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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評價奧巴馬

對奧巴馬的評價

歐巴馬是2004年才進入參議院的新鮮人,憑借他充滿魅力的笑容,46歲的年輕活力,以及黑人族群的身份,吸引了壹大批擁躉。選民們看厭了十幾年不變的老面孔,厭倦了伊拉克戰爭、腐敗醜聞等政治負面消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歐巴馬清新親和,從政履歷簡單而幹凈,加上年輕的年齡都讓選民充滿了嶄新的期待。甚至有人將他比作新壹代的肯尼迪,年輕有為,將開啟美國壹個新的時代。

歐巴馬在初期憑借自己的清新形象,支持率壹度超過了另壹參選人希拉裏,在籌款方面也與希拉裏不相上下。但隨著競選的深入,歐巴馬對各類議題缺乏深度的思考,並沒有真正的創建,競選活動大多停留在批評對手,以及號召變革方面,明顯流於空洞。民調也持續下滑,從領先希拉裏直至落後十余個百分點,顯示出加強政策論述是歐巴馬當前競選的主要問題。

“詛咒門”事件出來之後,奧巴馬在右派和中間派的攻擊下,遭受重重壓力。盡管左派媒體比如CNN和紐約時報都采取鴕鳥政策,視而不見,但是長期被動挨打對於奧巴馬也不是壹個辦法。星期二早上,奧巴馬終於在賓州發表了壹次關於種族主義的演說,全面回應了質疑。

在奧巴馬演講前,奧巴馬陣營已經把講稿發給傳媒。左派稱之為超脫於競選之外的有超越時代意義的講話。我昨晚細細讀之後,不得不承認:奧巴馬此次精心撰寫的演講確實寫的不錯,不少地方值得反復研讀。

我認為奧巴馬在此次演講最大的意義在於他終於揭開了之前掛在他和他的陣營臉上的跨越越種族、超越舊政治的面具(也就是我下面討論的Steele說的“交易者”面具),選擇直言當今美國社會和政治在對待種族問題上的誤區和直面種族問題的必要性。這個對於奧巴馬是壹個賭博,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我認為它既沒有超脫競選之外,也沒有超越時代的意義。此演講發生的時間和背景就已經註定它是奧巴馬在萬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意在扭轉競選劣勢的壹個手段,又如何能超脫於競選之外?奧巴馬此演講的終極目的本來就是解釋自己為何不能割舍和萊特牧師之間的關系,哪怕明知萊特政治觀點極受爭議。奧巴馬大篇幅的就種族主義的解釋和議論,都不過是為了這個解釋而鋪墊和轉移視線,令選民,尤其是白人選民,把註意力轉去更廣闊、更看不見邊際的種族意識討論上,從而不再深究他到底為什麽那般不顧壹切地要和萊特和他的教堂捆在壹起的真正原因,因此他的演講根本談不上任何跨時代意義,不過是壹個被逼入死角的政客掙紮反抗的壹種自保而已。

該演講從1787年的美國制憲開始說起,說到美國黑人和白人在歷史上的不平等,以及現今的任務是創造壹個更加平等的社會(1-5段)。從第6-9段起,奧巴馬利用自己的血緣和經歷說明自己是適合做壹個聯合者(unifier)。10-12段是承認美國選舉中確實存在種族的因素。13段奧巴馬再次聲明他反對萊特牧師的言論。14-21為自己和萊特牧師的密切關系辯護,說明自己不會割舍(disown)萊特牧師。22-31段是從歷史根源為萊特牧師辯護。32 -34段利用白人勞工反對工作外判指稱白人也有類似的怨言。35-40說的是黑人和白人應該如何努力改變這個現狀。41-48段講的是大家不應該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而是應該向前看。49到60段奧巴馬用壹個23歲南卡女青年的經歷說明unify的重要性作為結束語。

整篇講話不乏亮點。我總結壹下:

第壹部分,講到了美國黑人歷史上的不平等,奧巴馬從制憲講起,配合演講地費城。這點做得不錯,因為費城正是制定美國憲法的地方。如果從奴隸貿易或是獨立宣言說起來,就沒有這麽情景交融。

第六部分,為萊特牧師辯護,解釋了萊特牧師的思想來源於60年代的黑人受壓迫的歷史。這段寫得不錯,讓人了解到萊特牧師的極端反美反白人是事出有因的,而這壹切不過是萊特牧師沒有與時***進的結果。這個說得通。

