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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上海中***壹大會址有感

1921年夏,從上海裏弄裏三三兩兩地走出壹群人。他們之中有些人穿著長衫,有些人系著領帶,身著西裝。他們說著各地的方言,消失在上海近郊的黑夜裏。幾天後,浙江嘉興南湖的壹艘遊船上,這群人又聚集到了壹起。湖面細雨如絲,那艘精巧的畫舫裏,突然傳出了低聲的呼喊:“***產黨萬歲!第三國際萬歲!***產主義萬歲!”微弱的呼喊聲迅速淹沒在雨聲中,然而,在中國大地上,壹股不可阻擋的歷史洪流正在迅速匯聚,它將推動著中國革命的紅船,揚帆起航。

中國***產黨宣告成立。在中國現代歷史上,這是——

石庫門——紅色火種傳播地

2001年5月22日,晨光初露,日影投射在上海那幢著名的石庫門房屋上。這幢房子始建於1920年秋天,坐北朝南,磚木結構,外墻青紅磚交錯,有著濃厚的中西合璧色彩。這裏就是聞名中外的中***“壹大”會址,原法租界望誌路106號(今興業路76號)。

那帶有殖民色彩的礬紅色半圓形門楣,呈現巴洛克式卷渦狀水草花式。粗重厚實的花崗巖門洞下,如潮的人群正從全國各地湧來,瞻仰紅色火種的傳播地。叩響那對黑色石庫門上的閃亮銅環,人流與歷史在這裏交織,肅穆與景仰凝聚成壹種力量。陳列櫃中那些泛黃的書卷,是開啟歷史大幕的鑰匙,而那如織的人流不斷地探尋著歷史的足印,留下的是壹長串崇敬。

記者跟隨前來瞻仰會址的人潮,從貝勒路樹德裏(今黃陂南路374弄)魚貫而入。80年前,13位來自全國各地的中***“壹大”代表是否就是從這裏步入會場的呢?

會址的建築格局恢復得與80年前別無二致。建黨80周年前夕,這裏又經歷了壹次大規模整修。會址紀念館的流沙玲副書記告訴記者:“這所革命的老房子曾經遺失了近30年,解放後重新發現它時,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它已成了‘恒日福面坊’,面目全非。”

1951年4月,經過半年勘查,中***上海市委找到並確定興業路76號、78號 為中***“壹大”會址。上海市委組織有關部門按當年原貌進行全面修繕,所有的家具、陳設均根據有關當事人的回憶按原樣仿制。從它被發現的那刻起,對它的保護和修繕從沒有停過。“五年壹小修,十年壹大修”保持著這塊革命聖地壹如既往的風骨。

石庫門下,烏漆實心厚木門內是壹方狹長的小天井,壹間18平方米的客廳被擋在6扇落地玻璃長窗後,中央長形桌上鋪著雪白的臺布。桌上放著紫銅煙灰缸、銅制立式火柴盒、白瓷茶具,還有壹只荷葉邊粉紅色花瓶。桌子四周圍著十五張椅子。

樹德裏——歷史的大會在這裏召開

1921年7月23日晚,上海望誌路106號那扇黑沈沈的大門後,譜寫著中國革命史詩的起首句,它的韻律深沈而又凝重……采訪小組的記者把這裏作為壹個開端,探尋起革命先驅昔日的足跡。

1921年夏,操著湖北、湖南口音的,江西、山東、廣東、貴州口音的,乘長江輪、坐長途火車的,各地***產主義小組的代表們朝著同壹個目的地——上海匯攏。他們行動秘密,毫不聲張,以至於1952年,謝覺哉在回 憶當年的情景時說:“壹個夜晚,黑雲蔽天,忽聞毛澤東同誌和何叔衡同誌即要動身赴上海,我頗感到他倆的行動突然,他倆又拒絕我們送上輪船。後來知道,他倆是去參加中國***產黨第壹次全國代表大會———偉大的中國***產黨誕生的大會。”

乳白色荷葉邊燈罩下,在1921年7月23日那天曾散發出黃暈的燈光,屋外是沈沈的夜,它像是要指引摸黑前行的路人。對著望誌路寓所前門的是壹畦畦菜地,四周蔓草叢生,行人稀少。

