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和匈奴的戰役及經過
白登之戰
漢高帝七年(公元前200年),在西漢與匈奴的戰爭中,匈奴冒頓單於以優勢騎兵包圍劉邦軍於白登山(今山西陽高東南大白登鎮。壹說在今大同市東北)的作戰。
六年秋,漢將韓王信以馬邑(今山西朔縣)降匈奴,匈奴乘勝南下。七年十月,劉邦親率大軍北上,破韓王信於銅醒(今山西沁縣南),擊敗匈奴和韓王信軍於晉陽(今山西太原市西南古城營村)等地,轉入追擊。劉邦聞知匈奴冒頓單於居代谷(今山西代縣北雁門山北),便派使者前往偵察。為誘漢軍北進,冒頓單於在漢使者到來時,將精銳士兵和肥壯牛馬都隱藏起來,以老弱示於外。漢使先後l0批皆言匈奴可擊。劉邦低估匈奴實力,親率大軍32萬越過句註山(今山西代縣北之雁門山)北上。恰出使匈奴之郎中劉敬返回,認為匈奴是“伏奇兵以爭利”(《漢書·劉敬傳》),勸劉邦罷兵。劉邦不聽勸阻,親率部分兵力冒進至白登山,為匈奴40萬精騎包圍。漢軍被圍七天七夜,糧草將斷,危在旦夕。劉邦用陳平秘計,厚賂冒頓單於閼氏(匈奴單於妻之稱號)。由於閼氏的勸說和相約配合作戰的西漢降將王黃、趙利未如期至,單於疑其與漢有謀,故解圍壹角。當時天下大霧,劉邦令強弩加兩矢對外掩護,率軍由解圍角逃出白登山,至平城,始與主力會師。劉邦令樊噲守代(郡治代縣,今河北蔚縣東北代王城),引軍南歸。匈奴亦撤軍去。
馬邑之戰
漢元光二年(公元前133年),在西漢與匈奴的戰爭中,漢武帝劉徹在馬邑(今山西朔縣)設伏擊匈奴未遂的軍事行動。
元光二年,雁門(郡治善無,今山西右玉城南)馬邑富豪聶翁壹通過王恢向漢武帝提出誘單於至馬邑,予以伏擊殲滅的建議。武帝召集群臣討論,主張不壹。武帝認為,經幾十年休養生息和戰爭準備,時國力充實,軍力強盛,反擊匈奴的條件已經成熟,遂決定放棄和親和戰略防禦,轉入反擊。令聶翁壹會見匈奴軍臣單於,詭稱可殺馬邑縣令,請匈奴前往取其子女、財物。返回後,斬壹死刑囚犯懸其頭幹城上,假說為縣令首級。軍臣單於信以為真,遂親率10萬騎兵進塞。武帝發兵30萬。以禦史大夫韓安國為護軍將軍,衛尉李廣為驍騎將軍,太仆公孫賀為輕車將軍,率軍埋伏在馬邑附近山谷中,準備消滅匈奴主力;以大行王恢為將屯將軍,太中大夫李息為材官將軍,率3萬人伏於代郡(郡治代縣,今河北蔚縣東北代王城),準備截擊匈奴輜重。軍臣單子進至距馬邑百余裏處,見牛羊遍野,無人看管,頓生懷疑,派兵奪諏漢亭塞。從俘獲的漢雁門尉史口中得知漢重兵埋伏於馬邑四周山中,遂急引兵退走。伏於代郡之王恢部,見匈奴兵多,未敢出擊。
馬邑伏擊雖未成功,但卻揭開了西漢反擊匈奴作戰的序幕。
河西之戰
漢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在西漢與匈奴的戰爭中,漢對河西(今河西走廊及湟水流域)地區匈奴進行的兩次縱深突襲作戰。
漢武帝劉徹對匈奴發起戰略反擊後,先後取得了河南、漠南之戰的勝利(參見河南之戰、漠南之戰)。匈奴單於和右賢王遠遁大漠以北,河西僅存休屠王、渾邪王等部,勢孤力單。漢武帝抓住有利時機,發起河西之戰。此役分為春、夏兩次作戰。二年春,漢以霍去病為驃騎將軍,率精騎萬人,由隴西(郡治狄道,今甘肅臨洮)出發,涉狐奴水(今甘肅石羊河),歷五國,轉戰六天,過焉支山(今甘肅山丹東南之大黃山),向西北挺進千余裏。大敗休屠王、渾邪王部,殺折蘭王、盧胡王,俘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斬獲8900余人,漢軍損失十分之七。同年夏,為進壹步殲滅匈奴有生力量,完全控制河西走廊,漢武帝令霍去病與合騎侯公孫敖率精騎數萬,由北地(郡治馬嶺,今甘肅慶陽西北)出發,分兩路進攻河西匈奴。霍去病率部渡黃河,經沙漠南緣,迂回至居延澤(今內蒙古額濟納旗北),西過小月氏(今甘肅敦煌市南湖鎮陽關遺址西南),轉向東南,攻至祁連山(今甘肅肅南裕固族自治縣西北),大敗酋塗王。降俘6500人。斬首3萬余。