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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的理型與理想國

柏拉圖出生於雅典壹個大貴族奴隸主家庭,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體育老師見他肩膀寬厚,就稱他為“柏拉圖”(古希臘語即“寬肩膀”),當時比較欣賞人的健美,柏拉圖終生都使用這個名字。柏拉圖是蘇格拉底的學生,之前是壹個青年詩人,當他被蘇格拉底理性的思辨折服時,就燒毀了全部詩稿,專心修習哲學。

時間不長,他就遭遇到老師被判有罪並被處死,這深深的震動了柏拉圖的心靈,他深刻意識到當時雅典居民思想的膚淺,對那時的民主深深的失望。

柏拉圖認為現實世界的壹切都是不真實的,都是對理型的模仿。

那什麽是理型呢?

如果用壹個蹩腳的比喻,那就是事物的模子。萬事萬物都根據這個模子倒模出來。

之所以說這個比喻蹩腳,是因為這個喻體不該是壹個“實物”,理型之為理型,就是指事物最源初的、能表達這個事物本質特征的壹組概念,也就是關於事物的觀念,甚至不是某種完美的具象,理型不是形象,理型只是抽象的概念。

理型是怎麽得來的呢?柏拉圖是怎麽想到這個理型呢?

這只能猜測了,既沒有文獻記載,也沒有真人可以對話。

蘇格拉底相信人的理性,只要思考就能找到事物的本質內涵,他就在雅典廣場上與人探究美德、正義、美等概念的涵義。蘇格拉底的產婆術的重點在強調思考的價值及其永恒性,是人就能思考,思考就能走向真理。柏拉圖似乎在此基礎上更進壹步,他經由老師永恒的理性進壹步推導出“完美的理型”。

這裏的“完美”不是“完全”的完美,即事物的所有特征壹應俱全,而只是最核心的、最本質的特征。

比如筆的理型,它不是完美的非實體化的像,也不含納當下所有筆的全部特征,甚至不包括制造筆所用的塑料、橡膠、鐵或合金之類,而只是諸如“能留下清晰的痕跡,便於存放”之類。

這似乎只說了“人造物”,那自然物是不是也是理型下的產物呢?

下面引用杜威的壹個結論來說明認知的核心就是通過“理型”:

“壹個孩子最初關於‘菲多’這條狗的觀念,是含糊的、不固定的和猶豫不決的。通過觀察家裏的貓,他才辨別出貓和狗兩種動物之間的不同性質。隨著同馬、豬等其他動物的接觸,他關於狗的確定特征就更加辨別清楚了。所以,即使沒有同其他的壹些狗做更多的比較,壹個狗的概念也就逐步建立起來了。”“概念不是從現成的事物中抽取出來***同性質而形成的。”(《我們怎樣思維》人民教育出版社1991年3月第壹版130頁)

如是說,理型是人類頭腦中固有的對宇宙萬物的鑒別,世界之為世界全憑人類固有的思維確定下來!

這就是柏拉圖的偉大!人之為人不就是能超越動物,而善於構建新的世界嗎?固有的自然物,根據人頭腦中的理性可以命名;生活需要的尚不存在的事物,可以根據需要制造出來。

這個世界,就成了人的世界。

理型的來源是人的理性,人的理性創造了理型,也就是理性思及具體的物的觀念凝練。

理性創造了理型,理型創造了世界。

柏拉圖為了進壹步闡釋理型的內涵,做了壹個著名的山洞比喻:

假設有些人住在地下的洞穴中。他們背向洞口,坐在地上,手腳都被綁著,因此他們只能看到洞穴的後壁。在他們的身後是壹堵高墻,墻後面有壹些人形的生物走過,手中舉著各種不同形狀的人偶,由於人偶高過墻頭,同時墻與洞穴間還有壹把火炬,因此它們在洞穴的後壁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影子。在這種情況下,穴中居民所看到的唯壹事物就是這種“皮影戲”。他們自出生以來就像這樣坐著,因此他們認為世間唯壹存在的便只有這些影子了。

再假設有壹個穴居人設法掙脫了他的鎖鏈。他問自己的第壹個問題便是:洞壁上的這些影子從何而來?妳想:如果他壹轉身,看到墻頭上高舉著的人偶時,會有何反應?首先,強烈的火光會照得他睜不開眼睛,人偶的鮮明形狀也會使他大感驚訝,因為他過去看到的都只是這些人偶的影子而已。如果他想辦法爬過墻,越過火炬,進入外面的世界,他會更加驚訝。在揉揉眼睛後,他會深受萬物之美的感動。這是他生平第壹次看到色彩與清楚的形體。他看到了真正的動物與花朵,而不是洞穴裏那些貧乏的影子。不過即使到了現在,他仍會問自己這些動物與花朵從何而來?然後他會看到天空中的大陽,並悟出這就是將生命賦予那些花朵與動物的源頭,就像火光造就出影子壹般。

