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蓋·拉夫羅夫的外交部長
2004年春天,拉夫羅夫回到莫斯科,在斯摩棱斯克廣場,等待他的是部長辦公室。拉夫羅夫從美國帶回了寶貴的專業外交知識,因為他不僅參加了前南斯拉夫、伊拉克和阿富汗等問題的協商,還參加了和恐怖分子的鬥爭,以及和大規模殺傷武器擴散的鬥爭。此外,他和外國同事之間相處得也很友好,並且保持著密切的個人聯系。但他把最寶貝的女兒葉卡捷琳娜留在美國學習,她是哥倫比亞大學學生。 在新的崗位上,部長不斷完善自己的外交能力,並逐漸形成了強硬的外交風格。他果斷、機智,有時近乎陰險,為此,他也得到了“難以相處的外交談判人員”的聲望。2005年2月,美國國務卿康多莉紮·賴斯曾尖銳批評俄羅斯限制媒體自由,拉夫羅夫並沒有出言反駁,只是通過外交郵件給她寄了壹張記錄俄羅斯聯邦電視頻道節目的光盤。有時拉夫羅夫回應打擊對方“不是回擊而是采取不對稱的方式”。2006年春天,歐洲委員會確認在俄羅斯存在種族歧視現象的報告公布之後,身為部長的拉夫羅夫親手頒發給前歐洲委員會人權專員阿爾瓦羅·希爾·羅夫萊斯壹枚友誼勛章。羅夫萊斯大為感動,以至於過分坦率道:“所謂人權,在某種程度上整個歐洲都沒有恪守。”
隨著拉夫羅夫執掌外交部,俄羅斯外交風格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路透社稱,他“在某種程度上讓俄羅斯重新回到了國際社會決策的中心”。冷戰時期的蘇聯,曾多次在聯合國安理會動用否決權。長期擔任蘇聯外長的安德烈·葛羅米柯,更有個外號“搖頭先生”。但是,從1991年蘇聯解體到2004年,10多年間俄羅斯僅在1993年和1994年動用過兩次否決權,都與前南問題有關。拉夫羅夫上任後,俄羅斯當年就在塞浦路斯統壹公決問題上行使了否決權。這其中的象征意義不言自明。 在敘利亞問題上,拉夫羅夫代表俄羅斯不斷地與西方國家“唱反調”,反對以武力解決敘利亞問題。這也讓他“說不先生”的形象更加鮮明。在年初的慕尼黑安全會議上,他面對尖銳質疑毫不退讓。有人問“為什麽俄羅斯支持巴沙爾總統”,他說“我們既不是巴沙爾的朋友,也不是他的盟友”。對“俄羅斯向敘利亞政權提供武器”的指責,他的回答是“無論我們是否出售武器給敘利亞,都不會改變中東地區的均勢”。 路透社稱,“拉夫羅夫是讓西方國家感到絕望和挫折的根源”。敘利亞的反對派也很惱火,2012年8月中旬,俄駐英大使館多次遭到敘反對派的騷擾。 但拉夫羅夫也願意解釋俄羅斯“說不”的理由。他在美國媒體上發表文章稱:“在目前阿拉伯國家劇變過程中,我們堅決反對暴力,尤其是針對平民使用暴力。”“相比其他大多數國家,俄羅斯更清楚革命的代價,我們深知,革命常伴隨著社會、經濟的倒退,甚至是流血和苦難。這就是為什麽我們支持在中東和北非漸進、和平地推進期待已久的變化。”
拉夫羅夫“說不”,並非僅出自個性。正如美國外交學會研究員傑弗裏·曼科夫所說,“拉夫羅夫的任務主要是貫徹來自克裏姆林宮的理念”。他在擔任外長時所做的壹切,都是在恢復獨立自主的外交方針,而這是普京的決策。 俄羅斯專家指出,從拉夫羅夫主管外交部開始,俄羅斯的外交政策不斷得到修正。普京執政之初,俄羅斯曾想加強與西方的關系,但西方並沒有投桃報李,反而不斷擠壓俄的戰略與地緣空間。這逼迫普京不斷調整外交政策。拉夫羅夫不止壹次地聲明,在國際領域俄羅斯要致力於世界的多極化發展,反對西方的雙重標準以及將本國意誌強加於別國的企圖。這也正是普京的看法。在某種意義上,拉夫羅夫“說不”,人們聽到的其實是普京的聲音。 普京在2012年8月初訪英時表示,“俄英還有機會就敘利亞問題達成壹致,雙方同意***同努力尋求這壹問題的解決途徑。”而拉夫羅夫8月18日表示,俄反對在敘設禁飛區,並呼籲西方不要放棄敘利亞問題“行動小組”在日內瓦會議上達成的協議。可以聽出,俄羅斯在對強權與戰爭說“不”的同時,始終在對政治解決敘利亞問題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