望誌路106號是李漢俊和哥哥李書城的寓所。李書城早年追隨過孫中山,參加過辛亥革命,曾任北洋軍閥陸軍總長,“李公館”的特殊背景和寓所周圍清冷的環境,使中***“壹大”在這裏召開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夜幕下,代表們陸續到達會場,圍坐在長桌四周,8點以後,中國***產黨第壹次全國代表大會正式開幕。這壹天,距離陳獨秀在上海成立中國第壹個***產主義小組還不到壹年時間。

出席“壹大”的代表有毛澤東、何叔衡、董必武、陳潭秋、王盡美、鄧恩銘、李達、李漢俊、包惠僧、張國燾、劉仁靜、陳公博、周佛海,***13人,代表當時全國50多名黨員,還有***產國際代表馬林和尼柯爾斯基也出席了會議。兩位著名的***產黨人陳獨秀與李大釗未能出席。

二十四歲的張國燾被推選為會議主持,毛澤東和周佛海擔任記錄。張國燾在報告了大會籌備經過之後,提出大會的議題,即制定黨的綱領、實際工作計劃和選舉中央機構。他還念了陳獨秀交給陳公博帶來的信,信中談了四點意見:“壹、黨員的發展與教育;二、黨的民主集中制的運用;三、黨的紀律;四、群眾路線”。

北京代表劉仁靜坐在馬林身邊,把張國燾的話譯成英語,講給馬林聽。會上,馬林代表***產國際致詞:“中國***產黨的正式成立,具有重大的世界意義。***產國際增添了壹個東方支部,蘇俄布爾什維克增添了壹個東方戰友。”馬林在會上滔滔不絕,講了很長時間。

散會後,代表們分批走出“李公館”。和大多數上海人壹樣,寓所前門望誌路106號是關著的,代表們經後門貝勒路樹德裏(今黃陂南路374弄)離開會場。據有關人士介紹,這是中***“壹大”惟壹壹次代表全部到齊的會議。

博文女校——代表們曾經的住所

除陳公博偕夫人住在南京路大東旅社外,大多數代表住在白爾路389號(今太倉路127號)博文女校內。幾經努力,記者被允許去博文女校原址采訪。記者從貝勒路樹德裏(今黃陂南路374弄)向前步行100多米,右轉彎,同樣是壹座老式的石庫門房子,壹樓壹底。如今,這裏已經是中***“壹大”會址紀念館陳列部辦公室。工作人員劉榮珠說:“為了保護這幢建築,紀念館將空置的博文女校原址利用起來,有人住在屋裏,還可以做些日常維護。”博文女校面積不大,二樓曲尺形走廊盡頭,第二進房間是代表毛澤東和何叔衡曾住過的屋子,現已恢復原狀:窗戶邊放著老式的小書桌,兩張木板床上鋪著草席,呈丁字形擺放,中間放著竹制書架,屋裏壹塵不染。劉榮珠說:“當年從上海裏弄裏認出這幢房子時,以前的博文女校已是當地文化局的職工宿舍。前些天,這裏的老住戶回來看過,還拍照留念了。”

“壹大”召開時,有9位代表住在博文女校。當時正值暑假,師生都已離校。博文女校開辦於1917年,董事長是黃興夫人徐宗漢,校長黃紹蘭。代表們的住宿是李達夫人王會悟具體安排的。當時,王會悟參加了上海女界聯合會,擔任《婦女之聲》的編輯,與徐宗漢、黃紹蘭關系很好。她以“北京大學暑期旅行團”的名義,向黃紹蘭校長租借教室,作為代表們的住宿地。黃紹蘭壹口答應下來。

會議7月25日、26日曾休會兩天,起草中國***產黨的綱領和工作計劃等會議文件。根據馬林在第壹次大會上的提議,推選成立了起草綱領和工作計劃的委員會,由張國燾、李達、董必武組成。經過休會兩天緊張地工作,起草了黨的綱領和決議。

