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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秀玉近況怎樣

央視《社會記錄》9月26日播出節目《未婚媽媽》,以下為節目內容。

畫面: 報紙標題-少年作家竟成未婚媽媽。

畫外音:“少年作家竟成未婚媽媽”!從今年的8月30號壹直到9月14號,天津的《每日新報》用兩個星期,連續十四天的時間長篇報道了壹件事情。

畫面:報紙

主持人阿丘:龐秀玉!如果您不是在天津,您就很難想象,聽到這個名字,又看到那些的標題,給大家帶來的驚訝。(畫面:龐秀玉和孩子們在壹起的照片)龐秀玉,今天,這個獨自帶著三個孩子艱難度日的未婚媽媽。曾經,卻是讓天津這個城市裏多少少男少女狂熱地崇拜對象。龐秀玉,小學三年級發表文章,14歲出版個人文集(文集封面),十幾歲就到處給中小學生作報告,天津市作家協會年齡最小的會員,巴金給她寫過信、雷潔瓊給她題過字,被譽為“神童才女”。

畫面: 龐秀玉和孩子艱難的生活環境、給孩子喝水

龐秀玉:如果說好多人現在看到報道之後為我惋惜,我謝謝他們,他們都是心疼我關心我的人,但是大家也應該明白壹點,作家跟別人不壹樣,文章憎命達,這話壹點都沒錯,假如我壹直風風光光去到處領獎,然後這樣壹直這條路走下去,我現在肯定會坐在壹個咖啡廳裏面優雅的喝咖啡,但是現在不壹樣。這種經歷已經讓我看到了壹個作家應該看到的生活的真實。

畫面:龐秀玉家的用品,房屋細節

畫外音:今年,龐秀玉已26歲,她帶著壹個6歲的兒子、壹對5歲的雙胞胎女兒和體弱多病的母親生活在壹起。孩子的父親早已不見蹤影。這裏遠離城區,每月租金100元。

龐秀玉:實際上我對於個人感情,個人遭遇不是很在乎的,我現在更希望的盡快的家庭能夠安定下來,這樣我能夠盡快的把我的事業寫作方面能盡快的進行,能開展,我有很多話想寫下來。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像我們住在壹個地方,會經常頻繁的換地方,因為鄰居們時間住長了肯定會議論的,我壹個年輕的女孩子,跟我母親兩個人,然後弄三個孩子,時間長了之後就會閑言碎語。

主持人阿丘:少年作家,未婚媽媽,用“竟成”二字連接,原來我還感覺有幾分別扭。看到這些畫面,也很是感慨,從少年作家到未婚媽媽,命運是怎樣完成這樣壹個非常的邏輯的呢?

畫面:下面的文字

畫外音:(龐秀玉)

時至1980年,我降臨人間,帶給母親的是痛楚,而迎接我的也將是伴隨整個童年的心靈痛楚。

在26歲的女孩子對父親的全部記憶裏,封印了所有他抓著媽媽的頭發從床上壹直拖到地上毒打;封印了在小女孩的身上經久不褪的鞋底留下的青紫;封印了大年三十別人家其樂融融我的家仍然可以大打出手,封印了親人間汙言穢語的辱罵聲。

主持人阿丘:這是不久前,龐秀玉在網上登出的壹些文字,這些文字,已不再像她兒時的文字那樣輕盈。 在這些類似自專的文字裏,用她自己的話說,是個幾乎讓人厭倦的熟悉的老套的故事:自己為名所累,過早荒廢學業;兒時家庭的不幸,讓自己過分的渴望情感。

記者: 親眼看著父親打母親的時候,是不是對妳今後的生活壹直都產生影響。

龐秀玉:那是肯定的,很深遠的,很重大的影響。他甚至會讓裏產生壹種誤解原來親人之間就是這樣子。

記者: 當有壹個人對妳非常平和的時候,妳就會很輕易的相信?

龐秀玉:對。很容易難以自拔。

記者: 妳投入到這份感情裏面很大壹部分是因為家庭缺少父愛?

秀玉: 對,沒錯。這個事情我跟他之間最清楚,我曾經傻乎乎問過他我可不可以喊他爸爸,我最喜歡吃的是魚香肉絲,每次到飯店他都會點這道菜,以他的身份說實在的,每次點這道菜朋友都會笑話,但是他每次都會記得點,其實那道菜滿桌的人沒有幾個人會吃的,他會陪我吃幾口,我還是感謝他。

主持人阿丘:積壓在內心的孤獨,無處傾訴的憂傷,終於在和壹個陌生男子的邂逅中爆發了。那份陌生的、不知來意但卻企盼已久的溫暖,讓龐秀玉毫無保留地信任著壹切。

記者:妳們接觸好久之後,妳都不知道姓什麽,做什麽?

秀玉:姓什麽知道。

記者:但是做什麽其他信息妳都不知道。

秀玉:不知道,而且當時很單純吧可能,壹直到打這個官司的時候,法院帶著我去取證,當時取來證說他自己的財產狀況之後,我比法官還要驚訝。

記者:當時妳對他壹無所知,妳怎麽能夠把自己托付給他呢?

