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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央視十臺播放的間諜佐爾格```

博士間諜——佐爾格 ------------------------------------------------------------

舉止高雅,氣度雍容的理查德·佐爾格是二戰中最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誰也不會想到,這位畢業幹柏林大學和基爾大學的博士,在東京德國使館內有單獨辦公室並與使館官員親密無間的著名記者競是為莫斯科工作的。他就德國要發動對蘇戰爭提出的警告和日本不會在西伯利亞采取行動作出的準確判斷已作為諜報活動的典範載入史冊。他的膽識和智慧壹直為人們所稱頌,被譽為“最有膽識的間諜。”他的信條是:不撬保險櫃,但文件卻主動送上門來;不持槍闖入密室,但門卻自動為他打開。

2.1大使和記者

1941年11月23日,星期四清晨五點鐘,德國駐東京大使尤金·奧特少將向柏林發出絕密電報通知外事局:德國《法蘭克福日報》駐東京特派記者理查德·佐爾格和另壹名德國人馬克斯·克勞森被捕。兩人因“叛國通敵”罪被日本警察局拘留已經6天了。

電文說:“經再三追問,日本外務省才答復說,懷疑佐爾格和克勞森通過日本中間人與第三者勾結。我雖已提出要知道目前的審訊結果以便通報德國,但由於調查還在進行中,壹時無從了解。

“經查詢,這個消息已由日本外務省證實,他們只說人已被捕,但此事應予保密。”

消息傳到德國大使館,上下嘩然,人心忐忑。

理查德·佐爾格博士是位東京的德國人中有聲望、有影響的人物。他曾在上海為幾家德國報紙工作過,以中國通著名。1933年9月他到達東京,持有德國高級外交官分別寫給東京使館和日本外務省的介紹信。

歐洲人生活在壹個亞洲國家,總感到周圍環境閉塞而壓抑,他們對這位新來的人很快便產生了好感。佐爾格熟悉中國事務。

深受使館人員的歡迎。第壹次世界大戰期間,他曾在某步兵團中服役,榮膺二級鐵十字勛章,因此,大使和武官對他都另眼看待。他是《法蘭克福日報》記者,論資歷、閱歷都當之無愧,再加上他那兢兢業業的工作作風,深受同行們的尊敬。他因精通日本政治而名噪壹時,令人艷羨,凡持有與他來日本時同樣介紹信的德國訪日官員、記者竟相前來登門拜訪。

佐爾格在東京這個世界裏算得上是個人物。盡管他像波希米亞人那樣愛出風頭、自大、偏執,酒後尤為突出,這使壹些德國同胞有些反感,但總的說來,人們認為他是個嚴肅而有天才的人,具有壹種天生的魅力,令人親睞,特別討女人喜歡。

東京的德國僑民們身居世界的另壹端,不受德國發生的事件的幹擾,因此德國僑民界仍然是1933年1月希特勒執政前的德國社會的縮影,反納粹的觀點還可以謹慎地流露。在這個社會中不存在咄咄逼人的納粹狂熱氣氛,大使本人也以中庸的態度著名。

佐爾格卻經常擺出壹副局外人的極端主義的姿態,人們認為這是參加過第壹次世界大戰的標準德國退伍軍人的表現。

1934年,佐爾格到日本後不久便參加了納粹黨海外支部,3年後又成為納粹新聞協會會員。

這樣壹位傑出的記者被捕的消息壹經傳開,東京的德國各界人士莫不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置信。他的德國記者同行們立即聯名寫信給大使,壹致表示支持佐爾格,懷疑對他提出的指控。他們往監獄給他送東西,並要求去探望他。

奧特將軍跟在東京的其他德國人壹樣,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日本官方直言不諱的說法,認為佐爾格絕不會有叛國的嫌疑。奧特從1934年擔任駐東京武官時起就與佐爾格認識。佐爾格是大使館的常客,也是奧特的親信之壹。他倆經常對奔,在使館院子裏***用早點,同去日本鄉村旅行。

