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朱棣揭竿而起而朱允_壹再錯失良機?
這位失敗的皇帝在位僅四年,由他的叔叔朱棣繼位篡權,歷史上對他評價很高。朱元璋的遺詔說他是“有仁的孝友”,堪稱仁政之君。清史家許曾說,他“無篡逆,必有德平,開盛世”。壹般認為,如果朱棣接受了朱允_繼位的現實,安心當藩王,朱允_早就成為堪比歷代的好皇帝了。
至於他壹生的“善行”,事實似乎也是如此。從文健元年開始,朱允_對朱元璋時代的許多制度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史稱“文健新政”。新政的主題正如其標題“文健”壹樣。與前代的“洪武”相比,它實行的是強調文臣、弘揚儒學的“仁政”。登基首月,就下令全國復查“冤案”,重審洪武時代的幾起大案,力求“寬大”,赦免數萬無辜百姓。很多被朱元璋流放到邊疆的文官也得到提拔,甚至進入了中央政府。然後修改了《大明律》,刪除了很多苛刻的刑法。從中央到地方的各級政府部門更加“精簡”,戶部、刑部下屬的各類部門機構由12個減少到4個,但也有壹些部門“擴大”,如翰林院、國子監等。官階也變了。六部尚書的等級由二等升至壹等,圍繞皇帝形成了由齊泰、黃子澄、方孝孺組成的“元老院”,即明朝後期“內閣”的雛形。稅收政策也有較大調整,壹改洪武時代對江南地區苛捐雜稅,改征為征。甚至壹度在方孝孺的建議下,改革國家土地制度,恢復西周的“井田制”。上面提到的種種“善治”,600年來在歷史上從未失傳。雖然有些政策是理想化的,甚至是不切實際的,但“內閣制”等制度和文官治國的理念,實際上是被後來的皇帝所接受和延續的。歷代史家對其評價很高也就不足為奇了。
是“善治”,但為什麽會導致戰爭?這就是靖南之戰的“導火索”——削藩。
臺灣歷史學家李敖曾在壹篇文章中諷刺文健的割據政策:朱允_割據就像北宋的壹場戰爭。剛開始捷報頻傳,屢有斬獲,但突然遇到挫折,接下來就是壹連串的招數,接連敗北,最後敗局壹發不可收拾。
說“削藩”,這是朱允_當“皇太孫”時的心病。畢竟他知道自己年輕,藩王的“叔叔們”都全副武裝,自然是如鯁在喉。黃子澄曾安慰他說:“韓晶在位時,許多國王無法無天,導致七國之亂,但韓晶派兵平定,他們都立即分崩離析。”這壹聲明使朱允_感到有點放心。後來,朱允_還問朱元璋,朱元璋問他該怎麽辦。朱允_想了想,回答說:“先以德相爭,再以禮來調節。再不行就換封地。做不到就削妳諸侯。如果做不到,就只能互相對抗。”朱元璋非常滿意,稱贊道:“很好,很好。”
再看朱允_的《削藩》,談開頭也可以是“好開頭”。早在洪武三十壹年,朱元璋五月駕崩後,就頒布了“遺詔”。除了藩王的貼身“護衛”之外,所有隸屬於藩王的文官和武士都由中央政府控制。他最初控制了所有藩鎮的“軍政大權”,然後朱允_和他的老師齊泰、黃子澄合謀,采納了黃子澄“斷燕王朱棣兄妹”的建議。他先是以“貪贓枉法”的罪名逮捕了河南的周王和山西的代王,然後把紂王發配到雲南。眾文官窺風向,紛紛去見風使舵,上書催促大規模“削藩”。“順應民意”,文健再接再厲。洪武三十壹年五月,閔王被召進京“擔責”。襄王不堪屈辱,憤而自焚。齊王被廢黜為庶人,下獄大禹,不出幾個月就下了重手,壹氣呵成地做出了當年呈給朱元璋的“五步走”連貫動作,令諸侯國人心惶惶。
屢傳噩耗後,“主要對手”朱棣也緊張起來,加緊招兵買馬,與北方韃靼部落訂立盟約。文健皇帝也沒有落後。首先,他背叛了燕的官方程閣,成了自己的耳目。然後以防備蒙古為名,派自己信任的大將張睿到北平以北的開平,派謝貴為北平都督,接掌北平軍權,內外夾擊朱棣。