第七部分,奧巴馬為了把白人也拉下水,於是專門提到白人勞工反對全球化的怨言。這個有點混水摸魚的意思,因為這件事完全和種族主義毫不相幹。但是如果壹個不細心的白人,卻完全有可能在聽的過程中被說服。

第九部分,奧巴馬用華麗而有煽動力的語言呼籲大家要move on,不要再糾纏在萊特事件上。這是奧巴馬贏得掌聲的壹段,連番的排比在現場很有感染力。

第十部分,利用支持自己的普通的白種女人的故事作為演講的結尾,富有人情味。

然而,精心審詞度句的演講仍然無法掩蓋奧巴馬在“詛咒門”事件上的致命弱點。我先從演講本身分析奧巴馬的前後矛盾和弱點,然後再根據Shalby Steele的“面具說”來從另壹個角度、在更深的層次上分析奧巴馬和“詛咒門”。

首先,奧巴馬到底以前知不知道萊特的極端反美反黑人言論呢?奧巴馬之前說沒有,還說如果他“反復(repeatedly)”聽到這樣的話,那麽他就會退出這個教會。星期壹,據紐約時報報道,壹個名叫Kessler的記者早在去年8月的時候就寫過壹篇報道,指在去年7月22日曾經去過這個教堂聽布道,當時奧巴馬正在現場,而當時萊特牧師正好有反美反白人的言論。當時記者是為了寫壹篇關於候選人的宗教信仰的文章,專門跟隨奧巴馬到這個教堂。但是奧巴馬陣營反駁說,奧巴馬當天下午壹點半在美國邁阿密演講,所以根本不可能出席在芝加哥的布道。但是Kessler供職的Newsmax網站就說,該教堂壹天有3次布道會,上午兩次,早場7點開始,晚上還有壹次,所以奧巴馬下午在邁阿密,不等於他上午或晚上沒有參加布道會。Kessler在去年7月參加過幾次,所以他也有可能在日期上記錯。但是去年七八月時奧巴馬還遠遠不是熱門,所以該記者按理沒必要在去年8月就開始栽贓。因此我覺得Kessler說的很可能是確有其事,但是日期可能是搞錯了。奧巴馬大概非常明白:肯定會有更多的人搜集他曾經在萊特的布道會上聽過後者的極端言論的證據,遲早會有“穿幫”的時候。所以,他選擇幹脆就在這次演講中明確承認自己曾聽過萊特牧師有爭議性的言論。那麽,奧巴馬在之前的聲明中有沒有說謊?我想大家心裏應該有數了。

第二,奧巴馬承認了在選舉中有種族因素,甚至把他自己的先天血緣背景作為他更能了解黑人立場的證明。那麽,他和他的陣營之前又憑什麽嚴厲譴責和攻擊克林頓和菲拉羅呢?比爾克林頓不過說選民在選舉時會考慮種族和性別,菲拉羅不過說奧巴馬在初選中因為膚色而受益,而他們說的哪壹句不是現在奧巴馬承認的事實?之前左派傳媒更是大喊克林頓和菲拉羅說選舉中存在種族因素就是搞種族主義。現在奧巴馬自己也承認了選舉中存在種族因素,那麽他的陣營是不是該向克林頓和菲拉羅道歉呢?或者左派媒體是不是也應該要炮轟奧巴馬,而不是吹捧他的演講如何具有跨時代意義呢?

第三,奧巴馬把自己教父萊特牧師的言論和菲拉羅言論相提並論,甚至為保萊特,竟然把他白人外婆過去私下帶有種族歧視色彩的咕噥和萊特在公開場合大肆發表極端仇視白人、反美的叫囂混為壹談,這簡直是對聽眾智慧的最大侮辱。菲拉羅只是接受采訪時說明壹個事實,而對這個事實沒有加以評論,這個和萊特牧師徹頭徹尾的反美反白人煽動性的演講是壹回事嗎?可憐奧巴馬的白人外婆,悉心照料他、培養他,令他可以接受美國最好的教育,結果奧巴馬竟然為了替他的黑人牧師辯護,不惜將她從前私下對其他黑人的咕噥和怨言拋出。由此也能窺探出在奧巴馬心目中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第四,奧巴馬在白人和黑人應該如何改變的問題上,又壹次表明了他在這個問題上的偏袒。他勸說黑人社群應該放下歷史包袱,把自己的委屈和美國其他的不平等結合起來,多壹些家庭成員的交流等等。這些都是出於心態和個人修養上的要求,並無實際性的行動。而對於白人,他就要求他們進壹步認清祖上犯下的罪(legacy of discrimination)。他要求白人應該為黑人投資更多的學校和投資更多的社區,應該加強民權法的執法和保證執法的公義(就是應該更加對黑人偏斜),應該提供更多的機會給黑人等等。很明顯,在奧巴馬的演講中,白人仍然是應該做更多實際性貢獻的壹方,原因也不過繼續為歷史上的事贖罪。從奧巴馬對黑人和白人的不同要求看,黑人要做的是思想上的提高,而白人要做的除了思想上的提高外,還要有物質上的給予。我看不出奧巴馬的這種思想,到底和以前的黑人民權主義者有什麽不壹樣。

