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之惑散文隨筆
席間,三兩杯白酒下肚,不自覺又掏出香煙,點燃壹支,邊喝邊抽邊嘮嗑。官員老哥見我摸出香煙,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妳那位子也不差,老抽這種煙也不怕掉底子哈。”壹時讓我感慨不已。無端地想起壹位在鄰縣創業的同學說的話,在他那,香煙已經被劃分階級了:二十元以上壹包的那叫煙,抽那種煙的叫煙民;二十元以下的叫草,抽那種煙的叫草民,是所謂煙草也。
我是個普通工薪族,抽的也就是很大眾很普通的十七塊錢壹包的黃鶴樓,其實對於月工資不是很高的我來說,壹天壹兩包這樣的香煙占據了我工資很大的份額,已經很奢侈了。常常捎帶些給老爸抽,不能說是買的,只能說是人送的`,免得挨罵。幾十年煙齡的老父親總抽那種三五塊壹包的低檔香煙。
兒時記憶裏的那個大集體年代,爺爺父親都是自己種些煙葉,土法烤制了,切成細細的煙絲,仔細用防潮的油紙包好了,偶爾拈出壹撮,或用些薄紙卷了來抽,或揉撚成小團放進長長的自制竹煙鬥,吧嗒吧嗒地釋放出煙的味道。及至慢慢地,開始有了帶包裝的香煙,幾分錢壹包的那種;再後來,有了帶過濾嘴的,幾毛錢壹包。那都是身份的象征。
時代在進步,消費水平也緊跟隨經濟發展的步伐。到了八九十年代,香煙,這被世界衛生組織列為危害性消費品的玩意兒,卻愈來愈被國人演繹出別樣的風景。常常記得壹些那個年代的說法值得玩味,“煙抽紅塔山,這樣的幹部不壹般;煙抽阿詩瑪,這樣的幹部頂呱呱。”“煙是介紹信,喝酒是打鋼印”。壹位部隊當兵的同學回家探親,聚會時說,為了那次探親花了近兩百塊,因為那裏流行“兩條阿詩瑪,給妳半月假”。現在回味起來,香煙,這個每年為國家貢獻無數稅收的消費品,如此具有諷刺性。
抽的人不買,買的人不抽。時下,對於香煙市場來說,以禮品和人情的名義占據了市場更大的份額。網絡曾經盛傳的“高價煙”事件可見壹斑。而在我們現實生活裏面,香煙很多時候被人為的推向極端。還是在我們這個小縣城吧,其實很多煙民懷揣兩包煙,壹種很普通,壹種很高檔。普通的自己抽,高檔的那是人際交往時裝門面的。而每逢誰家有個婚喪喜慶需要宴請賓客,宴席上人均壹包香煙那是必不可少。往往,壹桌飯菜的錢比香煙花的錢還少。逢年過節,走門路,看領導,壹般那都少不了帶上兩條香煙的。還得依據別人地位、胃口來選定品牌。專賣店有門路能買到市面上罕見的香煙那叫壹個本事。
是啊,對於我們這些普通的草民來說,香煙已然是生活裏不可或缺的壹部分。寂寞時,開心時,獨坐時,兩指夾壹只香煙,看青煙裊裊,把自己的思緒飄散於雲裏霧裏,消遣著自己的身體。偶爾,也消遣著壹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