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教育改變人生|《當妳像鳥飛往妳的山》
我印象比較深刻的是第三集《長大》,在那壹集裏,攝制組來到位於雲南深山中的漭水中學,拍攝了孩子們第壹次寫詩的故事。漭水中學的學生大都是留守兒童,父母為了生計在外打工。校長說,孩子們懂事早,不吵不鬧,太安靜了。而讓他們打開心扉的,是詩歌。
在老師們的帶領下,孩子們在灑滿陽光的山腰上觀察天空、雲朵、牛羊、花草,在繁星點點的夜空下圍著篝火暢想十年以後的生活。壹次次深入心靈的交流,感動著孩子們,讓他們壹點點地打開了心鎖。於是,他們第壹次寫下詩歌。
壹個不愛說話的孩子寫道:“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綠色的風,它撫綠了山林樹木,燙金了我的小牛,親吻了家裏的白墻,染黃了阿爹的苞谷,但我不會把風變色的秘密告訴妳。”
為什麽要教孩子們寫詩?很多老師都覺得,寫詩不能提高考試成績,也不會提升升學率。但是校長說:“學了詩歌的孩子,不會去砸玻璃。”學了詩的孩子,學會了如何溫柔地對待這個世界。
看完這壹集,我產生了壹個很深的感觸,教育的目的是什麽?很多時候,除了獲取知識,教育更重要的是幫助我們擁有壹個更加開闊的視野,去對待生活中的崎嶇坎坷。
今天,我要給大家分享的書,叫做《當妳像鳥飛往妳的山》,講的就是壹個有關教育如何改變人生的故事。這本書已經連續登頂《紐約時報》暢銷榜80多周,全美銷量突破了百萬冊,在全球有超過37種的譯本。
本書的作者叫做韋斯特弗·塔拉,她是劍橋大學的歷史學博士,不過在17歲以前,她沒有上過壹天的學,而是天天跟著父親在廢料場拆汽車、切鐵皮,跟著母親做草藥、煉精油。
那麽,從壹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女到歷史學博士,這中間,塔拉經歷了什麽?而在接受了十年的高等教育之後,塔拉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家庭,如何看待自己曾經的生活的呢?
下面,我就來跟大家分享塔拉的故事。
1986年,塔拉出生在美國愛荷華州山區的壹戶人家,不過具體是哪壹個月哪壹天,她不確定。因為15歲前,她並沒有出生證。因此,到了她想補辦出生證時,母親和奶奶都忘記了她到底是哪壹天生的。
她的父母壹***有七個孩子,都是在家裏出生的,其中四個沒有醫療記錄。篤信摩門教的父親認為,去醫院對身體有害,出生證明只會讓他們成為政府的管控對象。為了避免被學校洗腦,父親還禁止孩子們上學。七個孩子中,大壹些的就幫父親做小工,到廢料場拆解汽車,天天跟汽油桶、碎玻璃、鐵皮打交道,小壹點的比如塔拉,就跟著母親做精油、草藥。到了盛夏時節,他們還要制作足夠的桃子罐頭,儲存起來。
這壹切,都是為了壹個重要日子的到來——世界末日。
從小,塔拉就聽父親說,世界末日終將到來,屆時太陽會變暗,血月會出現。而母親制作的草藥可以幫助他們克服疾病,存下來的汽油可以發電,囤積的桃子罐頭足夠他們逃到山裏去生活。
千禧年到來的前夕,這家人做好了應對末日來臨的準備。那壹夜,父親研讀了幾個小時的《以賽亞書》,而後和孩子們壹起坐在沙發裏看電視,靜靜等待最後壹刻的到來。塔拉睜大了眼睛,想要記住眼前的壹切,誰知道下壹刻會不會就是末日呢?