第五,奧巴馬壹再認為自己才是真正能夠unite美國人的人,但是我們看看他在演講中給出的理據是什麽:他強調了自己半黑半白的混血身份,強調了自己由白人撫育長大,強調了自己擁有的壹大堆各個種族分布在三大洲的親戚。因此,他認為自己最能明白美國的偉大(令他有今天的成功)和美國的需要(各個種族的需要),也最適合團結和聯合民眾的人選。可是他的血統是天生的,他親戚的血緣是註定的(當然他的太太米雪可以算是他後天努力的選擇),他由白人撫育長大也不由他自己控制,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沒有看到奧巴馬自己作出了任何的努力和嘗試去令到美國更團結。如果就憑他先天的因素就能令美國團結,那麽這個和種族主義的先天決定人的優劣又有什麽分別呢?

另外,他總強調自己是可以帶領民眾改變的人,可是,既然他對萊特的極端政見及其在黑人社區的重大影響早有所聞,那麽過去二十年他又為何不憑借自己的努力試圖改變萊特和受萊特負面影響的黑人民眾?既然他認識到種族問題仍給美國社會和政治帶來很多不良影響,那麽他為何直到現在才“振臂疾呼”?從他過去對自己反對和提倡的觀點事件的不作為來看,奧巴馬憑什麽讓選民相信他譴責華盛頓的壹切舊政治就等於他真的會為改變它而變得有作為?憑什麽相信他現在號召大家團結就等於他入主白宮後真的會做出實際的努力平衡和代表各個種族的利益?難道只有成為總統才能帶領民眾進行改變?做州的參議員的時候和做聯邦參議員就不能多做實事,讓人們看到和感受到通過他的努力帶來的希望和變革?我看要麽是奧巴馬眼高手低,要麽就是他完全對自己要改變什麽、改變成怎樣都沒有清晰的概念和規劃。不管怎樣,那都說明他根本不是壹個可以令人信服的總統候選人。

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奧巴馬的演說沒有解決這次危機的最大問題,就是奧巴馬始終沒有能夠清楚地解釋自己為何不能公開割舍和萊特牧師的關系。奧巴馬承認自己知道萊特的政治觀點,但認為只要自己不贊成就無傷大雅。姑且說奧巴馬有壹定的判斷力,可以對萊特的言論免疫,但他的妻子米雪呢?她對克林頓的恨,“第壹次愛國”以及她宣稱要對美國人的靈魂進行修補,難道就沒有受萊特影響?他的壹對年幼的女兒,分別只有6歲和9歲,難道就不怕她們受萊特牧師反美反白人的言論的影響?難道他不知道孩子是最容易耳聞目染的嗎?由此可見,奧巴馬顯然在這個問題上避實就虛,不可能從根本上解除人們,尤其是白人心中的困惑。

那麽,奧巴馬究竟為什麽當初結交萊特牧師,並且保持近二十年的深厚密切關系呢?從最直白、最現實的角度來看,Dick Morris(此人當年因行為不當,被克林頓踢出局,後變成強硬反克林頓的壹衰人)已經壹語道破:奧巴馬作為壹個外來的、畢業於常青藤大學、由白人家庭養育大的圈外人憑什麽能打入芝加哥的黑人社區基層?憑什麽可以在短短幾年間,迅猛上位?那是因為萊特和他身後數量龐大的的追隨者和萊特的關系網。簡而言之,奧巴馬靠萊特和黑人上位,可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奧巴馬的政治野心和根基根本就是建築在萊特的勢力之上,因此除非奧巴馬願意徹底放棄自己的政治前途,他根本無法斬斷自己和萊特的關系,無論是公開的還是私下裏。

