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Work斷臂求生,***享辦公終究是黃粱壹夢?
從估值最高的美國獨角獸到資本黑洞,WeWork用另壹種方式“震驚”了世界。
WeWork日前宣布, WeWork中國獲摯信資本2億美元追加投資。據悉,此次投資完成後,摯信資本對WeWork中國的持股比例已超過半數,也就是說WeWork將中國業務給賣了。
與此同時,WeWork中國也迎來的新的CEO——摯信資本運營合夥人姜躍平將出任其代理CEO。
從初入中國時的氣吞萬裏之勢,到如今終成壹場鏡花水月,不禁讓人好奇WeWork到底怎麽了?
WeWork成立於2010年,主要為企業家、自由職業者、小型企業及大公司員工提供***享辦公的空間,巔峰時期業務覆蓋32個國家和地區,會員***計27萬名,幾乎成為“***享辦公”的代名詞。
對於中國市場,WeWork早已垂涎十足,WeWork亞洲董事總經理李愷先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表示:“中國市場潛力巨大,WeWork對中國市場充滿信心,中國有可能成為WeWork在全球最大的市場之壹。”
早在2016年,WeWork就在上海開設了第壹家辦事處。壹年後,WeWork牽手中國投資公司弘毅投資、日本軟銀集團正式成立WeWork中國,
2018年,WeWork中國更是獲得由摯信資本、淡馬錫控股、軟銀集團、軟銀願景基金及弘毅投資領投的***計5億美元B輪融資,以便進壹步加速其在華業務增長,並在當年以25億人民幣的高價收購中國聯合辦公企業裸心社。
彼時的WeWork是以神話的姿態活躍在商業報道中,估值高達450億美元,然而卻不曾想這成了其最後的高光。
幾個月後隨著IPO文件的逐步公布,投資者開始對這家超級獨角獸產生質疑。招股書顯示,WeWork美國母公司2018全年凈虧損為19億美元,總負債約為220億,還有13.42億的長期債務。
此外在遞交申請書的兩個月內,WeWork上演了創始人離職、套現公司資產、機構撤資等壹系列烏龍事件,也引發了資本市場對WeWork未來極大的不信任,估值從450億美元大幅縮水至80億美元,原本浩浩蕩蕩的上市計劃最終被迫撤回,淪為壹場笑柄。
與此同時,WeWork中國的情形也同樣不容樂觀,據統計,2019年1-6月,WeWork中國的營收僅為730萬美元,僅占全球營收的4%。
這背後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本地化進程緩慢,從而導致在高租金的同時,流於精細化管理的WeWork空置率接連走高。據英國《金融時報》報道,WeWork在深圳的8000張辦公桌中有65.3%處於閑置狀態,西安的辦公室閑置率則達到78.5%,據悉要想達到收支平衡,WeWork至少需要保持65%的平均入住率。
如今,摯信資本接管WeWork中國後,新任CEO姜躍平表示將把WeWork中國變成壹家徹徹底底的中資控股公司。對此有業內人士評論道,對於WeWork中國來說,賣出任何大於1塊錢的數都是好消息; 對於行業來說,只是證明又壹個水土不服的案例,新的企業將取而代之。
不僅僅是WeWork,事實上關店、裁員、欠傭、巨額起訴已是整個***享辦公行業的常態,而像WeWork中國這樣“被迫易主”的戲碼,早在國內***享辦公品牌氪空間已上演過壹遍。
2019年5月,彼時深陷輿論中心的氪空間獲得壹筆10億元融資,由IDG資本、歌斐資產、逸星資本聯合領投。與此同時,公司管理層發生了劇烈震動。歌斐資產房地產基金合夥人王雪泉則出任CEO壹職,主管經營局面,英諾天使基金合夥人姜汐出任執行總裁,IDG資本也派人進駐。
這壹切的背後是燒不動的資本和***享辦公無路可退的尷尬。
扯掉***享經濟的外衣來看,***享辦公的經營模式並不復雜,其本質依然是二房東屬性,在市場上找到房產,長租下來,並改造成***享辦公空間,然後以更高的價格出租給個人或者初創公司,這樣看下去似乎和蛋殼、自如這樣的長租公寓也沒什麽兩樣。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個行業沒有技術護城河,任何壹家企業只要有錢都可以入場。
在這樣的背景下,要想在***享辦公市場“殺出重圍”,各路玩家們無壹不在絞盡腦汁,加速謀變。
如氪空間在獲得融資後,就宣布重新調整了業務模式,轉向企業定制服務轉型。目前,氪空間的定位是壹個to B端,面向辦公室的企業服務公司,其計劃將定制業務拓展到業務比重的60%以上。
而優客工場也在由重向輕,將重點放在了品牌輸出、資產托管以及盤活酒店閑置資產上。
經歷WeWork“洗禮”之後,資本市場逐漸意識到意識到再美好的願景也不及紮實的盈利更安全,摩根士丹利首席美國股票策略師邁克·威爾遜(Mike Wilsons)就在給投資者的報告中指出: “WeWork IPO的失敗標誌著壹個時代的終結——即‘哪怕公司不盈利也可以獲得巨大市場估值’的時代宣告終結。
可以說如何能重新披上“ 科技 ”的外衣,實現智能化升級和服務拓展,決定著***享辦公未來能走多遠,否則等待WeWork們終將是壹場黃粱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