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是什麽流派的作家?
美國著名文學大師 歐內斯特·海明威 十九世紀末生於美國芝加哥市西郊的橡樹園鎮。青年時期,海明威初涉文壇,他擺脫了英國傳統書卷式文學對美國文壇的影響,繼承了馬克·吐溫的現實主義風格,自己闖出了壹條新路。第壹次世界大戰期間,他受到政客的迷惑,誌願參加歐洲戰場的戰爭,在戰爭中大腿中彈,幾乎成為殘廢。戰後他萬念俱灰,潛心創作,1926年發表長篇小說《太陽照常升起》,奠定了他在文壇的地位。1929年他創作的長篇小說《永別了,武器》更是受到廣泛好評。不過,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他仍以戰地記者的身份加入了戰爭。海明威是在第壹次大戰後迷惘的壹代的代表作家。他們悲觀﹑懷疑﹑鄙視高談闊論,厭惡理智,幾乎在自己的人生中否定了壹切傳統價值,認為人生壹片黑暗,壹切都是虛空。但其實,從他的許多作品,尤其是後期作品中不難看出,海明威還不好算是否定壹切的虛無主義者。在他小說中的人物,有壹套十分嚴格的道德行為準則。在我看來,海明威的人生哲學,近於接受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理論。他認為,人生殘酷無比,和平時期只是戰爭的延續,但同時,他又相信世界上還有壹些天然美好的事物,可以作為減輕悲痛的調劑,比如狩獵﹑釣魚或是喝酒。即使這些也都失效了,在重壓之下還能保持優雅的風度,他認為,這才是最重要的。海明威所信奉的行為準則,在他含蓄的筆下,往往通過置身於幾個知心朋友中間的小人物表現出來。第壹次世界大戰後,西方的傳統道德價值全面崩潰了,然而這些普通人,雖非英雄,但為著生存下去,還保持著壹定的價值觀念,例如誠實﹑道義﹑勇敢﹑毅力﹑忍耐和人格的完整。在他筆下的人物,往往使人感覺到壹種緊張的對立,對於世界的邪惡不義,海明威顯然是站在被壓迫和被剝削者的這壹面的。作為壹個藝術家,他對這世界上的邪惡人物深惡痛絕,對被壓迫者寄予同情,而他的這種態度,和對人生的理解,則很明顯的體現在了他筆下壹些小人物的身上,尤其是他們的道德品質上。這些人提倡誠實﹑勇敢,頂得住痛苦的折磨,喜樂哀愁,不露聲色,時刻保持風度。這種類型的人物,再海明威的小說中不斷出現,而且塑造得十分成功,有人甚至稱其為海明威式形象。這就是我們大家所熟知的硬漢形象。我們以《永別了,武器》為參考,具體的分析壹下海明威思想感情和藝術風格。《永別了,武器》這部小說富有強烈的反戰情緒,對於他早期的創作風格具有很強的代表性。小說分成兩個部分,第壹部分是告別戰爭;第二部分是告別愛情。首先,小說批判了帝國主義宣傳的虛偽性,就像索爾·貝婁說得那樣,“海明威可以說是在伍德羅·威爾遜和其他大言不慚的政治家鼓舞下參加了第壹次世界大戰的士兵的代言人。這些政治家的豪言壯語究竟起了什麽作用,這應當用滿鋪在在戰壕裏的僵硬的年輕人的屍體來衡量。”在小說中,海明威在小說中不斷指出或暗示,是戰爭摧毀了人的幸福。他抱有壹種人生如夢的悲觀絕望,從根本上否定了資產階級文明。《永別了,武器》從第壹章起就開始描寫兩個對立的世界,壹邊是風塵跋涉的士兵,另壹邊是安坐在小轎車裏的矮小國王,接著又報道部隊裏傳染瘟疫,還挖苦的加了壹句:“結果部隊裏只死了七千人。”在海明威的早期創作中,他的思想認識的主導方面可以說是厭倦壹切,似乎看穿了西方文明的壹切支柱。但是,隨著世界經濟大恐慌不同性質政權鬥爭的尖銳化,海明威對資本主義社會和政治也有了進壹步的認識。他於1937年發表小說《有錢人和沒錢人》,在文中,思想稍有轉變。在西班牙內戰時期,他預支稿費,積極募捐支援西班牙人民,並誌願參加政府軍對法西斯作戰。在這次實際鬥爭中,他初次體會到了集體鬥爭的力量,這也多少批判了他壹貫的個人主義人生觀。1940年,他發表長篇小說《喪鐘為誰而鳴》,肯定了西班牙人反法西斯的英勇鬥爭,態度與以前有了非常明顯的改變。但總而言之,海明威筆下的西方世界,充滿著殘暴、絕望、失敗與死亡,因而有人認為他的作品主要是對西方文明的否定,是個虛無主義者。但是,即便是在海明威表現極度悲痛的小說中,他仍然做出正面的肯定:人生雖然無意義,無目的,無方向,但行為還得遵循壹定的準則;茫茫人海中還有幾個知心人,要生活得真誠、勇敢、有風格。壹個人最大的成就莫過於在敵我懸殊的壓力下保持風度,敗要敗得漂亮,雖然敗於邪惡黑暗的勢力,精神上還是勝利的——這勝利既表現於《喪鐘為誰而鳴》中西班牙人民不折不撓的精神當中,也表現於《老人與海》中古巴漁民與大魚的鬥爭之後的悲劇勝利中。 關於海明威的藝術風格,西方文壇爭議不休,有人強調他的象征主義,有人強調他的諷刺,有人說是自然主義,還有人說是批判現實主義。 壹個作家,對現實世界的認識越是明確,感情越是真實,越可能把他的思想融合於藝術形象當中。海明威不僅描繪當代事物的現象,而且力圖反映當代的現實,特別是時代精神。他熱忠於記錄報道事物的現象:戰爭、狩獵、釣魚、鬥牛、賽馬、拳擊、酗酒、戀愛等等。這些在他的作品中都非常生動逼真。而對於他精心選擇的生活材料,他經常習慣於采用兩種手法。第壹是新聞報道風格。他從年輕時就開始當記者,受到過嚴格的寫作訓練,可以巧妙的撰寫短小的電文,簡要額略、濃縮緊湊。他還采用不帶個人感情色彩平淡而克制的陳述,很多時候真實而富有戲劇性,多少帶有反諷的意味。第二種表達方式是采用有節奏的句子結構,多次使用重復、排比、反比等手法,旨在召喚壹種心理印象,也就是所謂的印象主義手法。按照海明威專家卡洛斯·貝克的分析,《永別了,武器》壹書的象征效果是靠壹種細致而重復的暗示造成的。海明威的象征手法有三個方面:天、地、人。“天”指天氣變化,例如雨,暗示災難不幸,在小說裏重復出現,在讀者心理緩慢的建立起雨和災禍的心理聯想。具體的象征這樣細致的重復,累積起來,便具有了排山倒海的巨大力量。“地”則是指地點,文中把平原、低地與戰事、死亡、悲哀等聯系到壹起。高原、高山,不管是神甫的故鄉,或是瑞士高山,總是與美好的幸福生活連接在壹起。 海明威本人對他自己的藝術風格也有壹定的看法。他說:“我有時覺得我的風格,與其說是直接的,倒不如說是暗示的。”他還說:“有許多作家滿足於留下粗糙的大塊文章,我則精雕細琢,磨成壹課小小的寶石。” 1952年,海明威發表了使自己響譽世界的中篇小說《老人與海》,1954年獲諾貝爾獎,1961年自殺身亡。結束了他光輝、完美而又不幸的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