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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冰鑒·二十二·科名中人,以黃為主》譯文與賞析

二十二 科名中人,以黃為主

原文

科名中人(1),以黃為主,此正色也。黃雲蓋頂,必掇(2)大魁(3);黃翅入鬢,進身(4)不遠;印堂黃色,富貴逼人;明堂(5)素凈,明年及第。他如眼角霞鮮,決(6)利小考(7);印堂垂紫,動獲小利,紅暈中分,定產佳兒;兩顴紅潤,骨肉發跡(8)。由此推之,足見壹斑矣。

註釋

(1)科名中人:指通過科舉考試謀取功名前途的人。

(2)掇:拾取,這裏指,摘取,奪取的意思。

(3)大魁:狀元。

(4)進身:指登科升官,或封爵受祿。

(5)明堂:鼻子。

(6)決:必然,肯定。

(7)小考:舊制,童生應府縣及學政之考試。

(8)發跡:指立功顯名,發家致富。

譯文

對於追求科名的士人來說,面部氣色應該以黃色為主,因為黃色是正色,吉色。如果有壹道黃色的彩雲覆蓋在他頭頂,那麽可以肯定,這位士子必然會在殿試中壹舉奪魁,高中狀元;如果兩顴部位各有壹片黃色向外擴展,如兩只翅膀直插雙鬢,那麽可以肯定,這位士子登科升官或封爵受祿已經為期不遠;如果命宮印堂呈黃色,那麽可以肯定,這位士子很快就會獲得既能夠致富又能夠做官的機會;如果明堂部位即鼻子白潤而凈潔,那麽可以肯定,這位士子必能科考入第。其他面部氣色,如眼角即魚尾部位紅紫二色充盈,其狀似絢麗的雲霞,那麽可以肯定,這位童子參加小考,必然能夠順利考中;命宮印堂,有壹片紫色發動,向上註入山根之間,那麽可以肯定,此人經常會獲得壹些錢財之利;如果兩眼下方各有壹片紅暈,而且被鼻梁居中分隔開來從而互不連接,那麽可以肯定,此人定會喜得壹個寶貝兒子;如果兩額部位紅潤光澤,那麽可以肯定,此人的親人必然能夠立功顯名,發家致富。由此推而廣之,足可以窺見面部氣色與人的命運之間的關聯。

解讀

在中國古代,黃色歷來被尊為正色,也是吉祥之色,所以有黃雲蓋頂,必高中狀元,黃翅入鬢,必加官晉爵,印堂黃色,定大富大貴的說法。人們常說“歡喜之情溢於言表”說明面色是人內心的心理活動表現於外的壹種無聲的語言,“人逢喜事精神爽”這種來自內心的喜悅表現在外,則會面色紅潤,眼角霞鮮,其實,如果我們總能以壹種樂觀,積極的心態去生活,工作的話,就會有不斷的驚喜出現。

典例闡幽

剛廉清正,善於決策

心底無私,光明磊落,壹身正氣,其氣色凜然,令奸佞小人望而生畏,不敢胡為。

寇準,字平仲,華州下邽人。祖輩居住在太原太古昌平鄉,後移居馮翊,最後遷至下邽。

寇準生於名門望族,其遠祖蘇忿生曾在西周周武王時任司寇,因屢立戰功,遂以官職為姓。曾祖父寇斌,祖父寇延良,都饒有學識,因遭逢亂世,均未出仕。父親寇湘博古通今,擅長書法、作畫,在詩詞文章方面也很有名望,曾於後晉開運年間考中進士甲科,後應招任魏王記室參軍,因屢建奇功,封為三國公,追贈官職至太師尚書令。

寇準生於地位顯赫的官宦世家,書香門第,自幼接受良好的熏陶、教育。由於天賦極高,又兼刻苦攻讀,年紀輕輕便脫穎而出。寇準十四歲時,已經寫出了不少優秀的詩篇;十五歲時,就能精習《春秋》、《左傳》、《公羊傳》、《谷梁傳》,並能辨別其中異同,剖析問題也頗為精妙。

