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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武大郎燒餅

《水滸傳》作為中國古代四大名著之壹,其間文武相爭,巧取豪奪、兒女情長自不待言。既有鎮關西這類的無賴,也有宋朝帝王將相活躍其中,實不負金聖嘆盛贊其為“第五才子書”。

《水滸傳》以宋代宋江起義為素材,其實兼容並包,涵蓋了宋代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據不完全統計,《水滸傳》全書中出場人物著力描繪壹番的達壹千余人,在豐富的現實場景的“包裝”之下,這些形象惟妙惟肖,《水滸傳》所描繪的故事是極為熱鬧的,不僅僅是出場人物眾多。它雖然是壹本小說,卻實在是以史為鏡,映照出來的是當時的人才、體制、名聲、創業經、領導藝術等集中體現,熱鬧之外,可說滿滿都是“幹貨”,是我們研究宋代經濟的極佳資料。

現在,就讓我們透過施老筆下的水滸英雄去壹探宋代的經濟實力,用經濟學的視角來探索這個飽受爭議的王朝。當然,小說家之言,雖然會盡可能貼近那個時代,尤其施耐庵這些文學大家,但錯漏混淆在所難免,加之筆者見識、筆力不深,更有可能在所言上有所謬誤,還請眾位客官多多包涵。

《水滸》中的第壹大反派是誰?若依筆者論,當屬宋江,若沒有其人,梁山泊日子自然不見得很好過,但相信能夠茍延殘喘上壹段時間,不過,此處我們先略過他不提。相信大家都記得宋朝集團中有壹人壹手導演了梁山英雄的末日,不錯,正是那個“浮浪破落戶子弟”高俅。

高俅出身市井,可說是鉆營的壹把好手,他以“吹彈歌舞,刺槍使棒,相撲玩耍”和“胡亂學些詩詞歌賦”為技。這在正統的宋人眼裏,當然是敗家玩意兒,高俅的“技”,既無法安邦,也不能興國,他在文娛、蹴鞠方面,也算是有些手段,但按理來說,是不入科舉的,高俅如果就這樣浪蕩,入不了仕途。

依科舉的純正立意,高俅這種人是絕對的邊緣人物,但化用經濟學壹個道理,叫做“邊際效用最大化”,他成功謀求了自己的晉身。起始時,高俅被人介紹在生藥鋪謀生,但他實際上是個閑人,做不得工,當然也就不被董府人士看重,幸虧被扔給小蘇學士後,後者投入所好,將他送到小王都太尉的地頭。高俅的那些“閑才”得到礦層的看重,成為府內親隨,順利發家。高俅以“鴛鴦拐”傍上端王這個“大款”後,送走宋哲宗,成為宋微宗(端王繼位,是為宋微宗)禦用寵臣。得到皇帝力挺,高俅順利在樞密院掛名,得殿帥府太尉職事,走上人生巔峰。

高俅的事例,雖然具有相當大的偶然性,但仍可說充分證明了沒有無用的才能,那只是放錯位置的資源。高俅的本事,老實做事,在宋朝當然也不會餓死,但想踏上巔峰,那是癡人說夢。

以高俅的本事,是決不會餓死的,就算不能搭上權貴“專線”,到後來宋代體育事業、娛樂事業發展起來,他肯定也能混個名利雙收,只是必然會失去了成為大奸臣的“權利”。這壹點,我們從武大?身上可以得到充分證明。

宋朝的經濟是極為發達的,至少在中國古代王朝中可說是獨具壹格,如施恩在營救武松時,僅僅是打點壹個吏(即葉孔目),送的是紋銀壹百兩,北宋中期時,壹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於現代600到1300元,而這僅僅是打點朝廷不予“開工資“的從屬於官員的吏。葉孔目在《水滸》故事中,是極少數忠直仗義的官吏人物之壹――看來交情歸交情,這銀子還是要算的。梁山好漢中,不乏富可敵國之人,但大多數還是落魄,可就算是落魄,也極少有人以錢財為意,這壹點,當然有其個人英雄主義“作祟”的原因在內,但恐怕也沒幾個是受過窮困的,換句話說,梁山泊裏紮堆的好漢,其實是混上流社會的,壹群土豪。

以梁山好漢為例,其實還不能算是“樣本多樣化”,不能使人很直觀地感受宋代人撲面而來的“土豪氣息”,畢竟這些人是壹時之傑,挑釁政府的神人,與平民百姓不同。我們權且看看《水滸傳》當中最著名的殘疾人武大?的境況如何。

武大?,歷來被人們視作冤大頭,但其實他的景況是優於現代社會大多數人的,至少不是工薪階層可比,在老婆潘金蓮壹棒子打到西門慶頭上之前,武大?可說就是在演繹著另壹種類型的巔峰人生。

武大?有什麽?從硬件資源來看,他處境堪憂。首先他沒有手藝,唯壹的技能就是賣燒餅。甚至就算賣燒餅,武大郎也沒有自己固定的商鋪,他壹直是走街串巷地進行商業活動,是最底層的商販。武大?最致命的“硬傷”,在於他的殘疾,可就算本身資源上的“大敗虧輸”,他還是能在《水滸傳》這座“大城”之中,擁有“獨棟別墅”。武大郎,家住陽谷縣,從書中推斷,他的這間房子,居住面積超過兩百平米,還是“臨街樓房”。

當然,武大郎生前最令人艷羨的,還是他有個絕色老婆,如果不是後來的出軌風波斷送了他性命,那是妥妥的底層公民的逆襲。潘金蓮拿來當老婆,就算在《水滸》中,武大?也是殘疾者中的獨壹份,這壹點從西門慶看壹眼就挪不開眼珠子可見壹斑,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但武大郎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僅憑賣燒餅,養活了他的全職太太,處境要比現代的白領好了不少。

施耐庵是文學大家,相較於現代動輒幾百萬字的小說,他僅以《水滸》短短五十六萬字名垂千古,才學深湛、筆力雄厚自不待言,他當然會盡量貼近於現實去寫書。那麽問題來了,《水滸傳》中卻為什麽又出現了武大?這個“異數”?只有壹個解釋,那就是這看似奇幻的“異數”,實則近於歷史現實,甚至現實中的情形還要超過書中所寫,這才讓武大郎這個形象在《水滸》中不顯得突兀,而是自然舒展。

通過對以上三個場景或人物的觀察,我們還僅是窺見那個為人詬病宋朝的社會生活場景之壹角,但其繁榮、奢華之氣已經撲面而來,由此可知,歷史上宋朝經濟建設是何等欣欣向榮之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