佐爾格的見解和情報來源使奧特大使很滿意,並定期與其顧問們進行討論。大使把他看作私人朋友、最可信賴的同胞。

歐戰爆發以來,佐爾格受大使館聘用,負責編新聞簡報。因而他在使館內設有辦公室,在那裏閱讀柏林發來的官方電訊稿。

為這份差使,他在使館裏正式領薪俸。身為卓有成就的新聞記者,又是立過汗馬功勞的退伍軍人,佐爾格與陸海軍武官打得火熱、交往很深,他們常在壹起交換情報資料,就技術問題交換意見。

像這樣壹位有聲望.交遊甚廣的人似乎不可能是當前被指控的主犯。至於那位馬克斯·克勞森,大使倒還聞所未聞。

奧特將軍聽說這兩人被捕,立即認為他們是日本上層人物反德陰謀的犧牲品。奧特在電文中說:“使館人員和當地德國人普遍認為日本警方懷疑錯人了。據我了解,佐爾格與壹名接近近衛公爵集團的情報員保持聯系。”當時,近衛集團剛倒閣不久。而1941年10月,正是決定遠東地區是和平還是戰爭的日美談判進入關鍵性階段的時刻。因此奧侍在電文中接著說:“關於談判進展的情況,據說屬於國家機密,已落入佐爾格手中,因而佐爾格可能成為某種政治報復或政治陰謀的犧牲品,我們不能排除控告佐爾格壹案背後存在著反德勢力的可能性。當前東條英機兼內相,掌管警察。我已向東條首相提出要求,盡快了結此事。”

德國外事局比較審慎,在收到東京發來的電報後首先去試探日本駐柏林大使小島將軍。他是東條首相的知己,曾代表日方促成德日友好軍事同盟。

“這純粹是司法部門和警察的事,”小島以公事公辦的態度回答說,“根據日本慣例,他們不受任何政治勢力的影響。很自然,從外交政策觀點來看,佐爾格的被捕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相反地,如果沒有確切的理由懷疑他,警察是決不會決定逮捕他的。”

這種回答不能令人滿意,也十分令人不安。經過再三詢問,小島才含糊其詞地透露:很可能佐爾格被控告支持了國際***產主義的運動。

“這根本不可能。奧特大使和使館工作人員壹致懷疑對佐爾格的指控,”壹位曾在東京任過職,很了解佐爾格的官員說,“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產主義傾向。”

德國人對此事十分關心,認為在這微妙的時刻,決不能讓這壹事件危害德日軍事、政治和經濟全面合作關系。

幾天後,日本檢察署根據對案件的初步調查結果向德國使館提交了壹份簡短的照會,其內容由奧特將軍電告柏林。照會說:“經我方調查核實,佐爾格本人已供認,長期以來他壹直在為***產國際工作。有關案件的進壹步調查正在著手進行。”

聽到這駭人聽聞的消息,德國人愕然,整個德國都感到震驚。

2.2入道之前

1895年10月,理查德·佐爾格出生在高加索地區壹個油田附近的小鎮。他父親是位工程師,為壹家瑞典諾貝爾利息投資的石油公司工作。他的母親是俄國人,比父親年輕得多。

當理查德3歲時,全家遷往德國,在柏林郊區利奇特費爾德的壹個大宅院裏定居。在9個孩子當中理查德最小,在男孩子中排行第四。他與母親很親近,而且終生如壹,每逢母親生日他都要寄去禮品或拍發電報給予祝賀。

佐爾格小時候是個敏感而膽怯的孩子,他喜歡在臥室裏通宵達旦地點著燈。他為人隨和,哥哥姐姐們都喜歡他。他的家裏很和睦,童年幾乎是在壹個典型的柏林小康家庭裏平靜度過的。他父親後來成了銀行家。在他父親死後,每個孩子都繼承了壹筆遺產。

