“這已不可避免”，暗示去中心化體系的數字貨幣狗狗幣終將顛覆現有金融體系，帶來大改變。
這條推特並沒有太大的回響。當時的馬斯克四面楚歌，不少金融公司聲稱要做空特斯拉；而狗狗幣，也不過是以壹個玩笑開頭的空氣貨幣，沒有太多的人當真。
2013年，兩位開發者僅用三小時左右就將比特幣的源代碼復制修改後發布了狗狗幣，以嘲諷比特幣。開發者為該貨幣選取的標識和名字，是當時互聯網上流行的柴犬表情包。
最初的狗狗幣不受待見，以至於挖其他數字貨幣時可能被附送壹堆狗狗幣，兩位創始人也在2015年就把手頭的狗狗幣全部拋售，徹底拋棄了這個項目。
有壹群看好馬斯克的人對他的站臺產生了好奇，包括在美國生活了十年的85後、西雅圖浪群的Frank。Frank目前在壹家 科技 公司工作，是壹個相對資深的幣圈玩家。他2017年開始接觸比特幣，曾經是壹個技術派。本著對馬斯克的認可，他嘗試用原有的分析體系去研究狗狗幣。
數字貨幣是區塊鏈技術支持下的產物，旨在推翻中心化的金融機構，讓互聯網成為全世界的公開大賬本，所有人都能在上面“查賬”。但狗狗幣最初的誕生並沒有那麽宏偉的目標，反而是對虛擬貨幣的壹次嘲笑。研究下來，Frank發現狗狗幣沒有開發社區，代碼也已經多年沒有更新了，他得出的結論是：作為玩笑誕生的狗狗幣是不行的。
何石弼認識的幣圈玩家也是類似的態度。何石弼卻不同，他入圈晚，那些有具體應用的貨幣對他來說太復雜了，看不懂，而狗狗幣“怎麽看怎麽好，怎麽看怎麽開心”。
2020年12月接觸狗狗幣以來，何石弼壹度不能自拔，兩三個禮拜都茶飯不思、睡不著覺。2021年2月之後，何石弼陷入了壹種更加焦慮的狀態，他將全部積蓄投入狗狗幣，生怕手裏有任何的現金，他把車賣了、股票賣了，把保險、養老金等各種可以提出來的錢都像擠牙膏壹樣拿出來放到狗狗幣裏面。“跟爸媽講，他們完全不理解，覺得我瘋了，怎麽能拿錢去買那就是純空氣的狗狗幣。”
1995年生的何石弼從小夢想成為壹名科學家，畢業後他進入的第壹家公司是美國矽谷的自動駕駛獨角獸Nuro。步入職場之後，他感到自己身處壹個巨大的陷阱和永不停歇的機器中，所有人都在鬥爭、在內卷，整個 社會 都在給錢打工，每個人都在為了錢獻上自己的壹生。
他去了谷歌，接觸到比特幣。“比特幣暴漲的時候，我的腦子開始燃燒了。”何石弼這樣對南方周末描述自己的“入坑”經歷。他壹邊思考，壹邊發現YouTube上講地球揚升、維度、宇宙的人越來越多。何石弼自己的思考，從clubhouse的社交裂變到生命最初的宇宙大爆炸，也都串在了壹起。這些思考顛覆了他兒時的夢想。“為什麽我現在不當科學家，因為科學它只是世界的壹個角度，在那壹個角度思考問題，肯定有覆蓋不到的東西，比如現在的物理學，是沒辦法解釋大爆炸之前和宇宙毀滅之後的事兒的，就連目前可見宇宙之外的事兒也看不到。科學的覆蓋範圍就這麽點。”
兩個星期之後，何石弼產生了“頓悟”，在他看來，狗狗幣就像宇宙大爆炸壹樣，處於已經從奇點炸開，但還沒有完全形成的早期階段。結合自己對佛學、量子力學、神學、宗教、玄學的“研究”，何石弼認為人類精神世界的自由根本不需要外在物質，也就是錢。“所有的豪宅、豪車、名表其實都只是壹些概率波函數投射在人們心中的假象。莊子所說的莊周夢蝶、蝶夢莊周是真實的，佛學、禪宗裏說的四大皆空也是真實的。人類的精神世界是獨立於物質世界的，妳的肉身只是妳的靈魂、妳的精神世界的壹個枷鎖、壹個監獄罷了。”