太平興國五年,年僅十九歲的寇準來京都汴梁應試,考中進士甲科,並取得參加宋太宗殿試的資格。當時,因為宋太宗多喜錄用中年人,有人便勸寇準多報幾歲年齡。寇準卻嚴肅地說:“我正思進取,豈可欺蒙國君!”結果,寇準憑借經綸滿腹,壹試得中,受任為大理寺評事,實任大名府成安縣知縣。

寇準在任成安知縣期間嚴格按照國家規定征收賦稅和徭役,禁止巧立名目加額攤派,大大減輕了人民的負擔。每當收稅和征役時,他都不許衙役橫行鄉裏,欺壓百姓,而在縣衙張貼告示,上面寫清楚應征對象的姓名、住址。百姓見此,便主動前來繳稅和服役。

寇準還獎勵耕織,鼓勵墾荒,致使成安縣境田野悉辟,百姓安居,受到百姓的交口稱贊。因他政績卓越,數年間屢屢升遷。

宋太宗在位之際,時常詔命群臣直言進諫。壹次,寇準上朝,恰逢眾官建言與契丹議和。他聽過之後,當即提出異議說:契丹屢屢犯我邊境,只應加派勁兵駐守,不可與之議和。他亟陳厲害,說得十分在理。因此,寇準受到太宗的賞識,即被擢升為樞密院直學士。

宋太宗在處理重大問題時,常常征求寇準的意見,他也常常能直言陳述。壹次,寇準奏事,因言語不和,惹得太宗發怒,起身就要退朝;寇準卻上前扯住衣角,讓太宗坐下,繼續勸諫,直至事情解決之後才罷休。太宗息怒後,細思寇準忠直之舉,甚是嘉許。說道:“朕得寇準,猶如唐太宗得魏征。”

淳化二年,天大旱,又蝗災。宋太宗召集群臣,議論施政得失。大臣多推說“天意,”敷衍搪塞。寇準卻借題發揮說:“《尚書洪範》有言,天與人之間的關系,猶如行與影、音與響壹樣。大旱的征兆,似是譴責刑罰不當。”太宗壹聽,滿臉怒氣,起身退朝。

稍過壹會,宋太宗稍稍心平氣和,又傳見寇準,問道:“卿言刑罰不當,究竟有何根據?”寇準說:“願把中書省、樞密院二府長官召來,我當面評議得失。”

宋太宗立即召喚二府長官王沔等人。寇準面對機要大臣,嚴詞斥責道:“此前不久,祖吉、王淮枉法受賄。祖吉贓少,竟被判死刑;王淮監守自盜,侵吞國家財產多至千萬,卻因是參知政事王沔之弟,只受杖刑,事後照樣為官。這不是執法不公嗎?”太宗當即質問王沔有無此事,王沔連連叩頭謝罪。太宗怒斥,大煞了二府的邪氣。

從此,宋太宗更認為寇準忠正廉直,可以委以大任,先後授任為左諫議大夫樞密副使等職。不久,又把通天犀制的兩條珍貴玉帶賜給寇準壹條。

寇準以其忠正、機智、善斷大事而名垂史冊,蜚聲後世。令人遺憾的是,雖然他壹生胸懷大誌,極想為國多出壹點力,多做壹點貢獻,然而卻屢進屢退,最後客死於偏遠的雷州,使胸中抱負付之流水。究其原因,北宋社會黑暗、腐敗、統治者昏庸軟弱,使清正之人難容於邪枉之徒;其次,則在於他處事不諳剛柔相濟之道,尚缺深沈和大度。後者對於壹個政治家來說,應該是壹個不容忽視的基本修養。

明主賢臣,英雄相惜

古人雲:黃雲蓋頂,高中狀元,黃色入鬢,加官晉爵,躋身仕途,並能官運亨通,是古代士子追求的最高境界。古往今來,輔明君,大展胸中抱負的又有幾人,像孔明與劉備這樣的明君賢臣,惺惺相惜確實讓人羨慕不已。

