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的細節
戈最適於勾、掃和劈擊。是商周至秦漢最常見的壹種具有民族特色的青銅兵器。曾被列為車戰中的五大兵器之首,故常作為兵器的統稱。
戈的形狀最初大體呈扁平的曲尺形,後來發展成略近似“丁”字形,春秋戰國時期又作“丫”字造型。戈變化最大的部分是“胡”的出現和不斷延長。“內”也逐漸從單壹的固定、配重、裝飾作用,發展成為明確的作戰部位。
戈的柄稱“柲”,頂端銅帽稱“柲冒”,金屬柄的又寫作“鉍”。根據考古資料記載,戈在商中期尚屬於短兵器,“柲”的長度多在壹米左右。商周之際才逐漸發展成長兵器,還出現了“柲”上同裝三戈頭的情況。考古發現,戈作為鉤殺的兵器,為了準確地掌握援的鉤喙方向,戈柲的橫截面通常是扁圓的。而經典的戈,是戰國後期秦國軍隊大批使用的“呂不韋戈”。漢代仍用戈作為長兵器。漢代的壹種銅戈,形體較大,援與內均向上揚起,而且援、內胡上均帶刺,是戰國晚期的延續和發展,這種戈的造型像雄鳴昂首的翹尾、引頸長鳴狀,通稱雞鳴戟或雄戟。
初期其戈文在援和內之間也沒有明顯的界限,但為了防止戈頭掉落,在商以後加添了闌和胡。所以在商後,直內戈很普遍。
在古代是壹種主要的進攻性兵器,是用兩面刃的勾兵進行鉤殺。它盛行於商至戰國,秦以後漸漸消失。其間形制雖有變化,但幾個基本部位仍大致相同,分為戈頭、木必、木必冒和木必末的木必。商代及西周木必冒大多為木質,青銅鑄造的極少,尊的裝置是東周時才發展起來的。考古發掘中發現的戈絕大部分只剩青銅鑄的戈頭(通稱的“戈”即指戈頭)。戈壹般分為三種形式:直內戈、曲內戈和銎內戈。
現今出土在殷墟西區出土的二十壹件直內銅戈中十壹件有胡,從短胡壹穿到長胡四穿都有。濟南市博物館收藏有壹件銎內式有銘錯金目紋銅戈,於廢品倉庫揀選而得,屬商代晚期遺物。通長25厘米、寬9.02厘米,重593克。戈體寬厚,援部呈舌條狀,基本對稱,戈體呈等腰三角形,中間起脊,無胡無穿。銎部橢圓形瓦紋,內尾部等寬平齊,平齊處正反兩面,各有壹銘文和花紋。在戈的援末與銎內相接處,正反兩面各有兩個錯金環形目狀紋飾,燦爛奪目。
原收藏者為此器配壹長方形布面盒,盒面左上角豎排書寫“商句兵”3個字,右下壹行中間的字跡已模糊,似是:爵齋所藏精品。這件銅戈彌足珍貴,紋飾華美,器物本身及形制、銘文都很有特點。原器物表面有很多劃痕,但銅質非常好,距今雖已3000多年,器體銹蝕斑駁,刃壹側也有殘缺,但錯金處仍金光閃閃,熠熠生輝。
早在先秦時代,貴族們便用金銀來鑲嵌青銅器物,此種裝飾工藝通稱為“金銀錯”,又稱“錯金銀”。“錯”即 用厝石加以磨錯使之光平,其工藝可謂精密細致。其制作工藝是,先在青銅器表面預鑄出淺凹凸的紋飾或字形,再用硬度較大的工具鏨刻淺槽,然後在淺槽內嵌入細薄的金銀絲、片
,用厝(錯)石磨錯,使嵌入的金銀絲、片與銅器表面相平滑。最後在器表用木炭加清水進壹步打磨,使器表更加光艷。被“錯金銀”工藝裝飾過的器物的表面,金銀與青銅的不同光澤相映相托,將其圖案與銘文襯透得格外華美典雅。這種精細的錯金銀工藝,學術界壹般認為始於春秋中期,盛行於戰國中晚期至西漢。這件商代晚期錯金目紋銅戈,就所知,全國僅存壹件,它將錯金工藝出現的年代提前了600多年,實為罕見。由此,單從藝術欣賞角度來說,青銅時代神秘浪漫的藝術風格和創作靈性,在兵器制作工藝方面與其他青銅器壹樣,具有奪人魂魄的震撼力量。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壹件錯紅銅的直內戈為商代遺物。現存中國歷史博物館的晉欒書缶,全素面,蓋上環紐飾有錯金的斜角雲紋,器腹外表並有錯金銘文40字。作器者欒書卒於公元前573年,所作缶為春秋中期偏晚的器物,那麽晉國使用金銀錯工藝的時間就不會晚於春秋中期;濟南長清崗辛戰國墓出土4件銅豆,其幾何連雲紋是由黃銅絲和綠松石鑲嵌而成。這些被鑲嵌金銀的青銅器物,秀麗壯觀,是不可多得的古代青銅工藝品。
這件商代錯金銅戈銎內式,使用時安木必比較方便,直接將上端穿入銎中即可,此種安木必法可以避免戈頭的松動與戈援後陷,但戈在鉤殺時,戈頭易從木必上脫出。所以這種形制的戈雖在西周早期仍存在,但已較少,爾後更是零星散見。在殷代晚期與西周早期均有配以短胡壹穿的有銎戈,這是用穿縛繩以輔助銎來安木必,但亦只存在壹時。
銅戈的發現數量很大,形制在不同時期和地區不盡相同。它是銅兵中用途最廣的勾兵,是步騎佐戰用於鉤殺、啄殺戰馬和敵兵首級的致命武器,其造型曾讓人產生無盡遐想,極具吞噬之力。我們所見到的這件商晚錯金目紋銅戈,雖已銹跡斑斑,但當時完全有可能曾在兩軍對壘中壹展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