佐爾格的高中時代是在利奇特費爾德度過的。那時他已是個體格健康。身材勻稱的小夥子,常常為自己的體育素質感到自豪。他特別感興趣的課程是歷史和文字。

就在他上高中期間,他自願報名參了軍,被分配到第三野戰炮兵團學生旅,先是在西線同法軍、後是在東線同俄國人作戰。

在壹次戰役中他的右腿被彈片擊傷,被送往柏林陸軍醫院。

佐爾格在住院休養期間集中精力學習,回到母校參加了高中畢業考試,結果名列前茅。身體恢復以後他又返回原來的部隊。

3周後又負傷,但這次可重了,兩條腿都被彈片打折,留下終身殘疾。由於他作戰勇敢,被提升為軍士,並被授予二級鐵十字勛章。

佐爾格受傷後被送到哥尼斯堡大學醫院。在那兒,年輕的佐爾格在思想上和性格上經歷了壹場革命性的轉變。

像同時代的許多人壹樣,佐爾格接受過戰火的洗禮,曾兩次在戰壕中作戰,但卻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麽。佐爾格說:“我們雖然在戰場上拼命,但我和我的士兵朋友們沒有壹個了解戰爭的真正目的,更談不上它的深遠意義了。”

他的思想陷入極度的混亂之中。他冥思苦想,不斷地回首往事,追溯自己生活經歷中的每壹個細節,茫然地探索著自己的事業,但經常陷入自相矛盾的狀況之中。

在茫茫黑夜中,他終於發現了壹絲光輝,那就是***產主義。

他開始如饑似渴,但漫無計劃地閱讀德國和俄國有關社會主義和***產主義的經典著作。“作為攀登馬克思主義的階梯”,他還廣泛涉獵希臘哲學家和黑格爾的作品。他的思想豁然開朗,他覺得他的道路越來越寬廣了。從此以後,他逐漸成為壹個自覺的***產主義戰士。

1916年10月,佐爾格就讀於柏林大學經濟系,他的計劃是“除了學習外還要參加有組織的革命運動”。1918年元月,佐爾格正式退伍而就讀於基爾大學,攻讀國家法和社會博士。

他的求知欲在這裏受到激發。對他壹生影響最大的就是他在這裏結識的科爾特·格拉契教授。格拉契是壹位早年留學英國的經濟學博士,對政治懷有滿腔的熱情,他本人則具有強烈的左翼思想,對青年人影響很大,他孜孜不倦、誨人不厭的態度亦令年輕人敬愛。佐爾格所參加的學習小組常在他家中集會。在德意誌帝國勢必戰敗的氣氛中,他們熱烈地討論社會主義和***產主義學說。佐爾格的革命信念更加堅定了。

不久以後,佐爾格便加入了新成立的德國***產黨,在此同時,他從基爾搬到漢堡,繼續完成他的博士論文的最後部份。同時他又積極地參與建立青年人的馬克思主義學習小組、培訓黨的地方組織幹部。籌建黨的地下支部等工作。他的公開職務則是大學助教、煤礦工人、報紙編輯和記者等。他還作為地區代表出席德國***產黨第七次代表大會。也就在這段時間裏,他同克裏斯蒂阿尼結了婚,她當時也正在攻讀博士學位。

1923年下半年,莫斯科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來到德國,佐爾格在柏林和法蘭克福兩次與他見面,從此開始接觸蘇聯***產黨。第二年4月,德***第九次代表大會在法蘭克福召開,蘇聯派了壹個由6人組成的代表團參加,其中有蘇聯軍事情報局即紅軍四局的成員。佐爾格再次與前蘇聯***產黨接觸,這次見面是佐爾格人生旅途上的重要轉折點。四局的特工人員早已註意到佐爾格的表現和他的經歷了,認為佐爾格是壹位理想的特工人眩經過幾次談話之後,四局的人說:“妳若有興趣加入四局的話,就到莫斯科來罷。”佐爾格欣然表示同意。

1924年10月,經過德國***產黨的精心安排,佐爾格持合法的德國學生旅行護照,偕妻子途經柏林前往莫斯科。

2.3莫斯科——中國之行

佐爾格壹到莫斯科就受到了上等的禮遇。他們被安排在盧克斯飯店住下,四局局長別爾津將軍親自登門造訪。初次見面,別爾津就被這位精明、富有活力的德國人所吸引。他們還壹起討論***產國際的情報來源和軍事情報與政治情報的關系等問題。佐爾格敏銳的政治頭腦.淵博的國際知識和對國際事務的精辟見解和分析給將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佐爾格看來,蘇聯***產黨富有生氣,是世界各國進步組織的中堅力量,能為這樣壹個組織貢獻壹份力量,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業。

