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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過生死存亡的壹年,華為靠什麽活下去

年報發布後不久,華為再次對雲業務做出了調整。

4月3日,據《深圳商報》報道,華為已內部發文, 任命原消費者業務雲服務總裁張平安擔任華為雲BU(業務單元)總裁 ,同時撤銷雲與計算BG(Cloud&AIBG),原服務器、存儲等劃歸到“網絡產品與解決方案”,該部門名稱改為ICT產品解決方案。

2021年1月,華為任命余承東兼任華為雲與計算BG(業務集團)總裁,在壹年前, 雲與計算業務已經正式成為華為運營商、企業、消費者三大BG之外的第四大BG

新的任命中並未提及余承東的職務變動情況,外界的解讀則包含華為雲“撤退”“降級”等諸多說法,但壹個公認的現象是,華為雲的動蕩是與華為自身的轉型變向關聯著的。

熬過了“關乎存亡”的壹年,華為還活著,並且,活得比2019年更好了壹些。

3月31日,華為交出了2020年成績單,全年銷售收入總計8914億元人民幣,比上年增長3.8%。公司的凈利潤達到了646億元人民幣,增長3.2%。

這也是華為在過去1-2年內始終思考的問題。2019年年報發布時,華為公司輪值董事長徐直軍曾表示:“ 2020年是華為最艱難的壹年。華為要力爭在2020年活下來,爭取2021年還能發財報。

而伴隨著美國的制裁政策在2020年9月生效, 華為如何找到新的業務發力點,成為2021年“反圍剿”的關鍵 。不過,從華為的財報和布局來看,新的大幕剛剛拉開,成功與否,還是未知。

掉頭轉向

據華為年報顯示,2020年國內的業務占總業務的65.6%,這相較於2019年,提高了15.4個百分點。而除了國內業務在上升外,歐洲中東非洲、美洲、亞太地區均在下降,下降百分比分別為12.2%、24.5%、8.7%。

手機業務的下滑同樣迫使華為轉向,2020年,華為的三大業務消費者業務、運營商業務、企業業務分別占54.2%、34%、11.3%。其中企業業務的收入較去年增幅最大,為23%,而消費者業務收入增幅只有3.3%。這與這幾年華為消費者業務高歌猛進有稍許違背, 美國的制裁對於華為的消費者業務的影響很大,其中最為明顯的是手機業務下滑

時任華為輪值董事長胡厚昆也直言,雖然中國市場增長,但是手機業務還是面臨挑戰,去年下半年手機業務其實在中國也在減退。 依據IDC的統計,華為手機已經由2019年的第二名掉落至第三名,全球出貨量同比減少21.5%。

胡厚昆說,“由於去年受到不公平打壓,手機業務因為芯片供應遭到沖擊,是下滑的,1+8+N中的8和N取得了不錯的增速,達到65%,兩者抵消,增速為3.3%。”

而且,華為投入了不少成本用來存貨。從2019年開始,華為的存貨及其他合同成本對比於2018年上升了73.4%,達到了1673.90億元人民幣。2020年,仍然保持著高額的存貨和其他合同成本,為1676.67億元人民幣。具體來看,2020年華為在原材料上的存儲量為891.96億元人民幣,這壹數據在2019年為585.2億元人民幣,在2018年為354.48億元人民幣。

華為的年度評估認為,疫情對於華為的影響是有限的, 電信行業作為 社會 和經濟發展的基礎設施受疫情影響相對較小 ;同時,疫情加速了各大行業數字化轉型的進程和數字經濟以及電子商務的發展。胡厚昆則表示, 疫情使線上學習辦公的需求增加,華為的運營商業務也因此穩定

這其中的壹個變量在於未公布明確營收數據的華為雲,這筆業務被計入到華為的企業業務中。

胡厚昆表示,2020年華為雲增速達168%。從華為此次公布的幾大業務來看,華為雲增速最快。市場研究機構Canalys發布《China cloud services market Q4 2020》報告顯示, 華為雲以17.4%份額穩居中國公有雲市場第二,較第三季度的16.2%進壹步上升 。運營商業務微增0.2%,消費者業務增長3.3%,華為企業業務被視為拉動業績的大方向。