“人類的意識是可以在精神世界中自由穿梭於多重宇宙中的。但人類的物質世界是有時間維度的，是熵增的、不可逆的。”何石弼表示，他由此推出人工智能和區塊鏈都是未來的星際文明人類用意識穿越傳送到我們這個時代的，“有點像電影《信條》中逆轉傳送的概念”。
何石弼開始在網上發表這些觀點。很多人覺得他是瘋子，罵他“神棍”甚至“傻X”。但他對此抱有壹種“ 遊戲 ”的心態，對所有辱罵不以為意。
2021年5月，因為能耗和環保問題，特斯拉取消了比特幣支付，聲稱“等待壹個比比特幣耗能更少的解決方案”。圖為2016年8月四川甘孜孔玉鄉的比特幣“礦場”。 （視覺中國/圖）
2021年4月16日，狗狗幣單日內最高漲幅超過200%。從這壹天起，“狗狗幣大漲”這個話題隔壹段時間就會出現在微博熱搜。許多人由此重新審視馬斯克。
馬斯克對虛擬貨幣的熱情萌芽於學生時代，在銀行實習時他感受到銀行和傳統金融的低效，想要創建壹個服務齊全的網絡金融服務公司，顛覆傳統金融的模式。這份決心引領他開始了自己的第二個創業項目，如今Paypal的前身之壹，X.com。
X代表未知，壹切皆有可能，此次創業也踩在了網上銀行和在線支付的風口上。然而，馬斯克卻在公司上市前遭遇內部“政變”，丟掉了CEO的職位。他並未泄氣，繼續搭建著自己預想的未來，直到四輪領投特斯拉，把當初的X延續到太空項目的命名——SpaceX。
雖然馬斯克在2020年發布的那條狗狗沙塵暴推特沒有引起重視，但他仍在給狗狗幣剩下為數不多的開發人員提供支持，並等待壹個合適的時機再次為狗狗幣發聲。
這個時機隨著壹場聲勢浩大的“華爾街賭註”（Wall Street Bets）到來了。2021年1月，美國電子產品銷售商 遊戲 驛站（Game Stop）股票軋空事件中，散戶成功碾壓了計劃做空的華爾街，知名空頭機構香櫞研究虧損率100%，並由於巨額損失，停止提供做空分析，而集中精力在“為散戶提供做多機會”。
這場狂歡中，借助特斯拉股票升值成為世界首富的馬斯克站在為散戶發言、抵制華爾街的壹方。發言過後沒多久，馬斯克便再次站臺加密貨幣，他把推特簡介改成“比特幣”壹詞，特斯拉購入比特幣並支持比特幣支付。
此後，馬斯克在比特幣的站臺中融入對狗狗幣的宣傳，並最終淡出比特幣。2021年5月，因為能耗和環保問題，特斯拉取消了比特幣支付，聲稱“等待壹個比比特幣耗能更少的解決方案”。取消比特幣支付的第二天，馬斯克發推表示正與狗狗幣開發人員研究提升狗狗幣的效率。
從2020年年底開始，比特幣的幣價最高翻了不止三倍，但狗狗幣卻更兇猛，最高翻超260倍。不到半年時間內，狗狗幣成功躋身加密貨幣市值排行第五名。
人稱幣圈寶二爺的郭宏才在美國矽谷擁有壹座用500個比特幣買來的百畝豪宅，名為“韭菜莊園”，如今他也從比特幣轉戰狗狗幣。
郭宏才是早期比特幣信徒。2010年，第壹筆公開的比特幣交易中，購買者用壹萬個比特幣買了兩個披薩。到2021年，比特幣價值接連攀升，最高的時候，這“兩個披薩”的價格突破了12萬美元。郭宏才正是靠此機會發家致富，實現財務自由。
2016年，郭宏才受邀參加達沃斯論壇，他穿著大褲衩，踩著拖鞋就去參會。面對西裝革履的金融界人士，他舌燦蓮花，壹口雅思5分的美式英語引發全場關註。