很快,他便加入了蘇聯***產黨,並被安排在紅軍四局***產國際情報處工作,負責收集有關各國工人運動、政治經濟問題方面的資料,處理和聯系各國***產黨的黨務問題。佐爾格對這份工作頗感興趣,他的經歷、知識和智慧與這種工作亦頗為相稱。

接下來的幾年,佐爾格便頻頻穿梭於柏林、哥本哈根、斯德哥爾摩、斯堪的納維亞、倫敦和莫斯科之間。他的工作幹得很出色。他與別爾津成了關系要好的朋友。

德國***產黨組織的武裝暴動失敗後,蘇聯領導人開始把註意力從歐洲轉向遠東地區。他們之所以這樣做,還因為他們看到了中國蓬勃發展的民族革命鬥爭的巨大力量,看到了在不發達國家和地區建立社會主義的希望和改變世界力量的平衡的遠景。莫斯科決定把情報。諜報和宣傳機構的工作重點從歐洲轉移到亞洲。

為此,莫斯科曾以***產國際的名義派遣許多間諜小組到中國來。

小組成員有蘇聯人,也有德國人。這些小組除與中國***產黨進行黨務聯系外,主要任務是收集有關中國政治.軍事和外交方面的情報資料。

但是,1927年中國大革命失敗後,中國***產黨人遭到血腥的殘殺,國民黨在上海的暴行尤為殘酷,蘇聯遣往中國的間諜小組也遭到破壞。緊接著,日本吞並中國的野心越趨明顯,亞洲籠罩在戰爭即將來臨的恐怖氣氛之中。莫斯科急需有關中國的情報,必須重新建立被破壞的間諜組織。

1929年,佐爾格被召到莫斯科,經過與別爾津的幾次談話之後,別爾津便決定把佐爾格派往中國。別爾津認為,佐爾格不僅有在國外可以作為很好的護身符的記者身份,而且他還是個訓練有素的政治分析家,他那紮實而豐富的歷史知識和軍事經驗或許有朝壹日還能派上用常佐爾格幾乎是懷著壹種激動的心情去迎接他的中國之行的。

他對中國悠久的歷史和豐富的文化敬仰已久。他認為這次中國之行對他個人是極為重要的。況且,他已認識到親自到遠東地區開展工作的重要性,而當時僅有少數“政治觀察員”認識到這壹點。

佐爾格接受任務後馬上回到柏林,經過壹番喬裝打扮後,就準備起程了。他按計劃去辦德國政府頒發的、填有他真實姓名的合法旅行護照,然後又在柏林簽訂了兩項合同,從而公開確定了他的自由記者身份。這兩個合同,壹個是與壹家社會學雜誌出版社簽訂的;壹個是與壹家農業報社簽訂的。佐爾格給《農業報》的經理說,他打算研究中國的農業狀況,並為該報投稿,作為他日後著書立說的基本素材。他認為中國的根本問題是農民問題,研究中國農業狀況對了解整個中國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佐爾格真是慧眼識珠,報社經理對他的見解大加贊賞,並表示積極支持,他還通過壹位朋友為佐爾格搞到壹張由德國外交部宣傳處寫給上海德國總領事館總領事的介紹信。

1929年11月,佐爾格離開柏林,途經巴黎去馬賽,在那裏登上壹艘日本輪船,經由蘇伊士、科倫坡和香港,於1930年元月到達上海。與他壹起到達的還有他的壹位隨身報務員,稍後不久,四局派來協助工作的無線電技術專家馬克斯·克勞森相繼到達。

30年代的上海分為三個部分:壹為上海城區,壹為美、英、法、日等國***同管轄的公***租界;壹為單獨劃分出來的法租界。

它既是中國工業的中心,長江流域的主要港口,又是各種勢力範圍犬牙交錯、相互重疊之地。

大批洋貨通過這個港口源源而來,中外投資都集中在這裏。

作為中國城市革命的中心,中國***產黨地下中央委員會的總部也設在這裏。20年代後期,由於西方爆發革命的希望破滅,上海便成為紅極壹時的磁場,吸引著無數向往亞洲革命勝利的歐美進步人士。因此,新聞記者、自由作家、進出口商、軍火商、冒險家、職業特務、僑民、工人、難民和陰謀家;蕓蕓眾生、汙合之眾壹時雲集。