任正非針對華為雲業務提出, 華為要集中優勢兵力聚焦做好華為雲平臺及雲服務,在新的壹年裏,要在軟件架構、方法和工具上進壹步加大人才投入

除此之外,77歲的任正非甚至趕到了山西的煤礦中去尋覓機會。2021年2月,他在山西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2020年我們點亮了壹個煤礦、壹個鋼廠、壹個港口。未來2-3年,我們希望點亮千百個煤礦、鋼廠、港口。並表示,“ 華為新機會點獲取的收入,今年就差不多可以對沖掉手機業務的下滑 ”。

但目前的問題在於,這筆業務的“盤子”還太小。 年報顯示,在華為全年8914億元的營收中,企業業務盡管實現23.0%的同比增長,但1003億元的總量不僅遠遠落後於運營商業務的3026億元和消費者業務的4829億元,在總營收中的占比也僅為1/9。

而且,在年報發布後突如其來的業務調整,也為華為雲的地位和方向增添了些許變數。

由硬變軟

從理論上來說,雲業務的存在,是把終端存儲變為集成存儲,其終極目的是降低對硬件的依賴。

在2020年的年報中,華為給出了“國內5G”和“8+N”這兩大筆大幅增長的業務,作為對沖手機業務下滑的選項,這兩筆業務多多少少為華為挺過2020年的困境,立下了功勞。

胡厚昆在發布會上曾如是講到華為消費者業務的目標:華為未來的消費者業務壹定是以消費者為中心,以體驗為中心。華為的消費者戰略已經實施了幾年時間, 去年手機下滑,其他硬件的銷售實現增長 ,更加堅定了我們的戰略。 未來手機只是消費者業務的壹個部分但不是全部

雲業務的發展,是為手機業務之外的8+N硬件賦能,並試圖通過其他終端盡可能地抵消對華為單壹手機終端的依賴。不過,用8+N來對沖手機業務的下滑,對華為來說只是權宜之計,畢竟時至今日,手機在硬件中的地位並非其他終端可以輕易取代, 在硬件之外,華為希望做到的是“由硬變軟”

2020年9月,華為開發者大會上,華為消費者業務CEO余承東宣布推出鴻蒙OS2.0版本,並宣布鴻蒙系統將面向大屏、手表、車機等128KB-128MB終端設備開源;2021年4月,面向內存128MB-4GB終端設備開源;2021年10月,將面向4GB以上所有設備開源。

華為消費者BG軟件總裁王成錄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透露了壹些關於鴻蒙OS操作系統的相關事宜。他表示:今年搭載鴻蒙的設備,保守目標是3億臺,其中2億臺為手機,而Pad、手表、智慧屏、音箱等,目標是3000萬臺以上。而 今年最重要的目標是“讓鴻蒙生態的市場份額達到16%”

王成錄表示:“這兩年的鴻蒙生態發展特別重要,目前我們仍有幾億華為手機用戶,如果老用戶升級到鴻蒙系統後,體驗非常好,他可能會留下來。只要這兩年時間搶下來,我們的硬件可能就回來了。”

在內部,任正非和華為高管們不止壹次提出,華為不造整車,而是聚焦ICT技術,幫助車企造好車,成為智能網聯 汽車 的增量部件提供商。甚至在2020年11月專門下發壹則有效期三年的文件聲稱,“ 以後誰再建言造車,幹擾公司,可調離崗位,另外尋找崗位。

2019年5月,華為正式成立了智能車解決方案BU(業務單元)。從2019年上海車展宣布進軍 汽車 行業,到2020年再次參加北京車展,華為在短短壹年多的時間裏就拿出了包括智能座艙、自動駕駛、三電系統、智能車雲等幾乎全套智能車解決方案。

但是與企業業務壹樣,這兩筆業務目前也處在開始階段。造車業務究竟有多大的落地規模尚是壹個未知數,而鴻蒙系統能否匯聚3億級別的終端,也在壹定程度上影響著華為的未來。

人民網、《人民郵電報》專欄作者張書樂認為,在新能源 汽車 的升維——智能 汽車 領域,互聯網 科技 公司都是在自己的賽道上和自己競速。 整個智能 汽車 領域的整體路線並沒有真正展開,目前更多的僅僅是在新能源 汽車 上增添更智能化的車機,相當於還處在壹個簡單集成的階段 。每個廠商都在結合自己的特點開路。百度的走向是利用自己在人工智能上的積累,滴滴是用自己在***享出行上龐大的數據積累來孵化自動駕駛所需的大數據等,而華為的優勢是在生態鏈上,通過鴻蒙系統所構架的從手機、智能家居和外部5G設施的組合,達成壹種類似超級終端的體驗。