然而,今天會址紀念館的展示廳裏,黨的第壹個綱領和決議卻沒有中文原本。壹些黨史專家告訴記者:“黨的‘壹大’起草的綱領和決議的中文文件極其珍貴,可惜由於我們黨長期處於戰爭環境,這些中文原件以後都散失了,現存的只有俄文、英文兩種譯本。俄文譯本原存於***產國際,50年代由蘇***中央作為***產國際中***代表團檔案資料,移交給中***中央。英譯本是陳公博1924年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寫的論文《中國的***產主義運動》的附錄。”

7月30日晚,舉行中***“壹大”第六次會議。會議依舊在八點以後舉行。馬林和尼柯爾斯基出席了會議。原定議程是由***產國際代表馬林對會議討論的各項問題發表意見,然後討論通過黨的綱領和決議。

代表中,只是周佛海沒有來,據說,當時他鬧肚子,出不了門,只好獨自壹人躺在博文女校樓上的地板上。

會議剛開始不久,會場後那扇虛掩著的後門突然闖進壹個穿著竹布長衫的中年男子(後據有關人士回憶,此人是法租界巡捕房探長程子卿),他朝四下環視壹周。代表們問他幹什麽,那人含糊其詞地說:“找社聯王會長?”又說:“對不起,我找錯地方了。”然後,匆忙退出。距李漢俊寓所第三家確實是上海各界聯合會的會所,但各界聯合會沒有會長,也沒有人姓王。馬林問代表,是否認識此人,代表們都說不認識,富有秘密工作經驗的馬林當機立斷:“壹定是密探,我建議會議立即停止,大家分別離開。”

會議被迫中斷,出席會議的人員除李漢俊和陳公博外,立即離開了會場。十來分鐘後,法國巡捕房派了壹個法國總巡、兩個法國偵探、兩個中國偵探、壹個法國士兵、三個翻譯***9個人包圍了李漢俊家,並進入室內搜查盤問。他們翻箱倒櫃,足足搜查了壹個多小時,除查到了壹些介紹和宣傳社會主義的書籍外,沒有發現可疑的物品。室內抽屜裏放著壹份黨綱草案,因為塗改得很淩亂,字跡模糊,被巡捕房的人當做無關緊要的廢紙,踩在腳下。闖入者壹無所獲,離開後,還在這所房子周圍布下暗哨,監視進出人員的行動。

老漁陽裏2號——裏弄裏的中央工作部

當晚12點左右,代表們不約而同地來到了老漁陽裏2號《新青年》編輯部,也是陳獨秀寓所。

老漁陽裏2號離會場不遠,5月22日,記者花了些時間,在上海老城區壹條條狹小而又繁忙的馬路間尋找。在淮海中路臨街的水果攤邊,壹位六十多歲的胖大媽坐在裏弄口乘涼。她不知道老漁陽裏2號在哪裏,卻反問:“妳們是找陳獨秀的老房子吧?呶,在那邊,門口有塊牌子。”老太太露出了壹臉笑容。才十來步路,記者就看到了中國第壹個***產主義小組的誕生地———《新青年》編輯部。黑色的大門緊閉,銹跡斑斑的門環貼在門上,看上去是上海裏弄再普通不過的老式墻門。只有左側壹塊漢白玉的紀念牌還能說明這裏是《新青年》編輯部,陳獨秀寓所。記者用力地敲響門環,門裏出現壹位睡眼惺忪的婦女,她說:“來參觀的人太多了。”她指著自己居住的房間說:“裏面還有壹塊紀念牌呢。”五、六平方米的房間堆著壹些家什,在長沙發上,壹塊漢白玉的牌子告訴人們,這間不起眼的屋子曾是中央工作部所在地,毛澤東也曾在此工作過。

“壹大”代表消失在黑夜中後,在這間屋子聚會,決定轉移會址,幾天後,中國***產黨在嘉興南湖的壹艘遊船上誕生了。

歷史像壹位老人,從容地安排著壹切。法國巡捕的侵擾,雖然沒讓代表們受到直接損失,但代表和會址均受到監視,會議已不能在上海繼續進行。為了安全,必須改變開會的地點。有人提出轉移到杭州繼續開會,但大家覺得杭州過於繁華,容易暴露。後來李達夫人王會悟提議,可轉移到她的家鄉浙江嘉興南湖召開。嘉興南湖環境幽靜,遊人少,而且距上海又近,交通方便。代表們采納了她的意見。