但是,從我目前看到的最深刻、最能解釋奧巴馬所為的評論是黑人Shelby Steele在 3月18日發表在華爾街日報上的壹片文章。作者從奧巴馬人性根源上剖析了奧巴馬為何能夠在此次競選中“異軍突起”,又為何會隨著競選深入無可避免地陷入絕境、難以自拔。Steele自詡保守派黑人,在2007年就寫過壹本關於奧巴馬的書“A bound man: why we are excited about Obama and why he can’t win”(根據內容,書名大致可以翻譯成:《壹個被局限的人:為什麽我們為奧巴馬雀躍以及為什麽他不能勝出?》)。他在華爾街日報上的那篇文章的立論和討論都是基於此書。Steele在書中從面具說的視角分析作為壹半黑人壹半白人的奧巴馬為了找到他在美國社會發展道路並在從政道路上成功地走下去,怎樣給自己戴上 “交易者”(bargainer)的面具,令自己可以成功地遊走於白人和黑人之間,無往而不利。但是總有壹天他的面具會被摘掉,而面具摘掉的那壹天,就是奧巴馬走向失敗的開始。

在Steele看來,這副“交易者”面具之所以能令戴著它的人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向白人發出“無罪推論”(the benefit of the doubt),充分利用當代白人對於徹底擺脫羞愧的種族歧視原罪歷史、回歸清白(innocence)的饑渴(hunger),博得他們的好感,令他們疏於防範。簡單而言,就是帶著“交易者”面具的黑人面對白人時,告訴對方:“我不認為妳有任何種族歧視的思想,除非妳真的做出那樣的行為讓我看見。”而面對這樣壹個黑人,絕大多數白人不管是因為對黑奴歷史的愧疚,還是出於要證實自己確實像對方所說的那樣根本沒有任何種族歧視,不但不會厭惡這個黑人,反而會越發地願意對這個黑人表示自己的好感和支持。因此,與其說那些白人是真心實意、毫無保留地喜愛和支持面前這個黑人,還不如說他們喜愛和支持的是他們眼裏那個黑人所代表的“妳們無罪”的意義。因此,這個面具起到了“禮尚往來”(retroprocity)的作用——黑人“賜”白人無罪以換取白人的回饋,這也就是“交易者”的精髓所在。

然而,正如Steele洞悉的那樣,“交易者”面具和其它面具的壹樣,其作用都是為了讓人看不見面具之後的那張真面目。只有以面具示人,才能達到隱藏在面具之後的目的。所以,將真實的面目隱藏在面具之後就是戴面具那個人達到目的的關鍵,而為此目的,戴面具者必須付出壓抑、掩藏和背叛真實的自我的代價——久而久之,面具可以越戴越自然,但流失的自我也就越來越多。直到有壹天,戴面具者被迫或主動揭開面具,讓人們目睹了他的真面目,那麽附著在面具上的魔力(magic)也就消失,戴面具者也就從此“泯然眾人矣”。如果放到奧巴馬和他的競選上看,Steele提出的“交易者面具說”就很能說明奧巴馬和他此次競選的起落。

首先,奧巴馬為何能獲得那麽多年輕人和中上層白人的支持?為何那麽多的白人為奧巴馬的競選而瘋狂?除了因為小布什政府的失敗、經濟的衰退、伊拉克戰事的冗長無期,還有更重要的壹個理由——因為參與支持奧巴馬的競選是最能讓白人證明自己是如何地不種族歧視,而這帶來的滿足感和愉悅感是維系白人支持者最大的保障。至於奧巴馬此人到底是壹個怎樣的人、他到底在想什麽、他究竟能帶來怎樣的改變,與那相比就無甚緊要了。

因此,對主流白人而言,奧巴馬提供了壹個讓他們表達和經歷種族清白(racial innocence)的絕佳機會,而支持和參加奧巴馬的競選就更加能夠滿足和慰藉他們對種族清白的渴望。而且,奧巴馬越是對具體的改革目標、希望目標含糊其辭,就越能夠讓更多有著不同政見或利益的白人壹廂情願地把自己能夠接受的解釋和借口安置在奧巴馬豎立的“希望”和“改變”旗幟下。就連奧巴馬自己也曾坦言:“我自己就像是壹個空白的屏幕,很多不同政見的人們都可以在上面謀劃自己的藍圖… …”(“I serve as a blank screen on which people of vastly different political stripes project their own views . . .")我倒認為奧巴馬更象是壹塊有自動刷黑功能的黑屏,人們可以在上面任意寫上自己的願望,但永遠看不見別人寫在上面的願望,因此黑屏永遠可以說自己最能包容,最能團結人民的意誌,因為每個人只看到自己腦海中的願望,沒人可以搞明白到底在壹層壹層刷黑過的黑屏後的終極意誌到底是什麽。不管白屏還是黑屏,其作用都和Steele所說的“交易者”面具壹樣——令人們只看見自己想看見的東西,而不顧面具之後的真相。