SA分析師楊光認為, 鴻蒙可以成為發展軟件和服務業務的壹塊重要基石 。通過與華為自有的雲、人工智能等能力結合,應該有很大的想象空間。

華為研究專家周錫冰認為, 在達成3億終端的成就之後,華為還應該繼續穩紮穩打 ,降低平臺收入分成,扶持開發者,讓開發者獲得可見盈利,聯合他國生態體系合作,完善生態體系建設,盡可能地去美國化,加強本國投入。在變現上,華為可以通過中國市場打造成為世界物聯網操作系統,在廣告投放、App分成等上獲利。

張書樂認為, 華為用手機的占有率來刺激鴻蒙相關第三方應用和硬件生態的爆發,進而在智能家居的各個領域,真正達成市場占有 。智能家居整體都還處在拓荒之中,所以壹旦各個設備組成家居場景生態,且統壹在壹個系統的調度之下,其可能的變現渠道就不僅僅是自有硬件,還可以是授權加盟等等。

花錢沒關系,向何處去很重要

進入2021年,華為尋找新業務的步伐進壹步加快。

2月間,任正非在山西談及“ 軍團 ”壹詞。稱“軍團”就是把基礎研究的科學家、技術專家、產品專家、工程專家、銷售專家、交付與服務專家全都匯聚在壹個部門,縮短了產品進步的周期。把業務實行顆粒化,這個模式來自於谷歌。

除了煤礦、鋼鐵、港口之外,華為甚至將音樂也組成了“軍團”。任正非給出的標準是,是否做“軍團”,主要看科學家是否需要編進最前線的作戰團隊,如果需要就采用“軍團”模式,如果不需要就采用矩陣的業務模塊模式。

此間釋放的壹個信號是, 華為正在尋找新的業務,並且力度不小 。推動華為冒險嘗試的原因,很大程度上還是被美國“卡脖子”後留下的焦慮。 華為迫切需要新的力量,拉動業務的增長,同時也能追回硬件方面遭受的損失。

5G toB是華為在5G業務上的壹大關鍵詞,在2021年世界移動大會·上海開幕式上,胡厚昆發表了《創新,點亮未來》的主題演講。胡厚昆表示, 華為和運營商、合作夥伴壹道在20多個行業,簽署了1000多個5G toB項目合同

華為的5G toB解決方案由4大部分組成,包括“5G toB基礎網絡”“5G toB網絡能力開放”“5G toB應用使能”和“5G toB行業市場”。

任正非的設想是,華為永遠不會多元化發展。我們提供的是壹個平臺,上面可以生長各種各樣的“莊稼”。 我們給煤炭提供的平臺,與給電信、交通提供的平臺是壹樣的,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現在煤礦不太會用這個平臺,我們就多參與壹些,讓他們會用我們平臺。

這對華為的挑戰是,如何能在眾多行業中,利用自己的技術優勢,把壹個行業做深入做透徹。

與此同時,在遭受美國制裁的當口,華為現金流周轉壓力也處在相對的高峰之上。年報顯示, 華為的現金流,由2019年的913.8億元下跌至352.2億元 ,華為的解釋是,2020年公司持續加大對雲、研發等的投入,折舊、攤銷增加,同時應付賬款減少。

不過多位行業內觀察者都對華為的現金儲備持樂觀態度,楊光認為,華為應該有多種手段應付激增的現金流需求,比如 出售榮耀就可以為華為帶來壹大筆收入 ,未來不排除華為可能還會有進壹步的動作,更加聚焦於可持續發展的業務領域。華為壹直以來都奉行壓強原則,在認準的戰略方向上重點投入求得突破。在這種壓強原則之下,人才、業務壁壘等往往不是難以克服的障礙, 真正的風險可能在於應該把壓強用於何處,也就是戰略方向的選擇問題

正如任正非所講,華為正在進入戰略無人區,尤其考慮到當前的 地緣政治 環境,不確定性更加顯著。在如此不確定的市場環境下,如何選擇未來的戰略突破口,應該是對華為的壹大挑戰。

作者 | 劉思潔

編輯 張軼驍

妳認為華為應選擇哪個方向作為戰略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