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哲壹的社會評價
韓哲壹同誌是實際主持中***中央華東局工作的兩位書記之壹。盡管在行政級別上我們相差甚大,可是,由於韓哲壹同誌的作風樸實,平易近人,我們還是有零距離接觸的。
按今人的想象,我們小幹部在書記面前壹定是左壹個“韓書記”,右壹個“韓書記”,叫個不停,事實完全不是這樣。不僅是我,全機關五百號人都稱他“同誌”。因為中央有通知,黨內壹律稱“同誌”。作為書記的韓哲壹同誌特別註意這壹點,誰要是稱他“書記”了,他就給誰提個醒。因此,在華東局十多年都沒有聽說誰稱呼他“書記”。在書記的帶動下,也沒有稱部長為“部長”,沒有稱主任為“主任”的。
上下級之間稱呼上的平等,無形之中強化了日常生活中實際上的平等。平等是集中群眾智慧不可缺少的前提。《韓哲壹生平》上稱他是“經濟戰線上的卓越領導者”。這“卓越”源於他的平等待人。有了平等,他的左右手,他的部下便願意把自己的聰明才幹貢獻出來。韓哲壹是建設寶鋼的奠基人之壹。在要不要建寶鋼,寶鋼應當生產什麽鋼,寶鋼應當采取哪些新技術、新工藝等問題上,他都平等地同各方面的人討論,不僅同幹部商量,還向老工人請教。寶鋼煉鋼,又煉人,始於韓哲壹同誌。 高幹是抓大事的,可是韓哲壹同誌不僅辦事高屋建瓴,高瞻遠矚,而且還把普通人的冷暖放在心上。韓哲壹同誌子女多,經濟並不寬裕。可是,他的司機老郭、老吳,警衛小左、小顧,家裏經濟上有困難時,他總是千方百計予以資助。他關心周圍的人,就像關心自己的孩子壹樣。
對認識的人他關心,對不認識的人他也關心。上世紀60年代初,韓哲壹同誌在揚州地委書記胡宏陪同下,走在田間小路上,突然從土地廟裏走出壹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韓哲壹同誌見狀,心情十分沈重,馬上示意秘書給他點錢。當時最大的票面是伍元,秘書就拿出壹張伍元的給那男子。胡宏說“太多了”。韓哲壹同誌說“不多”,說著又加了壹元,說是讓他“買件棉衣”。
韓哲壹同誌生病住院多年,同周圍的醫生、護士關系都很好。大家親切地叫他“爺爺”,有什麽心裏話都喜歡對他講。2009年的壹天,他聽說醫生在為上海到安徽碭山縣支教的查文紅老師募捐。這事本來與病人無關,他卻主動拿出了壹千元。後來,他從查文紅這件事進壹步生發開來,想到中國還有類似困難的師生,於是,捐出了自己的積蓄51萬元,於2010年成立了“上海韓哲壹教育扶貧基金會”,對在廣西、雲南等老、少、邊、窮地區支教的高校師生給予資助和獎勵,這極大地鼓舞、堅定了教授和研究生們把知識送到老、少、邊、窮地區的決心和信心。 韓哲壹同誌在以書記身份教育我們時,從不居高臨下,而是循循善誘。大概是1962年,他發現我們這些搖筆桿子的調查作風不深入,存在“撿到籃裏便是菜”的毛病,便用講故事的方式批評教育我們。他說:在抗日戰爭時期,有支部隊在夜行軍時,三班的馬褡子掉了。於是,就低聲地壹個接壹個地向後傳:“三班的馬褡子掉了,後邊的看到了撿起來。”結果傳到後來變成“司馬懿的胡子掉了”。後邊的戰士說:“司馬懿的胡子掉了,關我們什麽事?”說到這裏,韓哲壹同誌話鋒壹轉,說:“妳們千萬不要聽到‘司馬懿的胡子掉了’就當回事。”他啟發我們調查要“打破砂鍋紋(問)到底”。聽他這番話,我們如沐春風,深受教育。
大家知道,組織部門安排人事,要多方聽取反映,包括老同誌的意見。說實在的,有些老同誌的舉薦是恰當的,也有些老同誌的舉薦令人啼笑皆非。中***上海市委組織部的壹位領導說,他們在征求韓哲壹同誌意見時,他總是說:“我退下來了,就不舉薦了。我說誰好,都是聽身邊的人說的。身邊的人的看法也不壹定正確,還是聽群眾的吧!”這是何等樸實而又豁達的語言啊!領導是為群眾服務的,誰適合當領導,群眾最清楚。
“步步尋往跡,有處特依依。”韓老心中有群眾,群眾心中有韓老。正如《韓哲壹生平》上說的,他“得到了廣大群眾的無比敬重、敬仰和愛戴”。韓老走了,但他那些令人敬仰的精辟見解、感人事跡將永留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