佐爾格沒想到他所向往的地方竟是這個樣子,雖出乎意外,但他還是喜歡這塊土地。

佐爾格到達上海的最初幾個月裏,雖然表面上顯得不露聲色,但在暗地裏卻立即以上海為基地,著手建立情報組織網。他先持外交部的介紹信拜訪德國駐上海總領事,通過領事館又結識了德國農業報的編輯以及許多上海的德國商人和德國外交官。

佐爾格壹面廣交朋友,尋找情報的來源,壹面潛心研究中國的事務。隨著了解的不斷加深,他愛上了這片土地。

佐爾格以采訪、旅行等名目先後到廣州、漢口、南京等地收集中國的情報,了解中國從城市到鄉村,從經濟發達地區到邊遠落後地區的基本情況。

壹次偶然的機會,佐爾格結識了《法蘭克福日報》駐遠東記者、著名美國左翼人士艾格妮絲·史沫萊特女士。通過她,佐爾格物色到不少中國“助手”,也正是通過她,佐爾格結識了日本大板《朝日新聞》駐華記者、精通中國事務的日本專家大崎保積。大崎曾是東京帝國大學馬克思主義學習小組的成員,對中國***產黨持同情態度。他與佐爾格對世界大事的看法比較壹致,以後,他成為佐爾格的主要搭檔和最合適的合作者。

1932年元月18日,日本海軍與中國十九路軍開火。佐爾格慷慨激昂,帶著幾分武士眷戀戰壕的心情,親自給部隊分發手榴彈,同時他還采訪了上海各戰區的戰鬥,親自感受了中國軍隊的力量,並從中國方面的德國教官那裏進壹步得到有關中國和日本的戰術情報。

上海事變後,日本奪取滿洲後打算征服中國的意圖暴露無遺,英、美政府對蔣介石政府的態度急劇變化。佐爾格的任務變得更重了。他得設法了解日本的真正意圖,詳細研究日本的作戰方式,了解中國政治、軍事狀況,提供有效的情報以有助於***產國際制定對華政策。

佐爾格除了靠中國和日本的情報員外,還利用歐洲人給他提供情報。這主要是德國商人、領事館官員、南京的軍事顧問小組和歐洲記者。他作為壹位記者,常周旋於總領事館的社交圈子和記者聯誼會之中。

他從南京的德國軍事顧問那裏了解到南京部隊的駐地、武器裝備、突擊師的編制、指揮官與蔣介石的關系等。依靠德國教官,加上中國“助手”的壹臂之力,他搜集到了有關軍事工業的情報,還得到了南京軍火倉庫的藍圖。

他所收集情報大部分通過哈爾濱取道海參崴,或經廣州取道香港再轉送莫斯科。

1932年下半年,佐爾格被召回莫斯科,提前結束了他的中國之行。別爾津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他去幹。按佐爾格的說法:“如果不是為了崇高的事業,我將在中國壹直呆下去,我已深深地迷戀上這個國家了。”

不管怎麽說,中國的3年之行對佐爾格本人來說是個經受鍛煉的大好時機。離開上海時,佐爾格已是壹位精通中國事務的專家,地地道道的中國通了。經歷了公開的以記者身份在上海這樣特殊的環境和中國內地進行諜報活動的風險,佐爾格的諜報經驗更豐富了,他的勇氣經受住考驗。然而最有顯著意義的是他結識了大崎保積和馬克斯·克勞森這兩個搭擋,這倆人成為他日後在日本完成他的諜報佳作的得力助手。

2.4臥底東京

佐爾格壹回到莫斯科,便去四局總部拜見別爾津。別爾津對他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對他在中國的工作大加贊揚,認為十分令人滿意,在四局內的影響很大。問他對未來有何設想時,佐爾格倒不急於表態,說等他那本有關中國農業的書寫成後再說。