秀玉:是誤會,人生的壹種誤會吧。怎麽說呢,壹般的女孩子他的那種情況不太壹樣,因為我在出名的時候,很多陌生的人都對我關心,所以不太有這方面的設防,直到今天可能我還是沒有太學會這方面,我還在慢慢成長。

主持人阿丘:父母離婚後,輟學的龐秀玉找了份餐廳服務員的工作,在那裏她遇到了壹個溫和體面的、年長她16歲的中年男子。

畫外音:在這種信賴、不設防的祥和氣氛中,俗套的老板和年輕女孩的故事在壹次我喝多酒之後俗套的上演了。 壹樣伴隨清醒後的哭鬧,和對收拾殘局與事無補的茫然失措、悔恨羞愧、甚至尋死覓活。 能讓壹切歸於平靜的當然只有王對我婚姻的承諾。但對於他必須先經過與妻子離婚的過程我心裏有說不出的不安。

記者:在此之前妳都是認為妳是溫馨美好的?

秀玉:比較溫馨美好。

記者:在溫馨美好時候有沒有想到,對方另外壹個女人

秀玉:很早就想到了,所以才有那次分手。被動也是第三者。

記者:妳認為這是壹個不光彩的稱呼嗎

秀玉:不是,但是我希望人們以後不要用包二奶這個詞。

記者:這兩者有區別嗎?

秀玉:我想老百姓都知道這個區別有多大。

記者:在妳看來呢

秀玉:大多數第三者有可能兩個人之間有感情,而包二奶往往只是壹種交易。

記者:但是他們導致的結果可能都是壹樣的。

秀玉:不太壹樣,恰恰相反,包二奶大多數至少,大款,那個男性他不大可能,因為沒有什麽感情投入,大多數。所以他們反而不大可能影響到家庭,只要他做的夠巧妙,手法夠純熟,那個女孩夠聽話,夠老實。而第三者恰恰是最難辦的,他往往有情,是有很深的感情,它對婚姻的威脅才是最大的。但其實有的時候它也很美好,它往往是真的感情,它未必殘雜進錢,或者是其他所有包含交易的壹些東西。

記者:可是這有壹條邊界。做不好可能會導致同樣的結果,會導致傷害。

秀玉:對,所以說我不可能提出什麽特別好的解決的方案,我只是希望三人行的時候,大家多壹點善良,而那個男人多壹點責任,最好是在沒想好如何不傷害兩方的情況下,不要輕舉妄動,不要玩火。這個遊戲壹點都不好玩

記者:這條界線有那麽清晰,容易把握嗎?

秀玉:我覺得更多的時候還是取決於三人行當這個男的,對嗎?大多數是他。往往底線在他的手裏。

記者:那另外壹個女人呢?

秀玉:我個人認為不存在那種所謂的外面的野花去勾引,他如果不是壹只蜜蜂,那這點野花對他壹點作用也起不了,可能我說話太武斷。

記者:外面的花朵如何保持自己的控制力呢,她是否也需要把握這個界線。

秀玉:我想她應該最好,如果可能的情況下,清楚自己應該找壹只什麽樣的蜜蜂。

記者:人的感情有那麽清楚嗎?

沈默

記者:那妳有沒有想到在感情方面也克制壹點,也會避免這樣結果的產生。

秀玉:是的,很多都是,所以我道歉。不管我是不是說受到欺騙了,或者怎麽樣,在我知道真相之後我自私了,他許諾我離婚,我再三猶豫之後我覺得讓他離然後娶我。像孩子的父親當然肯定就更有錯,而且他的錯應該是最大的。

主持人阿丘:壹個少女,還在眺望遙遠婚嫁的時候,就促不及防地懷了孕!據龐秀玉說,孩子父親在看到小生命降生後,很興奮,因為他人到中年仍膝下無子,此後每個月給龐秀玉母子每月3到4千塊錢,對他們的照顧也更加無微不至,並答應龐秀玉盡快結婚。誰知,初為人母的新奇尚未消退,不久,當龐秀玉感覺不適去醫院時,居然被告知已懷上近四個月的雙胞胎,醫生坦言如果打胎身體將不能承受……

紀實段落:龐秀玉和孩子的生活

主持人阿丘:就在龐秀玉以為三個孩子足以留住那個男人的時候,對方卻變得心事重重,很少來看她了。眼看孩子們馬上就要挨餓,龐秀玉想了很多辦法:去男人的公司去找,向法院提起訴訟,可她就是不敢嘗試著自己去找工作.

龐秀玉:不是猜測、想象,也不是曾經發生,而是壹個這正常人用腦子都可以想得出來壹個場景。可以想象妳身邊出現這樣壹個同事,妳難道可以管住只自己壹句話都不去議論他,壹句話都不去打聽他,那是不可能的。

記者:妳會因為這個而畏懼嗎?

龐秀玉:肯定,肯定畏懼。

記者:妳為什麽不能像在人群中置之壹笑呢?