在位第壹年的三月,朱棣進京朝見。壹些大臣建議國王陛下借口抓住朱棣,但他沒有被允許。然後陛下派鐘松帶領三萬精兵去開平。五月,派他的兩個兒子和朱出庭。另壹位大臣,“從古語說”,要求陛下拘留兩個王子舉行朱棣人質,並再次被拒絕。最終,回國後,朱棣為了掩人耳目,開始“裝瘋賣傻”。他變得瘋狂,病入膏肓。七月間,程閣密報說正在密謀造反,他的政府終於下定決心,命令北平命令張新逮捕。然而,張欣投奔朱棣,朱棣果斷行動。他先殺了他政府派來的眼線程閣,再急著調兵遣將,殺了他在北平的親信張睿和謝貴,控制了北平城,再在開平鐘松殺了三萬兵。
現在人們對這個“削藩”的過程有很多非議。他們認為,既然削藩的主要對象是燕王朱棣,就應該從壹開始就直奔黃龍,先削朱棣的藩。按照黃子澄的方式,是“先易後難”。最終,朱棣毫發無損,但所有的諸侯國都“被得罪”了。此時這個捷報頻傳的過程,壹直被認為是他的失敗之壹。其間,兩次抓捕朱棣的機會都被自己放過,後人紛紛批判,稱之為“不從天降,則咎由自取”然而,在仔細觀察這壹過程後,朱棣進行了兩次訪問。第壹次是在諸侯王人心惶惶的時候,就像齊泰說的:“擅自扣留燕王,可能會引起諸侯王的憤怒。”當朱棣的兩個王子第二次見面時,黃子澄進諫說:“讓兩個兒子回來,這樣王子才能賢惠,成為陛下的美名。”在不願輕易引發軍事災難的文健眼裏,這必然成為他的首選。說到“先易後難”,謹慎行事的文健必然會選擇割據諸侯。
然而,與前朝的“七國之亂”和後朝的“三藩之亂”相比,我們不難看出文健最大的“錯誤”。三次“伐諸侯”,***同的道理只有壹句:伐也反伐,不伐也反伐。作為壹場不可避免的戰爭,最重要的自然是戰爭準備,而這恰恰是文健皇帝和他的“主人”們最大的疏漏。直到戰爭開始,文健皇帝壹再重復
突然,朱棣壹馬當先,先在鐘松擊潰三萬精兵,再連雲、開平、懷來、上谷、永平,都是他預先布置好的“防區”,以牽制朱棣。這時,他們都被征服了。比如他雷霆萬鈞的高層也迅速響應,派出侯耿秉溫率領的30萬“中央軍”在長興開始討伐。
這就導致了朱元璋為皇帝做的最後壹次苦心安排——長興侯耿秉文。
耿秉文,鳳陽人,淮西前將軍老班底,大明開國功臣,靖南之戰爆發時六十五歲,身經百戰。在漫長的三年艱苦卓絕的鬥爭中,他只為歷史留下了短暫的壹瞬,但他曾經是最有可能改寫朱允_命運的人。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的作戰特點——善於防守。朱元璋打天下時,奉命鎮守江蘇長興達十年,期間數次擊退朱元璋宿敵張士誠的瘋狂進攻。因戰功卓著,又封為長興侯。在朱元璋筆下的英雄,乃至當時中國的將領中,他最擅長的就是防禦戰。他不僅有豐富的防禦經驗,而且有優秀的軍事思想。他提出的“乘車制胡”思想,在明朝中後期被戚繼光、孫承宗等人發揚光大,成為明軍的主要戰法。朱元璋的苦心就在這裏——國家壹旦有事,壹個耿秉文足以鎮守邊境。從京南之戰的情況來看,大勢更加明朗。起義的朱棣,騎兵眾多,最大的特點就是善於進攻。最有利的形勢是速戰速決。壹旦戰局陷入僵局甚至停滯,那就是朱棣的垮臺。對於耿秉文甚至他的皇帝文健來說,鎮壓叛亂的方法很簡單——堅持就是勝利。
但他對急於求成的耿秉文的指揮卻是“沖亂”。同年九月,耿秉文率軍在河北鎮定與朱棣作戰。朱棣首先夜襲,先後殲滅耿秉文的潘雄和楊忠步。打了敗仗的耿秉文,收縮兵力,防守鎮定,數次擊退朱棣的進攻,終於把局勢拖進了有利於“中央軍”的相持軌道。不料後院起火,他的皇帝聽到戰敗後大怒,斥責耿秉文“壹戰毀鋒”。同年11月,又派已故曹國公李文忠之子李景隆接替耿秉文,率領50萬大軍北上征討朱棣。這個本可以在平叛中立下赫赫戰功的老兵,告別了靖南之戰的舞臺。兩年後,大權在握的朱棣因“善用宮廷物品以違制”被判死刑。
在靖難之戰中,文健本來還有機會獲勝,卻輕易放棄了。放棄的表面原因是“皇師”黃子澄極力推薦李景隆。我目光短淺,急功近利,但如何才能不敗?