別爾津邀請佐爾格當晚到家裏做客。在那裏,佐爾格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第二天,別爾津到他下榻的莫斯科飯店來找他,說他那本書可能寫不完了,總部有重要任務安排給他,要派他出國。別爾津試探性地問他有什麽選擇。佐爾格說他挑選亞洲,特別華北或滿洲。接著他又半開玩笑地說,他在日本也許也能幹點事。

就這樣,經過與別爾律的見面後,他在日本的任務就被明確地確定下來。別爾津告訴他:“日本是蘇聯遠東地區的心腹之患,日本和德國的合作將嚴重威脅蘇聯的安全。必須摸清日本的計劃,日本對德國的政策以及日本是否進攻蘇聯等問題。這壹行動必須在日本本土上進行。我們必須在日本建立秘密情報小組,以便直接獲取重要情報。”稍微停頓壹下後,別爾津接著說:“日本素以戒備間諜著名,要在這樣壹個復雜的條件下建立情報組織是壹件十分困難的事,只有具備特殊索質和才能的人才能委以這樣的重任,而妳是唯壹、當之無愧的人選”別爾津還告訴他、給他指派兩名助手,也就是無線電技術專家克勞森和日本人大崎,在佐爾格到達日本後,倆人將相繼回到日本與他聯系。

佐爾格接受任務以後,像往常壹樣需要到柏林找個合適的掩護身份。還是現成的記者身份最合適,他在中國裝扮得滿像回事,而且確實贏得了優秀記者的名聲。不過,由於佐爾格在《社會學雜誌》和《農業報》上所發表的文章產生的巨大影響,他這次是以熟悉遠東事務記者的聲譽回到柏林的,好幾家報紙和雜誌都竟相前來與佐爾格簽訂合同。佐爾格最後選定偽是影響很大的《柏林交易所報》、《每日展望》、《地理政治》和荷蘭的《商業評論》四家報刊。

為了逃避審查,佐爾格重新申請了壹張德國護照,使之從履歷看來,他是從中國,而不是途經莫斯科返回德國的。同時他還準備了壹些身份證明,確保不對他過去的歷史追究太多。

1933年7月,壹切準備就緒。佐爾格懷裏揣著高級介紹信、記者證和嶄新的德國護照登上了旅途,他先到法國港口瑟堡,從那裏乘船經紐約到橫濱,於1933年秋天抵達東京。

當佐爾格到達東京時,那裏的政治氣氛像臺風即將來臨的九月天氣壹樣沈悶,暴力威脅懾人、人人自危。壹年多以前,首相犬養毅在官邸遭壹夥年輕軍官的槍擊。就在他到達前兩個月,發生了壹起企圖刺殺全體內閣成員的陰謀事件。

在西方人眼裏,日本確實是個荒誕的國家。它在理論上是由壹位神化的天皇統治,但天皇並不能直接行使權力。因此,這個國家實際上由壹個官僚機構集中掌管著權力,在重大方針政策上遵循某壹軍隊所實行的路線。由於日本陸海空三軍之間存在著嫌隙,尤其是陸軍內部存在著尖銳的矛盾,因而它執行的是壹條目標飄浮不定的、甚至是輕舉妄動的路線。而這個民族則出名地堅韌、尊孔和勇於自我犧牲。他們規矩禮節往往叫人看不清他們的本來面目,但他們笑容可掬、彬彬有禮也使歐美客人感到安祥自在,有賓至如歸之感。

佐爾格到達東京的第壹件事是去訪問德國大使館。新任大使還沒上任,佐爾格受到使館高級人員的熱情接待。幾個月前,希特勒政府開始執政。他剛從德國來,大家立刻圍住他,搶著向他提出種種問題,迫不急特地想了解祖國的情況。佐爾格從容不迫地回答他們的提問。他的話都很有份量,顯示出他是個有地位的消息靈通人士。初次見面就給使館官員們留下深刻印象,他們壹見如故,談得很投契。

第二天,佐爾格手裏持著日本駐華盛頓使館給外務省情報司司長天羽榮二的介紹信登門拜訪。天羽是外務省數壹數二的新聞發言人,紅極壹時。他每周主持壹次記者招待會,只有各國駐東京的首席記者才有資格被邀請參加。與天羽會面後,佐爾格被介紹給駐東京的許多知名的日本記者和外國記者。