這個穴居人如獲至寶。他原本大可以從此奔向鄉間,為自己新獲的自由而歡欣雀躍,但他卻想到那些仍然留在洞裏的人,於是他回到洞中,試圖說服其他的穴居人,使他們相信洞壁上那些影子只不過是“真實”事物的閃爍影像罷了。然而他們不相信他,並指著洞壁說除了他們所見的影子之外,世間再也沒有其他事物了。最後,他們把那個人殺了。《蘇菲的世界》

我們是誰?

是那個被鎖在那裏的人嗎?我們的世界就是洞壁上的那些影子嗎?

我們是那些手持人偶的人嗎?我們為什麽這麽做?我們所演的皮影戲是我們的工作嗎?是我們的學說嗎?我們自以為是真理的那些東西真的是對嗎?我們是在演給別人還是我們以為這壹切都是真的?我們似乎已經被奉為神了,我們也以為自己神嗎?我們是自己做成這樣,還是被別的什麽控制著?

那個掙脫鎖鏈追問自己生活的穴居人是我嗎?看到那些手舉木偶的人和洞口的那堆火光,會不會驚掉下巴?我們踉蹌的爬到洞口,看到那些鮮活的花朵和動物,會不會剎那間癱倒在地:“這都是什麽呀?這都來自哪裏呀?”會不會閉著雙眼喃喃自語以至於不知所終?當慢慢的睜開眼睛,斜睨到天空的太陽,乃至慢慢的瞇著眼睛審視這個看不清但無限光明的太陽時,會不會明白了世界的本源,滿心的豁亮,通體透明?

如果我們的頭腦是頭腦,如果我們的頭腦是我們的頭腦,我們將看到怎樣的世界?

當理性之光照亮內心,必然指向那耀眼的理型,萬物在理型的輝映下逐漸清晰起來。

柏拉圖關心政治,著有《理想國》。他設想的理想國註重教育,孩子從出生起就要由國家專業人員集中養育,不能由個人培養。不同的年齡開不同的課程,根據人的資質選派到不同的崗位,最終是學問最高的哲學王,才有資格做國王。統治者和戰士作為國家服務者,不許有自己的私有財產,不能享受家庭生活。

從柏拉圖的理想國中,我們可以看到理性的寒光,無限美好,也無限理性化,因為在他的眼裏,人的理型是“理性的、能洞察世界萬物的”等,那些感性的生活不在他的理性之中。

年輕的柏拉圖渴望從事政治。公元前404年,壹群雅典貴族(其中有兩位是柏拉圖的親戚)發動政變,建立貴族政權,他們邀請柏拉圖加入,柏拉圖因不滿他們對於政敵和平民過於殘酷的鎮壓而謝絕。過了壹年,雅典平民起義,驅逐了貴族獨裁者,建立民主政治,柏拉圖曾重新考慮加入政界,但遭到阻撓,因為此時他的老師蘇格拉底被平民政權以褻瀆神明的罪名處死。柏拉圖參與政治的希望破滅,於是離開雅典,外出遊歷。(源於網絡)

在遊歷中,面對理想國,他認為可以先降低壹個層次實現,也就是憲政國家。這也是迄今為止西方世界目前最好的國家形式。

順著柏拉圖理型論的思想,理型應該是個大全,既應包含理性視角下的世界,也應包含非理性的理型,即對整全生命的關照。這既是理型的應有之義,但又是壹個悖論,因為柏拉圖只承認理性下的理型,不會承認非理性的理型。這也導致其“理想國”不能完全實現,只能部分變成現實,當然,其中的思想已經足夠偉大。

柏拉圖回到雅典後,於公元前387年創辦了壹個“學園”,大門上寫著:“不懂幾何學的人不得入內。”這是在宣告本園研究的不是形象的事物,而是經由抽象的哲學(指向理型)。

公元前347年,柏拉圖年屆80,參加壹個學生的婚禮,在小睡中平靜去世。柏拉圖去世以後,學園由他的侄子接辦,壹直到公元592年被東羅馬皇帝查士丁尼下令關閉為止,前後長達9個世紀,它的興盛代表著理性的振興,他的衰亡,預示著宗教的繁榮。

懷特海:“整個西方哲學史就是對柏拉圖對話錄的註腳。”

(20181218《蘇菲的世界》閱讀筆記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