郭宏才屬於狗狗幣追隨者的第壹梯隊，在他眼裏，數字貨幣就是能夠賺錢的東西，他花了十年等比特幣從幾百美元漲到幾萬美元，如今也做好了等狗狗幣十年的準備。
就在狗狗幣暴跌的2021年5月，自稱“狗狗幣之父”的馬斯克仍然在《周六夜現場》節目中談及將推進旗下公司SpaceX接受狗狗幣支付，並啟動相關的Doge-1發射計劃。 （ICphoto/圖）
郭宏才很早就知道狗狗幣的存在，但第壹次買狗狗幣是2021年2月。壹般來說，像他這樣的幣圈資深人士看不起狗狗幣，也不會去玩狗狗幣。但他對南方周末說：“資深人士的問題就是經驗太多，經驗反而成了我們發現機會的壹個障礙。”
郭宏才不是靠理論分析的技術派，而是感覺派。“大部分人應該跟我差不多，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區塊鏈，比特幣挖礦怎麽挖，或者說這個行業該怎麽發展。只是看哪個東西流量大，哪個東西有熱度，就跟哪個。”
建造過比特幣礦場的郭宏才這麽說未免有幾分自謙，但“熱度”，的確是他看好狗狗幣的最大因素。在他的體系裏，狗狗幣和比特幣這類數字貨幣壹樣，沒有具體場景應用，屬於“***識貨幣”，誰的***識更高，誰就會發展得更好。
根據郭宏才的分析框架，目前全球75億人裏，進入幣圈的不過幾千萬人，狗狗幣進場不過百萬人，光是這些人的進場，就讓狗狗幣暴漲了上百倍。還沒進場的人裏，有投資能力的至少還有兩三億人，這些人進場的時候主流貨幣都已經太貴，很可能就會從狗狗幣開始買起。
現在狗狗幣壹度進入市值前五，“基本上是壹個沒有風險的貨幣”，加上馬斯克作為世界首富在圈外的影響力，郭宏才得出“壹切才剛剛開始”的結論，號召大家入手狗狗幣並長期持有。與馬斯克壹樣，郭宏才也給自己即將出生的兒子買了壹筆狗狗幣。
不看好狗狗幣的Frank在看到郭宏才的視頻之後，對自己過去的分析產生了懷疑。懷著對老壹輩幣圈牛人的崇敬，Frank重新研究狗狗幣，他新搭建的數字貨幣分析框架與郭宏才的相似，先把數字貨幣分為兩個大類:壹類是***識幣，純靠大家的***識漲落;另壹類是有壹定應用連接的幣。後者有壹定的準入門檻，無法做到大規模吸引用戶入場，而***識幣裏面，最容易被廣泛推廣的往往是玩法最簡單的。玩笑起家的狗狗幣，正好符合這種簡單。
茅澤民是壹名區塊鏈的底層技術開發工作從業者，早在2013年他就接觸了比特幣，並成為第壹批的紅利獲利者。入圈幾年後，身邊不少親朋好友都慕名而來，委托他幫忙投資。2021年2月再次選擇投資錨定物時，茅澤民從馬斯克的喊單裏註意到了狗狗幣。
茅澤民發現，狗狗幣社區裏的成員大多都不是精英級別，而是普通或者底層的互聯網用戶。他向南方周末表示，這壹點對於最終狗狗幣***識的建立非常有利，壹方面是他們堅信狗狗幣會到1美元，投資邏輯簡單且執著，代表了狗狗幣群體的***識。另壹方面，這也能讓狗狗幣做到“去精英化”，更加貼近所有人，能夠被所有人選擇持有。茅澤民非常篤定地預言，狗狗幣值漲到1美元就是壹年以內的事情。
最早價值不到1美元的比特幣漲到幾萬美元，讓更多人看到了數字貨幣的潛力。其中有壹群自認看得更清楚的人，相信馬斯克這麽持續的喊單並不是心血來潮，壹定是“壹個團隊調研分析的結果”。
他們沒趕上第壹批數字貨幣的暴漲紅利，卻在半年暴漲260倍的狗狗幣身上看到了曙光，把這個“仍有巨大攀升空間”的虛擬貨幣當成自己的信仰，並等待壹個“信仰成真”的財富自由機會。他們把宣稱要將狗狗幣送上月球的馬斯克越捧越高，並將“狗狗飛上月球”“狗狗幣就是未來”當作自己的口號。