諸葛亮不僅是智慧的化身,也是千百年來士大夫知識分子的人格之神。他出生於瑯琊,劉備“三顧茅廬”請他出山後,就壹直盡心輔佐劉備父子興復漢室,開國創業,功勛卓著。

諸葛亮二十七歲時,有群雄袁氏兄弟、公孫瓚、呂布、陶謙等在混戰中陸續滅亡;劉表、劉璋雖沒有滅亡,卻也沒有了前途。另壹些有遠見,有卓識的人則脫穎而出,其中首推曹操,另有孫權。對於曹、孫諸葛亮有能力到那裏謀得較好的職位,可他不去,寧可“不求聞達於諸侯”。

例如對曹操。曹操是個能人,精通謀略。行軍用兵,大略依照孫子兵法,因事設奇,譎敵制勝,用兵如神。他割據的起點不高,論名氣和實力,都無法與袁紹抗衡,最後卻是他滅了袁紹。曹操眼光遠大,挾天子以令諸侯,屯田積谷,倉庫充實,又善於利用矛盾,分化瓦解,身處四戰之地的兗州,周圍分布著呂布、袁術等五大割據勢力,從未受到聯合的包圍,反而把對手各個擊破。他以劣勢的兵力,官渡壹戰,把袁紹打得望風而逃,從此天下無人能敵,眼看就要統壹北方。也許是諸葛亮反感曹操在徐州濫殺無辜,也許是看穿了曹操的野心,諸葛亮沒有投奔曹操。

至於江東,這個政權久經考驗,擁有長江天險,得到壹方民心,擁有大批人才,兄長諸葛瑾便在那裏效力。然而諸葛亮沒有投奔江東。晉人講壹個傳聞,說諸葛亮為劉備出使江東期間,張昭建議孫權留下諸葛亮,諸葛亮不肯留,說道:“孫將軍可謂人主,不過我觀察他的氣度,能重視亮而不能盡用亮,所以不留。”史家裴松之以為,諸葛亮君臣的際遇,可謂世間罕見,誰能離間?連關羽都不肯背主,何況諸葛亮呢!裴松之沒有反駁孫權“不能盡用亮”。諸葛亮也許早在隆中就預料孫權不能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才不肯去投奔東吳吧!

還有劉璋,割據長江上遊的益州。益州僻居西南,是四塞之地。秦嶺在北,三峽在東,大雪山、夾金山在西面,蠻障之地在南面。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漢末太常劉焉來牧此州,既避世亂,又雄踞壹方。劉焉死後,二子劉璋據州自保,沒有大作為。對於行將被滅的劉璋,諸葛亮怎麽能看在眼裏。

沒有合適的就繼續等待觀察。他終於發現了劉備。劉備是個常敗將軍,眼前寄人籬下,此人遠祖是中山靖王劉勝,到他這壹代敗落了。劉備學於名儒盧植,但是不喜歡讀書,只愛狗馬,音樂和華麗的衣服。天下大亂,他趁機而起,領兵救過徐州,代理徐州牧,又丟了徐州,投靠曹操。曹操授予他左將軍,出則同車,坐則同席,他卻密謀殺曹操,奪了曹操徐州,後被曹操打得落荒而逃。轉而投靠曹操的對頭袁紹。袁紹敗後,劉備在北方再無容身之處,南下投奔劉表。

劉備屢敗屢戰,有股硬漢子氣概,從不服輸,胸襟開闊,寬仁大度,禮賢下士,善於團結部下,部下同他結為兄弟。關羽被曹操所俘,大受優待,仍然伺機離開曹操,返回處境不佳的故主身邊。僅此,就可見劉備籠絡人心能做到何等程度。因此對士人號召力很大,為海內所畏懼,以至於曹操也對他說:“現在天下的英雄,只有妳我二人。袁紹之輩,不足掛齒。”

