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探》的虛無和激情
不論如何,尋求他人的認同,喜愛和自己相似的人,是我們的本能。
於是,當看到Rust那些仿佛來自深淵的陳詞,我就喜歡上《真探》了。
最近壹期的《新知》雜誌上專門刊載了壹篇長文,分析Rust或者說編劇Nic Pizzolatto思想來源的譜系,包括Lovecraft的克蘇魯神話以及Cioran的《解體概要》等等。
Rust喜歡Martin的妻子Maggie,至少,他自覺或不自覺的在Martin的家裏不肯走,但是我認為他這樣的人,不太可能是不自覺的,而他和她後來發生的事情,也不能說完全是不由自主的。
但是Rust不能選擇在這條道路上前進,他找到了或者說遇到了,壓在他心頭縈繞不去的使命感。
的確,對抗虛無和抑郁,有兩劑良方:建設性的親密關系;發自內心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單身男子》中,George痛失愛侶,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
維特根斯坦得到羅素的認可而全心投入哲學研究之前,經歷了九年的孤獨和痛苦,在那九年中他不斷地想到自殺,此時,解決那些根本問題,成為了這個天才的責任,必須獻身的使命。羅素說,“他對哲學具有比我更多的激情;他的是雪崩,相形之下我的似乎只是雪球”。
可以說,這兩種不同的解藥,都還有強烈激情的配方。
《真探》第壹季的結尾,有點基情燃燒,他們倆逃離病院、脫去病服、仰望星空。我不太喜歡這樣的結尾,像是軟化了Rust的堅硬,沖淡了那種悲劇式的絕望的美感,不過,他得活下去啊,就像在《達拉斯買家俱樂部》壹樣。
但是,但是,如果執著於親密關系的建立和使命感的降臨,我們必然失望,陷入更深的絕望。
想想我執這個無比堅韌的內核。我們必須放棄對藥的執著,也必須放棄對病的執著。
佛告訴我們,我們每個人此刻就是圓滿具足的。
從來沒有壹勞永逸的良方,也從來沒有壹成不變的自我。還是那句話:人生也就好像壹場認識自己、改變自己的科學試驗,又或者,和自己較真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