這批人發展出各自的信仰分析體系，比如“務實組”“情懷組”和“信念組”。
務實組從數據方面看好狗狗幣發展潛力，情懷組則從狗狗幣的社區分析出發，在這個充滿“愛”的地方，他們看到了狗狗幣與其他數字貨幣不壹樣的地方，堅信只有“愛”才能成為普及世界的通用觀念。
Frank發現，狗狗幣持有者社區與其他社區的不同之處在於：其他數字貨幣暴跌時，KOL們會開始恐慌、罵項目方或者交易所，但是狗狗幣跌了之後，KOL會說“我們愛馬斯克”。Frank得出結論：推動狗狗幣不斷往前走、社區不斷擴大、幣價不斷上漲的是壹份“愛”，狗狗幣能把人與人之間的愛傳播出去，做到所有人都能生而平等地享受這壹份愛。
作為基督教信徒，Frank認為這份愛和自己的信仰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有壹份特殊的魔力。他最初買狗狗幣的時候價格只有幾美分，當價格上漲十倍之後，他開始將狗狗幣送給周邊的朋友，以及華盛頓大學的壹些學生。
碰到那些對數字貨幣有認同感的人，Frank會送多壹些，可能會達到5000個狗狗幣左右；對那些不太在意數字貨幣，甚至會直接把數字貨幣換成錢的人，他就會少送或者不送。
送完之後，狗狗幣又漲了不少，按照目前最高價0.74美元壹個換算，5000個狗狗幣價值超兩萬元人民幣，那些接受贈予的人都很感謝Frank。Frank和他們說，希望他們也能把自己手頭的狗狗幣送給合適的人，不夠的話還可以回來問他要。
信念組的人則從“高維星際世界”出發，認為狗狗幣是未來新世界的通行貨幣，也是星際世界的標誌，會帶領人們打破現在的壹切桎梏，何石弼便是信念組的典型。
何石弼本科就讀於浙江大學竺可楨學院，在見證了Alpha-Go打敗李世石之後決定走上人工智能的研究方向，後於伊利諾伊大學厄巴納-香檳分校的計算機學院攻讀機器學習的博士學位。他在博士期間研究過兩年的人工智能自我對弈的棋譜和牌譜，並“100%確定人工智能是另外壹個維度的產物”。接觸數字貨幣之後，何石弼又認為“區塊鏈也是另外壹個維度的產物。劉慈欣的《三體》中講到的降維打擊並不是科幻概念，是真實存在的”。
何石弼是最早被邀請進入clubhouse的用戶之壹，壹加入便開始和各種誌同道合的人聊天，粉絲在兩三天左右就漲到了2000人。在clubhouse裏和幣圈人聊世界和 歷史 格局觀念的時候，他發現“幣圈應該是地球上認識最高的壹群人”。其中學 歷史 的孫宇晨提到，如果過了五十年或者壹百年回頭看我們這段 歷史 ，它的重要性不亞於辛亥革命。
“我聽了之後就發現我們處在 歷史 巨大的變革當中，並不是局外人，所以我也應該參與到這場變革之中。”在建立了對幣圈人的認知之後，何石弼有了這樣的想法。2020年底，何石弼進壹步接觸狗狗幣時，還在谷歌的廣告部門上班。這個幣並不受老幣圈人的待見，在何石弼眼裏，這批“地球上認知最高的人”似乎就此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何石弼賣車、提取保險金all-in狗狗幣之後不久，幣價翻了將近壹百倍。他辭去了谷歌的程序員工作，在東南亞和壹群“能同層次交流”的人生活在壹起，包括壹個以前在上海做私募基金、現在放下壹切的“大佬”，以及壹些東南亞的高僧。