這可是諸葛亮尋找的“主”,不過要試探考察。恰好這時,劉備也產生了網羅名士的強烈願望。他在荊州寄居多年,內心很不平靜。

與此同時,以司馬徽為首的襄陽在野派也實行著精心策劃的計劃。第壹步,因勢利導,由司馬徽和徐庶出面,向劉備介紹諸葛亮。於是劉備從新野出發,取道襄陽,奔赴隆中鄉間拜訪孔明,不料撲了個空,主人不在家。第二次,竟然同上次壹樣,二百來裏路,還是白跑壹趟。要不要去第三次呢?劉備認為幹大事以人為本,既然需要人才,獲得眾人壹致推薦,三次前去顯得心更誠,必能打動對方。建安十二年十月,隆冬天氣。諸葛亮住在茅草搭建的房子裏,知道劉備三顧茅廬,方才出面相見,劉備見這位二十七歲的青年,長身玉立,和藹可親的面孔,掩不住瞳中的英氣,壹看便知有見識。劉備四十七,海內無不敬仰,態度卻越發的謙恭。他屏退閑人,在刺骨的寒氣中促膝長談,開口道:“漢室衰微,奸臣盜權,主上蒙難。我不量自己的德和力,打算伸張正義,只是智慧淺,方法少,屢遭失敗,敗落到今天的地步。但誌向仍沒有放棄,妳認為這個大計將怎麽制定?”推心置腹,壹片赤誠,虛心求教。

諸葛亮胸有成竹,把經過通前徹後思索的東西,和盤托出,提出轉弱為強的對策。他總結群雄混戰的歷史經驗,預測未來形勢,闡明劉備統壹戰爭的階段方針。這便是聞名於世的《隆中對》,產生於草廬,也稱《草廬對》,包含豐富的戰略智慧。

在常人看來,壹個能在曹操、孫權、劉表、劉璋等手握雄兵,顯赫壹時的群雄那裏謀到壹席之地的人,偏偏看上了既沒有地盤,又沒有多少兵馬的劉備,豈非將壹生事業系在前途未蔔的人物身上?然而這正是諸葛亮之所以為臥龍的道理。撇開劉備反曹最堅定,以興微續斷為己任這壹層不說,去了能受重任,壹展平生管樂之抱負。舍劉備其誰?劉備不以自己壹介布衣,壹名青年為鄙陋,三次屈尊就教,單憑這壹點,就很感激了。豈不聞“士為知己者死”!顯然,諸葛亮把領導者的素質看得比勢力更重要,把未來看的比當前重要。這是他明智而不同常人的根本之所在。

劉備得遇賢臣,諸葛亮得遇明君,正是有了劉備的禮賢下士,“三顧茅廬”,求賢若渴以及諸葛亮的穩坐隆中,只待明主,才會有後來君臣二人在政治舞臺上幹出壹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手足深情,血脈相通

鹹豐十壹年八月,安慶陷落,曾國荃為首功,然後回老家招兵買馬。第二年,即是同治元年五月,曾國荃帶著新招募的湘軍,加上原來的老兵,***兩萬兩千多人,甩掉後方,孤軍深入,冒死進駐雨花臺,開始包圍南京。

曾國藩得到這壹消息大吃壹驚,立即就給曾國荃寫信,要他趕緊撤退。又給諸將寫信說:“我的弟弟輕踏死地,必難幸免,各位務必統治全軍,不要跟著送死。”

南京是太平天國的都城,經過數年的經營,已經是城高墻厚,防禦堅固,周長九十六裏。曾國藩本打算三路進攻,另外兩軍還沒有來,曾國荃以區區兩萬人,還有三分之壹是新兵,還有部分的降卒,竟想圍困南京城,很多人都為他擔心。曾國藩更害怕他全軍覆沒,三河之役,就是因為主將李續賓不聽勸告,孤軍深入,被太平軍包圍,別的湘軍來不及救援,致使六千精銳全部被殲滅。

不單是曾國藩,就連洪秀全也大感意外,“從未準備彼等能突如其來如此迅速”,因此在壹日之內,連發三道詔旨,要求李秀成趕緊回來救援。李秀成認為,湘軍剛剛攻克安慶,兵強氣盛,不如兩年之後,等其師老力竭,再回兵南京,與之決戰,所以沒有及時回來救援。洪秀全壹再催促,連“國法難容”都說出來了,李秀成才決定回去。