龐秀玉:這類騷擾什麽的,可能就不像普通老百姓背後竊竊私語那麽簡單了,它幾乎是面對面的,而我能做的僅僅是我不幹了,辭職。

記者:這只是妳想像中的

秀玉:是,沒錯兒。

記者:妳為什麽想象壹定會這樣呢?

龐秀玉:在找律師過程當中就已經有這樣的事情。

龐秀玉:如果要我真實的講的話,以我這個身份在請律師過程當中,確確實實是感受到壹些不友好,好像貼上壹個標簽壹樣。他覺得像妳這種身份的女孩子當然是私人生活方面會很亂,有壹些律師,當然是極少數。

記者:當時他有這樣的懷疑嗎?

龐秀玉:他不是懷疑是壹種騷擾。

記者:他怎麽做?

龐秀玉:沒有怎麽做,他說我可以幫妳,我甚至可以不要妳的律師費,跟我在壹起好不好。所以我可以想象的到,如果我這樣出去工作的話,估計會受到同事也好、上司也好這方面的,顧慮蠻大的,再加上我的身體,所以壹直也沒有辦法出去工作。

隱黑

主持人阿丘:在異樣的眼光下,2001年,龐秀玉為孩子們爭得了每月1200元的撫養費。讓法官都驚訝的是,龐秀玉居然是在這次案件審理過程中,才從法官那裏得知,那個男人,孩子的父親,是個擁有700萬資產的公司老板。

今年7月,壹向躲避著人群的龐秀玉,把自己的經歷寫成壹篇名為《從天津知名小作家到未婚媽媽有多遠》的文章,公布在了網上。

記者:那妳為什麽有勇氣給報社寫信,在網上公布,讓更多的人知道,對妳將來不是更艱難嗎?

秀玉:是,因為生活方面沒有著落,那邊把700萬轉帳之後,這個錢幾乎就沒有保障,每個月的生活費沒有保障

記者:妳靠寫稿不能維持嗎?

秀玉:也可以,但是大家有知道,別的地方不太清楚,反正在中國妳靠寫稿反正蠻辛苦的,單純靠碼字為生蠻辛苦的,也不是我壹個人,這個負擔太重。

記者:可是這是妳最擅長的啊?

秀玉:是,沒錯。而且我最反感的就是把寫作和名和利扯在壹起,他不是換飯吃的壹種工具,他在我心目當中很神聖的,他應該是壹種能夠發揮壹定的社會效力 。

記者:可是妳有三個孩子等著吃飯?

秀玉:是。

記者:那也不願放棄神聖的理想?

秀玉:這麽說吧,如果說從我龐秀玉筆下寫出來壹些可能會熱賣的書,那些作品比我今天我把自己真實的故事講出來,我覺得更難接受。

記者:之後想怎麽辦呢?

秀玉:不清楚。如果說這個案子真像某些對我說的那樣,就算冤也翻不了的話,我會征婚,換句話說把我自己和我的婚姻都出賣了。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妳知道像我這個家庭負擔這麽重,我個人再怎麽出色,跟我般配真的只是壹種幻想。

紀實段落:龐秀玉在家和孩子玩耍

主持人阿丘:我們最後問龐秀玉:如果再有壹次選擇的機會,在那個人生最大的轉折點上將會怎樣選擇?她沒有直接回答我們,只是說,她壹定會選擇孩子!這樣的答案難免讓人費解,在體驗了種種精神和身體的痛楚後,竟然還要選擇它!這份痛裏究竟有什麽讓龐秀玉這樣癡迷、這般飛蛾撲火般地奮然不顧?是出於壹個有強烈文學心理的人對復雜命運、對動蕩人生的天然向往?還是對那段感情有著更隱蔽、更復雜的感受?或者幹脆就是壹種好強性格下的自我辯護?我還壹時想不過來的是,壹個如此不能沒有愛的人,心裏為什麽竟升起了匆忙征婚的念頭?我的同事回來後,還告訴了我這樣壹個感受:在傾聽龐秀玉的那些聲音時,有個別時候,她甚至分辨不出眼前的這位奇特女子,更多地是在運用壹種作家的邏輯還是普通女人的生活邏輯,她太平靜了,那種平靜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插入畫面回顧,體現“平靜”……)

龐秀玉:我不是特別在乎這些,不然我也不會說像現在這樣很自信很勇敢的出現在別人面前,甚至還很幸福,很開心,很正常,我更在乎,我不希有更多的人跟我壹樣去經歷這些東西,我抗得住,但未必是所有人都能抗的住,這樣的代價幾乎毀了我的壹生。實際上絕大多數人現在是抗不住這樣的壓力,那會毀了很多人。

主持人阿丘:是啊,如此超常的平靜,讓我們感到詫異的同時,或許,也應有稍許的欣慰吧,畢竟,平靜是壹種收獲,是壹種在經歷了長期的被動生活之後贏來的主動。祝福龐秀玉,祝福她的孩子們,更祝福她很早就開始的文學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