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詐篇·貴在認真
(壹)誠詐篇·貴在認真
封疆官吏出任長梧的地方官。不日,他碰到孔子的學生子牢。三句話不離本行,他與子牢探討治理地方、管理長梧的方法。
古時封建官吏被百姓尊稱為封人。封人和子牢談得很投機。他講到自己的治理經驗,認為處理政務絕不能魯莽從事,管理百姓更不可簡單粗暴。
從治理之道又談到種田之道。封人說自己曾種過莊稼。那時,耕地馬馬虎虎,無所用心,果實結出來稀稀拉拉;鋤草粗心大意,鋤斷了苗根和枝葉,壹年幹下來,到了收獲季節、收成無幾。
聽了封人的講敘後,子牢很關心地打聽他以後的狀況。
封人吃壹塹長壹智,總結自己種田的教訓,第二年便改變了粗枝大葉的態度。他告訴子牢,從此開始深耕細作,認真除草,細心護理莊稼,想不到當年獲得好收成,壹年下來豐衣足食。
有了種田的失敗和成功,封人悟出壹條道理,做任何事都貴在認真。現在他出任地方官,便守住這條做人的準則。子牢常常拿封人的事教育他人。
壹分耕耘,壹分收獲。種莊稼是這樣,幹其他任何事都是這樣。
只有認真負責,通過艱苦細致的勞動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認真是做好任何事情的保證和前提。
(二)作家與盜賊
在那黑沈沈的陰暗地方,在法官面前,同時受審的有:強盜(他在公路大道上搶劫,最後終於落網);另壹個是大名鼎鼎的作家,他在作品裏灌進了精致的毒藥,使人喪失信仰,風俗敗壞。他好像嗓音甜蜜的海上女妖,他也像海上女妖壹樣危險。
地獄裏的審判過於迅速,並沒有那種無益的拖宥。立刻就作出了判決。在兩根極粗的鐵鏈上,懸掛著兩只大鐵鍋:兩個罪犯就被他們放在鐵鍋裏,在強盜 下面堆起了巨大的柴堆;復仇女神墨蓋拉親自把柴堆點燃,並且煽起可怖的`火焰,燒得地獄穹頂的石塊都畢剝發響,對作家的判決好像並不嚴厲,在作家底下開頭還 只是微微冒煙的火焰,但是越是燒下去火焰也越是變得厲害。幾個世紀過去了,火還是照樣燃燒。
可是在強盜下面,篝火早就熄滅;而在作家身下,火頭壹刻比壹刻熾烈,看不出有緩和的樣子,最後作家在痛苦中叫道:“在眾神之中壹點公正都沒有,他以光榮讓世界得到充實。如果他當真寫出不夠正經的東西,那麽因此所受的處罰也過分重了,他並不認為他的罪過竟比強盜更重。”
就在這時,地獄三姐妹中的壹位出現在他面前,她渾身都顯示著美,好幾條毒蛇在她的頭發裏噝噝地發響,她手裏拿著血腥的鞭子。
“不幸的人,”她說道,“妳是在埋怨上帝嗎?妳認為自己跟強盜差不多?他的罪過同妳相比其實算不了什麽,當他活著的時候,由於他的專橫殘暴,他 的確是有害的。說到妳……妳的骨頭早就燒成了灰,可是哪壹次太陽升起時,能夠不照見妳所造成的新的災禍?妳的作品的毒素不但沒有削弱,而且,越來越泛濫, 越來越厲害,妳瞧(她在這裏給作家看看人世百態),妳瞧這些邪惡的行為,妳瞧這些不幸,這些都得歸罪於妳,妳看那些使全家蒙受恥辱的孩子,父親們和母親們 的悔恨:他們的頭腦和心靈是被什麽人毒害的?——被妳。是什麽人把夫婦生活、長官、當局,當作幼稚的夢幻來嘲弄,把人間的壹切災難都算在他們的頭上,竭力 瓦解各種社會關系?——都是妳。把無信仰稱作文明不就是妳嗎?用挑逗性的令人目迷神播的景象引誘人,去縱欲與犯罪的不就是妳嗎?妳瞧,由於過多喝下妳的學 說的鴆毒,在那裏整個國家,妳還膽敢用造謠誣蔑來攻擊眾神?由於妳的那些書,將來在這世界上,不知道還將產生多少惡事。忍耐下去吧,這就是妳應該得到的報 應。”
憤怒的墨蓋拉說,同時她把鍋蓋啪的壹聲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