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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8歲毛是什麽意思

八歲毛是男孩子第壹次剃胎毛的時候,在後腦勺以下、後脖頸(geng三聲)之上留下的壹綹毛發,壹直要留到八歲才剃。留八歲毛的孩子大多是不好養活,身前同胞多有夭折,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總的說,早年在農村留八歲毛的孩子壹定是父母的寶貝疙瘩。

而今,男孩留八歲毛在農村已不多見了,而在城市卻又摩登起來。大概印證了這樣壹個道理:鄉下人總是追不上城裏人的時尚,而城裏人總是懷想鄉下塵封的日子。

於是,有了如下的段子。有鄉下人說:“唉!城裏人咱是比不上了。咱剛吃上蜂蜜,人家就開始尿糖了。”這是城裏人對自身糖尿病的壹種自嘲。

又於是,城裏的邊緣地帶時興起了殺豬菜、莊稼院、百姓村,弄些個改良的、永遠也不及當年那麽正宗的菜肴和食物,來勾起人們對遠逝的鄉村的返樸歸真,因為大多數城裏人的根在鄉下,而且經不住上數三輩子的驗證。人就是這麽個奇怪的高級動物,對過去了的、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抑或是苦難,都美其名曰――財富,當然是精神的。

我小時候留過八歲毛,不敢說泰山頂上壹青松,說是千頃地壹棵弱苗決不為過。八歲毛在上學前倒是感覺不到它的什麽不好,讀書後卻感到了它意想不到的麻煩和不便。

本福小學在老八甲的大西北角。那時候也許是人小腿短,總覺得很遠很遠。現在看來也就是幾步道的功夫。

學校後邊有壹片墳塋地,對我們來講自然多了許多鬼秘。我在教室裏經常看到壹些淘小子在課間到大大小小的墳頭上玩耍。某個早晨,經常在某個或幾個教室見到些個淘小子拋撒的朽木和骨屑,搞得低年級的同學和膽小的老師神經兮兮的。正值文革後期,物資精神饋乏,過剩的精力不幹些“壞事”又能做什麽。學校有前後兩棟房,壹次前棟房不知丟了什麽東西,縣公安局把窗戶緊閉,又是照相又是勘察,也沒有挖出階級敵人和“壞分子”。最後不了了之。

我在這裏讀了半個壹年級。班主任――那時候也沒有這麽壹說――用大夥的話講,就是誰教妳。教我的姓高,名字在嘴邊上就是想不起來了,因其人特征顯著,想起了他的外號叫高大褲襠,當然沒有輕視和看不起他的意思。那時的農村,人有外號壹定不是凡人,如大民工、於嘎牙子、王大眼鏡。

不長時間的小學啟蒙學習,學了些什麽已記不得了。高老師是民辦出身,腰粗無跨骨,腰帶系不住,褲子總往下滑,落得個如此雅號。我印象中最深的壹次是高老師教我們唱《小小針線包》這首歌。高老師講課有個良好習慣,就是右手持書或板書,左手始終插在褲子兜裏。這節音樂課讓我長了見識,高老師在教歌的過程中,完成了壹系列經典動作。

“小小針線包――”他教壹句我們學壹句,他始終插在褲兜裏的左手就提壹下褲子。

“革命傳家寶――”如此循環往復,以至無窮。

我們對此經典動作,必須目不斜視,背手端坐。要知道高老師和許多農村教師壹樣是很嚴厲的,收拾學生自有他的手段。我們便在這習以為常的經典動作中學會了這首革命歌曲。

“小小針線包,革命傳家寶,當年紅軍爬雪山,用它補棉袱。小小針線包,革命傳家寶,解放軍叔叔隨身帶,縫補鞋和帽。我們紅小兵,接過傳家寶,艱苦奮鬥好傳統,永遠要記牢”。

在革命歌曲和帶學不學的啟蒙學習生活中,我頂著大煙炮行走在村屯和村西北的小學校之間。我親愛的八歲毛見證了壹切,與我***榮辱,同患難。般大般的淘小子見我的八歲毛好玩,在遠離了老師的視線後,經常在後面揪我的八歲毛,把弱小的我揪個四仰八叉。

我回家後,哭著埋怨母親,為什麽偏偏給我留個八歲毛,央求她快給我剪掉。終於在壹個雷雨交加的日子,我的八歲毛告別了俺的小腦瓜。母親說,必須是公雞鬥架或打雷的日子才能絞掉。這時候,我可能不到八歲,也許八虛歲了。

壹年級還沒讀完,我在那個酷熱的夏天,乘著壹架老牛車,隨父母舉家遷至北山,也就是現在的建平境內的前平村,開始了我的大荒童年。

高老師壹直在小學教書,民辦轉公辦了,不知他的經典動作改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