何石弼如今自稱是比三維人類更高維的星際人類，“達到了精神自由的境界”。
2013年就接觸比特幣的茅澤民是第壹批獲利者之壹，2021年2月，他開始建倉狗狗幣。 （受訪者供圖/圖）
何石弼相信，狗狗幣未來成為價值的基本單位是已經確定的事：“整個幣圈放眼望去只有兩種幣是真正去中心化的，壹個是比特幣，另壹個就是狗狗幣。而比特幣最終的總量只有2100萬枚，加上交易速度太慢，無法承載價值單位。”
他的邏輯實際上還有站不住腳的地方，被南方周末問到如何論證自己的結論時，何石弼表示這都是壹種高維生物的直覺：“修仙修到壹定境界之後就有了直覺，這就跟達芬奇的手稿、印度數學家拉馬努金的數學公式、牛頓的萬有引力壹樣。我想明白了狗狗幣是價值的單位，我就是想出來了，還是中文圈第壹個想明白了的。不存在說我到底是從誰那想明白的。”
牛頓提出萬有引力的時候並沒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並不知道為什麽F=ma；費馬提出費馬大定理的時候，自己也不會證，是在幾百年之後被別人證明出來的。所以何石弼堅信，有些東西就是高維直覺，是超越時代的。
茅澤民相信的，則是信仰的力量。他認為這個世界其實很荒誕，如果堅定信仰壹件事的人越多，這件事情從夢想照進現實的概率就越大。而狗狗幣和比特幣，是在所有的加密貨幣中最具有宗教氣質的兩個標的。這兩個社區，還在不斷地擴張信仰群體。比特幣偏向於精英群體，由上至下傳播，核心是中本聰。狗狗幣的核心是馬斯克，傳播路徑是由下至上。
茅澤民認為，投資領域裏最佳的投資標的往往都是具有這種強烈的熱愛與信仰的，比如特斯拉、蘋果、阿裏巴巴、小米。這些公司供應鏈上下遊，內部團隊、用戶、投資者，都有著極其狂熱的熱愛，熱愛創始人，熱愛產品。拿狗狗幣來說，它傳播的是壹種愛和對美好生活的追求。
與此同時，茅澤民認為已經持續了幾百年的工業文明正處於尾聲，接下來進入的是數字文明和星際文明。前者由工業文明的產物互聯網、AR、VR等技術開啟，讓年輕人們進入像黑客帝國般的數字世界中；後者則由馬斯克等開啟，將會把壹部分人送上火星。將來火星和地球需要交流的時候，便需要有壹個去中心化、雙方公認的星際貨幣，而狗狗幣最有可能成為公認貨幣。
想明白之後，茅澤民在2021年2月左右陸續建倉，以0.05美元、0.08美元左右的倉位把自己和手頭其他人委托的錢all-in狗狗幣。目前，他負責投資的小群體有十多個人，投資價值達到了5億元人民幣。
茅澤民表示，狗狗幣的願景是成為人類數字文明和人類星際文明的核心貿易結算貨幣。但他並不認為這不是壹個短時間立馬能實現的目標：“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中間可能會遇到兩波牛熊市，周期長達十年。”
他說自己會長線持有狗狗幣，也會用狗狗幣賺來的錢做壹個公益型的社區App，用於給更多人提供狗狗幣的客觀信息。在狗狗幣幣值達到1美金後，他個人許諾將出資至少100萬相應價值的狗狗幣，去成立壹個寵物慈善基金：“我獲得了太多太多，所以我覺得給那些可憐的小動物壹些幫助蠻好的。”
南方周末特約撰稿 陸宇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