不久之後,東京小組的核心成員克勞森和大崎陸續來到東京。他們不定期地與佐爾格交換和分析情報。大崎當時已是日本的名人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壹位老同學是近衛的私人秘書,而近衛在內閣中是強有力的,他後來出任首相,兩次組閣。

佐爾格還吸收了宮木佑德作為小組的第四名成員,宮木是位善於收集情報的“藝術家”,他總是孜孜不倦地搜集各種情報。

佐爾格認為,“假若我真能在日本開始我的學者生活的話,宮木倒是位理想的助手。”

與此同時,佐爾格開始申請加入納粹黨,壹年以後就得到批準。之後,他又提出申請,要求加入德國記者協會。

在佐爾格看來,作為壹個外國人,即使像他那樣是個德國人,要想直接打入神聖不可侵犯的日本政界去獲取情報也是不可能的,必須從德國大使館著手。為了獲得藏在大使館保險櫃裏的絕密材料,必須博得大使的絕對信任。這就是他的主攻方向。他的信條是:不要把手伸向保險櫃,而要讓保險櫃自動打開,讓機密材料自動來到自己的辦公桌上。

1933年底,新任大使到東京上任。在此之前,佐爾格給《每日展望》撰寫的壹篇有關日本的文章在德國頗受重視,大使在柏林曾仔細地閱讀過。這位記者的博學多才,他的文章材料之翔實、見解之深邃、論述之深刻無不給大使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以後他又獲悉,德國外交部並非完全根據大使館的例行報告來對日本的政治狀況作出判斷,更多的倒是根據無所不曉,分析透徹精辟的佐爾格所寫的文章。於是大使便決定,在起草致柏林的報告前先同深知日本國情的佐爾格交換資料和意見。佐爾格與使館人員的關系本來就搞得不錯,這下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更是燦若明星。

佐爾格與使館武官尤金·奧特上校的交情給他幫了大忙。佐爾格到日本後不久,便拿著奧特的壹位密友、《每日展望》的壹位編輯的介紹信拜訪奧特。信中對佐爾格的能力大加贊賞,認為他在人品上和政治上也完全可信,是個不可多得的人。

奧特當時正為沒受到柏林的重視而發愁。他送在柏林的報告由於內容空洞、言之無物,根本不受註意,而他本人則壹心想著飛黃騰達。

在這種情況下,佐爾格的光臨自然受到歡迎。奧特從心底裏感激他的老朋友給他推薦的這位能人。由於佐爾格顯得很有教養、風趣、開朗活躍而大方,又當過兵,跟奧特壹樣還上過前線,這使他倆壹見如故。正像佐爾格自己說的:“這種友誼可能由於我曾經是壹個德國軍人,在第壹次世界大戰中打過仗、負過傷。奧特作為壹名年輕的軍官也參加過那次戰爭。”另外,奧特和佐爾格都屬於同壹代人,那年奧特40歲剛出頭,佐爾格剛滿39歲,這又使他們的交情容易得到進壹步的發展。

無論在中國,還是在日本,佐爾格總是特別能跟德國軍官搞好關系。他可以憑老經驗,海闊天空地談論戰爭,既不危及他人,又不損害他的秘密使命。在與奧特的交往中,佐爾格的這種能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佐爾格經常給奧特提供關於日本軍事方面的有用情報,或者是關於日本形勢的精辟見解,這充實了奧特交給柏林的匯報,增加了他的份量。由於他的幫助,奧特升了官,由助理武官升為武官,並從名古屋調到了東京。

奧侍在東京落戶後,佐爾格便成了他家裏的常客。佐爾格與大使及使館武官的特殊關系,使得他與使館人員的交往和大使館的關系更進壹層。

1936年初,佐爾格發現日本的政局正面臨嚴重的危機。日本軍部中的青年軍官集團勢力越來越大,他們要求有權監督生產,控制財政收支和幹預政治事務,並要求把日本的人力和資源用於戰爭。他們提出的口號是“讓那些無能的政客們滾下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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