其次,萊特“詛咒門”事件為何如此轟動?而這種轟動效應為何在白人和黑人中存在著明顯差異——白人為何如此震驚甚至惶恐,而黑人卻還納悶為何白人對此有如此大的反應?這個事件為何成為奧巴馬的死穴,足可以完結他的美國總統夢?——那正是因為萊特的言行撕開了戴在奧巴馬臉上的面具的壹邊,讓人們看見了他真實的半邊臉。在那裏,不但沒有原來面具上的 “白人無罪”的赦免金字,反而刺滿赤裸裸的對白人的仇恨和憤怒。這樣壹來,奧巴馬不再是“交易者”,與之伴隨的可以給白人帶來的“赦罪”的滿足感和欣喜感蕩然無存。他也將無法再用“赦免白人之罪”來向白人要回饋。因此,奧巴馬必然會損失很多白人票。而他目前唯壹能做的就是穩住黑人基本盤,並爭取繼續“糊弄”住那些稚氣未脫的年輕人。

再次,Steele的面具說也能在很大程度上解釋奧巴馬為何堅持和萊特建立和維持密切的聯系。奧巴馬作為壹個黑白混血兒,在社會中需要找到壹個身份認同(identity),要麽是白人,要麽是黑人。從白人的角度看,奧巴馬在白人精英環境裏成長、接受美國最好的教育,絕對能夠被主流白人接納,但是由於自己的膚色,他壹定不會被看作是白人,所以也無法參與到白人權力的核心。從黑人的角度看,在加入萊特牧師的教堂之前,他和主流的黑人圈子壹直沒有什麽交集,他雖然成長於單親家庭,但是壹直富裕,壹直是精英,壹直在白人的環境中成長,所以絕大部分黑人都不會對他有任何的認同感。所以,奧巴馬年輕時的吸毒很可能就和這種找不到身份的心態有關。萊特牧師的教會,是全美最大的黑人教會之壹,參與者都是大部分中低下階層的黑人,萊特牧師把奧巴馬帶入了主流黑人社會,幫助他找到自己在精神生活和政治生活的根,讓他在精神上找到了令自己徹底變黑的家。因此從精神層面來說,奧巴馬參加了這個教會20年,找回了自己的黑人的認同感,也讓自己變為“徹底”的黑人。在這裏,他和米雪結婚,他的兩個女兒在這裏受洗,他的精神世界確實離不開萊特牧師的影響,他對此也絕對感恩。因此從個人情感上來說,奧巴馬不願與萊特割裂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奧巴馬畢竟不是壹個普通默默無聞的人,他是壹個政客,而且還是充滿野心的政客。從政治層面來說,萊特牧師就是他和黑人主流社會的橋梁,沒有了萊特牧師,黑人就不會認為這個壹直在白人圈子長大的黑人是自己群體中的壹員。然而,奧巴馬畢竟有著和中上層白人接近的精英背景,令他有足夠能力周旋於白人政客之間。如何在社會和政治上充分利用自己先天的血緣優勢,令自己走向成功?奧巴馬選擇了帶上“交易者”面具,而不是像Al Sharpton 或 Jesse Jackson那樣選擇“挑戰者”面具(即先認定白人有種族歧視罪,除非他們證明不是)。而這個面具的魔力令他扶搖直上,直到萊特事件爆發,撕開了他臉上的面具,才使他陷入競選的敗局。

綜上所述, “詛咒門”事件對奧巴馬而言根本是避無可避的壹個死結,是他當初選擇帶上“交易者”面具、堅持在從政的道路上走下去的時候就已經註定遲早要面對的壹道高坎,能不能過得去,就看他的造化了。現在看來,只有白人能救得了他的敗局,對比之前他戴著面具向白人拋橄欖枝“赦罪”,這實在是太大的諷刺了!總之,還是那句話:“出來行(混)的,遲早有壹天要還!”——它不僅適用於黑社會、娛樂圈,放在政界也是再貼切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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