茫茫大上海——尋訪代表後人

對中***“壹大”的采訪已經進行了兩天,記者在繁華的上海大街和裏弄穿梭,總算采訪到了全部的舊址,也采訪到了眾多知情人。但有壹個念頭壹直在我們心中纏繞:“壹大”代表是否還有後人在世呢?雖然“壹大”距今天已經過去了整整80年,但我們似乎有壹種預感,在這片大上海的茫茫人海中,肯定能找到“壹大”代表的後人。事實證明我們的預感是正確的。就在我們打算離開上海的時候,偶遇會址紀念館研究員陳紹康,他透露,中***“壹大”13位代表中,有2位代表的子女生活在上海。壹位是王盡美的兒子王傑,另壹位是劉仁靜的女兒劉文瀾。在陳老不遺余力的幫助下,幾經波折,記者終於得到了他們的住宅電話號碼。兩位老人聽說是要談談自己的父親,欣然應允。

5月22日夜,記者驅車趕往康平路找尋中***“壹大”代表王盡美的兒子王傑。上海的出租車司機壹聽是去康平路,肅然起敬:“那裏住的可都是這個。”他豎起了大拇指。80年過去了,上海的夜依舊涼爽而濕潤,然而,租界沒有了,壹路行來,沿街的外企辦公樓高聳入雲,但早已是另壹番天地了。王傑已逾古稀,當年王盡美趕到上海參加中***“壹大”時,他還在母腹中。老人是隨軍南下幹部,後調至上海交通局任局長,今日他還保持著軍人的習慣:穿軍褲,著布鞋,隨和而平易,壹口山東口音,聲若洪鐘。談起王盡美,老人頷首而笑:“我父親去世時,我才三歲,知道的不詳盡,大多是聽我奶奶講的。”墻上顯眼位置掛著王盡美的遺像。王傑說,這張照片還是奶奶藏在老家土墻裏才保存下來的。王盡美長期離家在濟南進行黨的活動。反動軍隊知道王盡美是***產黨員,經常到他莒縣的祖屋騷擾,有壹次還抓走了王傑的奶奶,幸好鄰居湊了些錢,才贖出來。老人還記得王盡美去世時留下的遺言,雖然這份遺書上只字未提自己的家庭,卻道出壹名***產黨員最真摯的期盼“為實現***產主義偉大理想而奮鬥”。

道別時,王傑老人固執地要到家門口,目送我們離開。

5月23日,記者駐留上海的最後那天早晨,我們拜訪了劉仁靜的女兒劉文瀾。這個名字讓人感到如此熟悉。安順路那個小區綠樹環抱,鳥鳴陣陣。劉文瀾搬入新居不久,屋裏清爽、明亮。她長得極像照片上的劉仁靜。劉文瀾和丈夫陳良廷曾合作翻譯過《亂世佳人》、《教父》等書,名字為人熟悉也就不足為怪。說到從事翻譯工作這壹點,劉文瀾說:“是受父親的影響”。劉文瀾饒有興趣地講述了劉仁靜生活中的許多趣事。劉仁靜有壹次偕妻子到上海看望女兒、女婿。他和女婿陳良廷坐在壹輛三輪車上,談著談著,劉仁靜冷不丁地問了壹句:“妳是黨員嗎?”陳良廷說:“不是。”劉仁靜不再做聲。劉文瀾笑著說:“後來,我愛人說,我父親聽說他不是黨員,壹臉不高興,他還是相信黨的。”令人惋惜的是,1987年8月5日,85歲高齡的劉仁靜清晨外出鍛煉時,不幸被公交車所撞而去世。劉文瀾說:“父親的追悼會是在八寶山開的。”告別時,我們看到劉仁靜的外孫女陳造容正在創作壹幅以中***“壹大”為主題的水彩畫:杏黃的背景下,映射出淡淡的“壹大”會址背景,壹團鮮紅的烈焰襯托著鐮刀、鐵錘,欲噴薄而出。她說:“這是為紀念建黨八十周年創作的。”