這壹拖就拖了四個月,正好給了曾國荃充足的時間,他這壹支部隊後來增加到了五萬人,圍困南京長達兩年兩月之久,最終攻破南京城。

按照曾國藩的紮營規定,城高壕深,立定腳跟,二十天就夠了,由於李秀成的延誤,曾國荃可以從容的修築長壕營壘。

百裏長壕,如果分兵把守,等於沒守。南京城雖然很大,最要緊的地方也不過數處。曾國荃壹改先前的辦法,這次不固守長壕,而是在長壕之內,要曾國荃各營分別修築營壘,各營壘又自築壕溝,最緊要和次要的地方,派精兵把守,其余各處派劣兵把守,也可以將就支持。營壘修好之後,畫成地圖,送給曾國藩看。

看到地圖,曾國藩說:“各營布置妥當,唯有壹處我不放心。”原來營壘前後有兩條河,地圖上沒有標明河水深淺寬窄,如果河水太淺,敵人徒步過河,營壘前後受敵,要曾國荃加倍小心。

當李秀成帶著十三王及二十萬大軍,匆匆趕來到城郊時,湘軍已經是深壕高墻,營壘堅固,嚴陣以待。

太平軍用西洋落地開花大炮,集中火力,猛烈轟擊,其聲驚天動地,又裏應外合,反復沖鋒,攻擊長壕。湘軍以排炮阻擊,依托墻壕,百般阻截。太平軍連續攻擊十五個晝夜。湘軍也個個不怕死,裸立墻頭,放排槍,扔火球,全不畏縮。

太平軍攻到外壕前,齊聲吶喊,背負稻草,準備填平壕溝,要朝墻上撲來。曾國荃急了,親自出來指揮,槍子打中了他的臉,血流進脖子裏,他就簡單的包紮下,又站在墻頭上,軍心遂穩。太平軍前仆後繼,死者相疊,不肯退卻。

太平軍挖了兩個地道,轟隆兩聲巨響,轟塌了營墻幾十丈,土塊石頭滿地都是,其中還有湘軍的斷臂殘腿。太平軍搶將上來,潮湧而入,連貫不絕。曾國荃早有準備,穩穩地守住戰壕,待塵土落定,煙霧壹散,湘軍就胡哨連天蜂擁而上,壹半拋擲火球,壹半施放槍炮,並力搶險,用了六個小時,才把缺口堵上,就在這個缺口內外,太平軍死傷數千,湘軍也傷亡無數。

太平軍冒著大雨,連夜開挖地道,想再次轟塌高墻。曾國荃與諸將商議,審查動靜,掘地相向。兩軍在地道中相遇,亂刀交錯,互相砍殺,或者放毒煙,灌汙水,打破了太平軍的地道攻勢,太平軍也想把長江水引過來,淹沒湘軍,還想攻占江心洲,斷了湘軍的糧道,都被阻止了。太平軍連營百余裏,最近的營帳距離湘軍墻壕不過二十丈,日日夜夜攻擊,都被長壕,溝墻阻擋,無法打破湘軍的營壘。

這場攻防戰持續了四十天,又艱苦,又慘烈,活下來的兵勇,個個面無血色,只剩下皮包骨頭,“軍興以來,未有如此之苦戰也”。李秀成看打不下來,只好帶著大隊人馬走了,此後再也組織不起來大規模的援救行動,失去了營救南京的最佳時機。曾國藩讓曾國荃撤,但曾國荃不聽,楊載福也不聽,問左宗棠,也不願意撤。偏偏贊成的人更多,他們都批評指責曾國荃,說他不是能夠攻克南京的人。曾國藩壹時沒了主意,決定親自去看看,再作打算。他花了壹個月的時間,仔細查看雨花臺大營的壕溝和墻子,也看了附近幾個縣的營壘墻壕,覺得湘軍營盤堅固,各部協調配合,終於打消了撤軍的想法。正是靠著這壕溝和墻子,還有堅強的戰鬥意誌,曾國荃把南京城包圍了兩年零兩個月,最終攻克了南京城。

反復廝殺了四十六天,曾國藩人在安慶,壹點也不輕松,天天繞屋仿徨,沒有主意,說自己心已用爛,膽已驚碎,再也經不起什麽大患。曾國荃受傷他也有心靈感應。昨天想到曾國荃受傷,今天就接到報信,說曾國荃受了槍傷,幸好不太嚴重。曾國藩遂在日記中說“足見天倫血脈感觸,息息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