不過直到壹點半,上帝的懲罰依舊未至,塔拉只好回房睡覺。第二天,千禧年的曙光壹如既往地來到。父親所期盼的世界末日沒有來到,塔拉有些失望。而這樣的失望,隨著她的成長,越來越多。
在壹個刮著暴風雪的晚上,父親執意開車載著全家人從亞利桑那州回家,但是不幸發生了車禍,母親被撞成了“浣熊眼”,腦部受了傷,塔拉也撞歪了脖子,但是父親依舊固執地堅信他的理念——去醫院會傷害身體,醫院裏的藥就是毒素,執意不肯去醫院。
這讓塔拉開始祈禱,可以出現壹位戰士,幫助她戰勝父親,幫助她成為壹個完整的人。而哥哥肖恩的到來,讓她看到了壹絲希望。這個哥哥是個暴脾氣,自打十七歲跟父親鬧翻之後,他就壹直在外漂泊,鎮上的人都知道肖恩是個愛打架、不好惹的家夥。這份霸道,讓肖恩成為這個家裏唯壹可以與父親匹敵的角色。
壹開始,肖恩對這個小妹妹也十分不錯,帶她去鎮上的劇場排練,帶她去看電影,還教她馴馬和武術。不過很快,塔拉的美好幻想就幻滅了。在肖恩眼裏,任何人都不可以違背他的心意,否則就是壹頓嘲諷,甚至毒打。
當塔拉第壹次塗口紅時,他說她是妓女;當她畫上睫毛時,他喊她“魚眼睛”,這是他對輕浮女人的蔑稱。
終於有壹次塔拉違背了肖恩的心意後,肖恩嘴裏罵著“妓女”,瘋狂踢打塔拉,甚至揪起她的頭發,把她拖到衛生間,用力將她的頭往馬桶裏戳,直到她認錯為止。
而這樣的毒打,肖恩不分場合,不論旁人。但懦弱的母親沒法阻止這樣的暴行,父親也只是冷眼旁觀,這讓塔拉十分無助。
直到有壹天,塔拉的三哥泰勒出現了,讓塔拉避免了壹次暴力。
泰勒是塔拉的第三個哥哥,在塔拉五歲前,泰勒還沒有離家,這個安靜的哥哥喜歡躲在屋子裏看書,而塔拉會坐在哥哥腳邊,聽哥哥的古典音樂唱片。
到了泰勒十五歲那年,他毅然決然的離家求學,現在,他已經是壹個被稱為韋斯特弗博士的男人了。而此次回家,泰勒是想幫助自己的弟弟妹妹。他告訴塔拉:“妳應該離開這裏了,出去上學。在這裏,妳待得越久,離開的可能性就越小。”
在哥哥的鼓勵下,16歲那年,塔拉做出了改變壹生的決定——她要讀大學。但父親得知之後勃然大怒,變著法兒地讓塔拉去廢料場幹活,甚至讓她幹最危險的工作以示懲罰。他買了壹個像大剪刀壹樣的巨大機器,讓瘦弱的塔拉去剪鐵皮。而那臺機器,讓很多人受過傷,甚至剪掉過壹只手指。塔拉,也在這把大剪刀下受過幾次傷。
這樣的懲罰讓塔拉更加堅定想離開這個家,要出去上學。每天,她都早早地起來在房間裏偷偷學習,有時候還會躲到姨媽家去學習。但是對各類學科的陌生,尤其是對數學的壹竅不通,讓塔拉十分崩潰。但還能怎麽辦?她只能硬著頭皮鉆研。
終於,在經歷過壹次壹次的失敗之後,在17歲那年,塔拉如願被楊百翰大學錄取。不過,入學後並不順利,她無時無刻不被提醒著,自己是壹個異類——她不知道教材為何物,沒聽過“大屠殺”,不會坐公交車,上衛生間不洗手,把腐爛的水果放在冰箱……
這些異於常人的表現,讓塔拉在很長壹段時間裏被孤立,沒有朋友。而學習上的落後、經濟上的孤立無援,更是讓她精疲力竭。
不過,上天終於開始眷顧這個堅韌又努力的女孩了。身邊的同學和老師開始理解塔拉,在大家的幫助下,塔拉第壹次去看了心理醫生,第壹次申請政府的學費資助,第壹次獲得課程滿分。
而後,塔拉逐漸打開了自己的世界,她申請到劍橋大學的交流機會,又成功贏得蓋茨獎學金,被推薦到劍橋大學攻讀研究生,而後又繼續攻讀歷史學博士。
不過,在很長壹段時間裏,塔拉仍然深陷在家庭帶給她的傷痛中——她研究躁郁癥,試圖了解父親;她研究二十年前的槍擊案,試圖化解童年的恐懼;她研究摩門教,試圖尋找父親信仰的源頭……她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家庭,換來的卻是家人的壹次次背叛:她幫助被肖恩恐嚇的姐姐,姐姐卻因害怕肖恩而出賣了她;她找母親傾訴內心的痛苦,希望母親能和她壹起幫助患了躁郁癥的父親,卻被母親欺騙;她找父親尋求庇護,希望父親能阻止肖恩對她的暴力和恐嚇,父親卻壹味幫襯肖恩……
最後,塔拉終於發現,不論她多麽努力,在父母眼中她始終是個背叛信仰的罪人,在哥哥肖恩眼中她依舊是個可以被隨意侮辱的“魚眼睛”。
在劍橋大學讀博士的最後壹年,尋覓了多年的塔拉終於明白,她愛父親,她愛家人,但是她不能再為此負罪。現在,她需要為自己的人生考慮。
在劍橋的課堂上,同學們曾討論過兩個以賽亞·柏林關於自由的兩種概念:消極自由和積極自由。消極自由,是不受外界限制的自由。而積極自由,是讓自己的思想從非理性的恐懼、迷信中解脫出來,這好比是壹種自我解放。
塔拉尋覓的,正是這種積極自由。塔拉在書中這樣寫道:“我所有的奮鬥,我多年來的學習,壹直是為了讓自己得到這樣壹種特權:見證和體驗超越父親給予我的更多的真理,並用這些真理構建我自己的思想。”
教育到底能給我們帶來什麽?讀完塔拉的故事,我發現,在這個女孩身上,教育帶給她的是是對自我的成全,對過往經歷的反思,對未來的希望。
在接受福布斯訪談時,她這樣說道:“教育意味著獲得不同的視角,理解不同的人、經歷和歷史。教育應該讓人拓展思想,深化同理心,開闊思想,而不應該使自己的偏見變得更頑固。如果人們受過教育,他們應該變得不那麽確定。他們應該多聽,少說,對差異滿懷激情,熱愛那些不同於他們的想法。”
好了,本期的同讀壹本書《妳當像鳥飛往妳的山》到這裏就結束了,我們下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