文健皇帝很快為他的短視付出了代價。元年十壹月,李景隆率五十萬大軍攻打北平,被朱棣打敗。第二年五月,他在白溝河與朱棣交戰。他寡不敵眾,甚至在戰爭相持階段臨陣退縮,導致50萬大軍全軍覆沒。由於用人不當,很快就會由戰場上的崩潰來買單。北方戰場幾乎失控。
幸運的是,在危機時刻,我看到了壹個英雄。首先,山東布政使鐵憲為濟南政府保駕護航三月,正是他頂住了朱棣的進攻,使山東保持了完整。同年10月,新任大將軍盛勇率部在山東東昌與朱棣作戰,用火槍弩擊破朱棣騎兵,殲敵壹萬余人。他非常激動,文健皇帝忙著給祠堂獻祭。次年二月,文健轉攻為守,派30萬大軍北征朱棣。雙方在夾河交戰。盛勇雖然被打敗了,但他也殺掠了朱棣部的燕軍。
這個時候,歷史又壹次給了他機會。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將近三年。雙方在山東河北相持不下,各有勝負,誰也進退不得。然而,在這場消耗戰中,在物資、資源和民心上遠占優勢的文健皇帝的地位顯然是有利的。這件事拖得越久,朱棣就會死得越多。打了壹場仗,心灰意冷,對謀士姚開玩笑說:“早知今日,不如回家做個老百姓。”姚憤怒地喊道:“殿下,如果妳打敗了我們,妳甚至不會是壹個公民。”這壹吼之下,方激起了的絕望之心。
絕望的朱棣鋌而走險。文健四年壹月,朱棣率輕騎繞過明軍山東防區,大迂回至南京,沿長江來到蘇州。姜鳴安然無恙地趕到了匯源,而朱棣卻在蘇州相持不下。雙方自相殘殺,而姜鳴盛勇切斷了朱棣的後備物資,姜鳴徐輝祖前後夾擊,朱棣府漏夜雨,軍中瘟疫盛行,傷亡過半。許多將軍也試圖說服他們撤軍。是方孝孺的反抗,但密謀謀反多年的太子,此時卻腹背受敵,最終陷入絕境。“甕中捉鱉”,結束靖難之戰,指日可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歷史又壹次揭露了他的黑色幽默。“大學者”方孝孺得知明軍大獲全勝後,擔心“京師之弱”,勸文健重返軍中鎮守京師。文健皇帝又壹次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壹紙命令下來,賀飛沿岸的“中央軍”全部撤走,只剩下平安孤軍對付朱棣。這時,朱棣發動了最後壹次絕望的進攻。結果平安垮了,平安自己也被俘了。撤退的“中央軍”也被朱棣的“騎兵機動”所消滅。壹紙調令,終於毀掉了他最後的“自己的部隊”。但是,朱棣接連獲勝,連蚌埠、泗州、揚州等地的敵人都來到了首都。文健皇帝急忙命令他的大臣出去“招募士兵”。他繼續問“老師”方曉茹,她幫了無數次。過了許久,他終於說了壹句“長江自古天災,京師強大,可擋百萬兵”。
但這壹次,方曉茹說的是實話。北京還有幾萬殘兵。雖然他們不能參戰,但根據城防,他們是可以接受的。出去求援的奇臺、黃子澄也初見成效,幾名“秦王”戰士正往這裏趕。這是他最後的機會——成敗的關鍵是守住資本。文健皇帝也堅定了這壹選擇。他拒絕了大臣們“遷都”的建議,下令整修城防,準備決戰。
防守的重任就交給了最後壹個人——李景龍。文健四年六月十三日,李景隆勾結朱棣打開城門,嚴峻兵不流血破城。絕望的文健皇帝在皇宮裏放了壹場大火,然後就消失了——這是他壹生中犯的最後壹個錯誤,但卻是最不可挽回的壹個。
整個故事講完之後,我們可能會對他有壹個全面的評價。
他勤政愛民,慷慨善良,對親人友好,樂善好施。在位四年,除了“靖南之戰”,他所做的壹切似乎都符合“仁政君”的標準。他所創立的許多制度也被後來的明朝皇帝所延續,而且似乎很有遠見。至於他的失敗,後人更多地歸咎於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位大臣“敗壞儒學、誤國”,可細數。伐諸侯時,瞻前顧後,猶豫不決,錯失良機。從戰爭壹開始,就頒布了“不要讓我殺我叔叔”的聖旨。毫無戰鬥經驗的“花花公子”李景龍,在戰場形勢出現轉機時誤信人言,下達聖旨“瞎指揮”,毀了大好戰局。當他兵臨城下的時候,他又用錯了人,最終他完了
與其父朱標英年早逝相比,“寬仁孝”、“尊賢尊儒”確實“雷同”,缺乏治國理政的經驗。這就是年齡造成的差距,也可以在實踐中磨煉。我最缺乏的恐怕就是朱彪那種“外柔內剛”的天性。敢於在是非面前堅持的朱標,外寬內柔,勇敢無畏,這是戰敗的朱允_從來沒有學到的,實際上是由此而來的。而這恰恰是作為“聖人”最可取的品質。
正如海外華人學者黃仁宇評價文健皇帝:即使沒有戰爭,朱允_也不會是壹個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