南湖畫舫——中國***產黨的搖籃

5月23日時近正午,中***“壹大”會址前,人流如潮,董必武的題詞“作始也簡,將畢也巨”掛在展廳的結尾,面對它的是南湖上那艘精致的畫舫。

嘉興南湖與大運河相連,分東、西兩部分,形如兩鳥交頸,故雅稱鴛鴦湖。比起杭州西湖來,嘉興南湖顯得小巧而精致。湖面不大,當年虛稱八百畝,如今經航空攝影精確測定為624畝。放眼望去,湖的四周鑲著壹圈依依垂柳。

1921年,7月30日,上海望誌路會場遭到破壞後,王會悟與部分代表提前趕到嘉興,在市內張家弄鴛湖旅館租下兩間房,並托旅館的賬房雇了壹條遊船。另壹部分代表們在第二天到上海北站,乘車南下。陳公博則因30日晚開會時的變故,31日黎明他住宿的大東旅館又發生了壹起兇殺案,心有余悸避走杭州,到靈隱寺安心靜養去了。馬林和尼柯爾斯基不便繼續出席會議,沒有同行。

在嘉興城老城區,記者找到那時被稱作張家弄的馬路。如今嘉興已將其拓寬改稱“勤儉路”。據當地的地方誌專家介紹,舊時張家弄是嘉興城最熱鬧的處所,唱戲的、變把戲的、說書的,濟濟壹堂。王會悟當年租下的鴛湖旅館,在當地屬“星級”較高的。然而,它的繁華只能在南湖紀念館的展廳中才能看見了:兩層回廊式結構,頗有氣派。50年代嘉興舊城改造,鴛湖旅館也隨即灰飛煙滅,向老壹輩的人打聽,才知道它的位置是今天勤儉路上的人民劇院。5月25日上午,記者找到人民劇院後門,壹群劇院工作人員正在拆洗座套。壹位五十來歲的老工人說,鴛湖旅館就是這裏,要說它的歷史,那就長了,以前它對面是五芳齋粽子店,熱鬧著呢,後來拆了。

趕往嘉興城的中***“壹大”代表,或許當時就從記者所在的位置上,緩步走向南湖的獅子匯渡口,開創了壹段偉大的歷史。南湖湖心島煙雨樓如今成了攬勝之地,東南方那艘精致畫舫停泊岸邊,南湖革命紀念館的工作人員介紹:“當時紅船就停靠在這前後壹百米左右的方位,那時這裏是很僻靜的。”

1921年7月31日上午10時左右,代表們先後到達嘉興車站,在南湖附近的鴛湖旅館稍事休息後,借用壹葉小舟登上租下的中型畫舫。這壹天是陰天,間有小雨,湖面上有四五條遊船,代表們叫船主把船泊在比較僻靜的水域,用篙插住。泊船東南向斜對著南湖湖心島的煙雨樓。湖上細雨如絲,聽來如軍士銜枚急走。王會悟坐在船頭望風。開會時,還特意將帶來的麻將牌倒在桌上,以掩人耳目。船艙裏,金碧輝煌,每根柱子都刻著金色盤龍。四壁雕著金色的花卉、耕牛、人物、飛鳥。橫匾上鐫“湖光彩月”。

甩掉跟蹤的密探,遠離人喧車囂的上海,如此安謐,如此秀麗,淺綠色的湖上飄著翠綠色的菱葉,中***“壹大”最後壹次會議就在這裏召開。午後,小遊船增多,湖上到處是留聲機唱京戲的聲音,酒龍詩虎,呼盧喝雉,壹派喧鬧。5點左右,湖上出現了壹條小艇,代表們以為是政府巡邏艇,曾暫時停止開會,當得知是私人遊艇後,會議照常進行。那張被密探忽視的“廢紙”,成為代表們字斟句酌的文件。會議通過了《中國***產黨第壹個綱領》,《綱領》第壹條為:本黨定名為“中國***產黨”。黨綱明確地聲明了中國***產黨的政治主張,規定了中國***產黨的奮鬥目標、組織原則以及與其他政黨的關系。中國***產黨是依據馬克思主義學說為理論建立的。接著在南湖的這艘遊船上,還通過了《中國***產黨第壹個決議》,並選舉黨的中央機構。

下午6時,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中***“壹大”圓滿結束,代表們當夜離開嘉興城。

中國***產黨宣告成立。那艘在波濤中輕輕搖晃的畫舫,成了中國***產黨的搖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