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彰
從多位日本諾貝爾獎獲得者身上,我們也能看到他們親近自然、觀察自然的經歷。對2002年諾貝爾物理獎得主小柴昌俊來說,他最難忘的就是小時候在學校後山與同學追逐賽跑、拔農家蔬菜、肆意玩耍的那段時光。雖然日本屬於島國,地理條件有諸多不利因素,但日本人往往對自己所處的自然環境懷有壹種親近感、自豪感,對各種自然現象也比較敏感,這不僅反映到日常民俗之中,也反映在日本的文學藝術之中,如川端康成的《雪國》等小說。日本的學校教育也很重視讓兒童親近自然,很多幼兒園和中小學會結合地理條件,因地制宜地保留了當地的自然特色。
與中國壹樣,日本歷來重視家庭教育,但值得警惕的是,現在不少中國家庭的教育觀念在退化,過於側重對孩子物質上的滿足,或包辦了孩子成長過程中的大小事宜,孩子也常理所當然地認為父母的財產將來悉數歸自己所有。日本雖然也不同程度地存在這種問題,但社會風氣和傳統價值觀還是促使家庭註重培養孩子的自立精神,從小灌輸不依靠父母的理念。日本學生考上大學後,學費由父母負責,但學費之外的生活費要靠自己打工賺取,否則會受到同學和社會恥笑。小柴昌俊考上東京大學後,第壹學期物理全班級倒數第壹,就是過度做家教的結果。
“日本理論界傾向於強調中小學教師的教學自由,實際上教師在教學大綱的基礎上開展課程設計和教學探究的空間也較大。”“急功近利的科研評價模式,實質上是壹種短視的表現,將削弱對基礎教育的研究,而且也不利於青年學者搞科研和獲得大項目。”專家分析,日本的研究型大學始終是把目光投向世界前沿,並把它與教學緊密地結合起來。日本高校教授在從事科研過程中,自由度也相當高。在日本,高校老師不會因為在壹段時間內沒有出科研成果而擔心受到冷落或失去飯碗,在研究過程中,也很少受政府和社會的諸如考核、評價等幹擾,可以長期潛心從事研究。日本人獲諾貝爾獎就是在這種體制下產生的。
日本的科學技術基礎計劃,並不是由政府直接參與管理、評審,而是由專業機構進行。而且,獲得計劃資助的學者,不像我國入選計劃的學者,馬上就有了某種身份標簽,在學術活動中享有高人壹等的特權,他們需要認真開展研究,研究成果不是由行政部門評定,而是由學術同行評價。其次,壹流的實驗條件為日本科學家提供了堅實的保障。特別是對像物理學、化學、生命科學等非常強調實驗的學科來說,壹流的實驗條件顯得尤為重要,有時候甚至是決定性的。2001年野依良治獲獎後,日本政府撥專款7000萬美元為他建立實驗設備先進的研究中心。日本正是憑借其精湛的加工工藝和雄厚的產業基礎,為科學家進行創新研究提供了世界壹流的工作條件。除了科研環境的保障,日本科學家始終如壹的勤奮刻苦、堅韌不拔的工作精神是他們能在很多領域迅速追趕歐美發達國家甚至保持世界領先地位的壹個重要因素。日本研究人員自由獨立研究也是研究領域不斷出成果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