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仕女的簡介
戰國楚墓帛畫,絹本、墨繪,縱31.2cm、橫23.2cm。
所謂“帛畫”,專指古代畫在絲織物上的圖畫,早在專門的紙、絹尚未發明之前人們往往把字畫繪在木版、石板、器物或絲織物上。帛畫可以說是傳統卷軸畫這壹藝術樣式的先聲。《龍鳳仕女圖》1949年2月在湖南省長沙市陳家大山楚墓出土。全畫的主題是祈求飛騰的龍鳳引導墓主人的靈魂早日登天升仙。
《龍鳳仕女圖》是隨墓而葬的銘旌。畫上人物是墓主肖像,畫中隨伴墓主的尚有吉祥圖騰之物。所繪墓主是位挽髻貴婦,她長袍細腰,垂地而盤的長衣前後張開。婦人側身而立,上身略微前傾,雙手合掌頗具虔誠之態。在仕女頭頂左上方,壹只矯健振翅的鳳鳥,雙腳前屈後伸,大有意欲騰空之勢,鳳鳥形象幾乎占據了畫面重要的視覺位置。鳳的前端,壹龍扶搖直上,卻不如鳳的姿態顯耀,大概這是關於鳳龍與陰陽象征的意義。有壹種看法把兩物比為夔鳳之爭,夔敗陣而逃,故而形象細小,縮到壹旁顯出弱勢。全圖表示著祈神引導、使墓主靈魂升天這壹主題。此畫以線為造形手段,服裝襯以卷曲雲紋,袖口用斜線裝飾,領口、腰部、後身及衣腳皆以墨色塊面處理。毛筆用線生澀不暢,粗細不壹。形態古拙而簡勁,體現了中國早期繪畫的特征。
由於原畫剛出土時為汙垢遮掩,致使最早的摹本有若幹失真之處,如龍被添了兩角,又少了壹足。郭沫若曾根據早期摹本認定為“夔”,後湖南省博物館對原畫進行了精心處理,清除汙垢,顯現原貌,龍體兩側的足已清晰可見,原摹本龍頭上的兩角,確系誤加。這樣對其內容和主題便有了新的解釋。
龍鳳仕女帛畫是現存三幅最早的帛畫作品之壹,是研究戰國時期楚文化的珍貴資料。與“人物禦龍帛畫”和“帛書圖像”比較,龍鳳仕女帛畫的筆觸顯得較為古拙和簡勁。 《龍鳳仕女圖》有 4個形象:
①畫面右下方繪有壹側身而立的中年婦女,發髻盤腦後,雙手合掌,身著鳳紋寬袖細腰長袍。對於她的身份,曾有巫女說、女媧說、山鬼說、巫祝說、宓妃說。蔡季襄最先主張的墓主人說,今天成為定論。聯系到《人物禦龍圖》、馬王堆墓、金雀山墓非衣墓主人像,這個婦女像為墓主人的觀點,確鑿無疑。隨葬的假發壹束,也似乎與畫上的發髻有某種聯系。
②畫面中上部,即墓主人頭上前方,有壹只碩大的鳥引頸張喙,雙足壹前壹後作騰踏邁進、探爪攫拿狀,翅膀伸展,壹對尾羽上翹至頭部,整個動勢向前飛撲。它作為鳳的形象幾乎沒有爭議。
③畫面左方即鳳的前面繪壹條張舉雙足、體態扭曲的龍。郭沫若曾誤為夔,也是蔡季襄最早認為是龍。今天,龍說成為定論。
④畫面右角即墓主人腳下有壹月牙狀物,聯系到帛畫的招魂性質,應為“招魂之舟”。 這幅畫在內容上有兩個明顯的特點:
其壹,形象少而精,除了招魂和升天目的所必需的外,沒有任何可有可無的形象;
其二,招魂和升天的主要媒介物由鳳變為龍,包含著楚人由崇鳳向崇龍轉化的深層文化內涵。
在表現手法上,它也有兩個明顯的特點:
其壹,墓主人形象具有全身肖像特征,女子著細腰彩錦繡袍,以典型的服飾表明墓主的中等貴族身份和不同性別;
其二,所有形象,包括人、龍、鳳、魚、天蓋、舟,均以全側面來表現,說明早期繪畫善於抓取形象輪廓最突出、特征最鮮明的壹面。
另外,《龍鳳仕女圖》以勾線和平塗相結合,線條剛健古拙,尤其是在刻畫鳳凰時,飛撲的利爪勁挺,沖天的尾羽富於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