漢軍亦傷亡十分之三。另路公孫敖部因迷失方向未能參加作戰。為策應霍去病作戰,郎中令李廣、衛尉張騫率騎兵萬余,從右北平(郡治平剛,今遼寧淩源西北)出發,進擊左賢王。李廣率4000騎北進數百裏,因張騫部未能按時出發,被左賢王4萬騎包圍,軍士皆恐慌,李廣命其子李敢率數十騎沖擊匈奴騎兵隊伍,以鼓舞士氣;並將騎兵列成圓陣禦敵,匈奴進攻,則弓弩齊發。激戰終日,漢軍箭矢將盡,李廣手持強弩“大黃”,連續射殺匈奴裨將數人,緩解了匈奴的進攻。戰至次日,漢軍死傷過半,匈奴也傷亡很大。時張騫率萬騎趕到,左賢王解圍北撤,完成了牽制左賢王部的任務。戰後,伊樨斜單於怒渾邪王、休屠王慘敗,欲召至單於庭誅之。二王恐,乃向漢求降。休屠王悔,渾邪王遂殺休屠王,並其眾,***4萬余人降漢。西漢將降眾分置隴西、北地、上郡(郡治膚施,今陜西榆林市南魚河堡)、朔方(郡治朔方城,今內蒙古杭錦旗北),雲中(郡治雲中,今內蒙古托克托東北)五郡塞外,稱五屬國。此後,隴西、北地和河西地區少有匈奴攻掠,遂減戍卒之半。
此戰,西漢采取大騎兵集團大縱深迂回,遠程奔襲、連續突擊等戰法,使匈奴措手不及,受到殲滅性打擊。
漠北之戰
漢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在西漢與匈奴的戰爭中,雙方主力在大漠以北進行的壹場戰略決戰。
漢武帝劉徹對匈奴發起戰略反擊後,先後取得了河南之戰、漠南之戰、河西之戰的勝利,匈奴單於和右賢王遠遁漠北,大大減輕了西漢西北邊境的邊患。但匈奴並未放棄對漢邊郡之襲掠。三年秋,匈奴騎兵數萬攻入右北平(郡治平剛,今遼寧淩源西)、定襄(郡治成樂,今內蒙古和林格爾西北土城子),殺掠吏民數千。武帝為徹底消滅匈奴主力,決心利用匈奴認為漢軍無力越過大漠作戰之錯誤判斷,於四年春,集中騎兵10萬由大將軍衛青和驃騎將軍霍去病分別統率進擊漠北,尋求匈奴主力作戰。為保證大騎兵集團軍需品的運輸和補給,組織了運輸行李之私人馬匹4萬(壹說14萬)和轉運輜重之步兵數十萬隨軍行動。漢軍原計劃全部由定襄出發北進,以霍去病攻單於主力。後從俘虜口供中得知單於在東部的錯誤消息,即改變原部署,衛青仍出定襄,霍去病則東出代郡(郡治代縣,今河北蔚縣東北代王城)。伊樨斜單於得知漢軍進擊漠北的消息,采納趙信的建議,將人畜輜重轉移至後方,率精兵於漠北以待。衛青率前將軍李廣,左將軍公孫賀,右將軍趙食其,後將軍曹襄***5萬騎出定襄後,從俘虜口中得知單子居處,令李廣、趙食其合軍出東道策應,自率精騎北進千余裏,越過大漠,見單於已列陣而待,即令以武剛車環繞為營,而縱5000騎出戰。戰至日落,衛青以左右翼包圍單於。單於不敵,遂率壯騎數百突圍逃去。漢軍追至闐顏山(今蒙古杭愛山南面壹支)趙信城而還,前後***捕斬1.9萬余人。李廣、趙食其壹路因迷失道路,未能如期到達。霍去病率部出塞,穿過大漠,北進2000余裏,與左賢王部遭遇。經激戰,左賢王戰敗潰退。霍去病封狼居胥山(今蒙古肯特山)以祭天,禪姑衍山(今蒙古肯特山北)以祭地,至瀚海(今俄羅斯之貝加爾湖)而還。***俘斬7萬余人。
河南之戰
漢武帝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在西漢與匈奴的戰爭中,漢車騎將軍衛青率軍奪取河南(今黃河河套南內蒙古伊克昭盟壹帶)地區的遠程迂回作戰。
元朔元年,匈奴騎兵先後襲掠遼西(郡治陽樂,今遼寧義縣西)、漁陽(郡治漁陽,今北京市密雲西南)、雁門(郡治善無,今山西右玉城南)等地。二年春,又襲掠上谷(郡治沮陽,今河北懷來東南)、漁陽,殺擄吏民幹余人。
在匈奴連續襲掠西漢東部邊郡的情況下,漢武帝劉徹采取胡騎東進,漢騎西擊,避實就虛之作戰方針。令衛青收復河南地和秦長城,以保衛邊郡和京師長安的安全。衛青率精騎出雲中(郡治雲中,今內蒙古托克托東北),過西河(今山西、陜西、內蒙古之間黃河)向西迂回,再度北河(今內蒙古烏加河),直插高闕(今內蒙古狼山中部計蘭山口),又轉軍向南,對遊牧於河南地區的匈奴白羊王、樓煩王部實施包圍和突襲。白羊王、樓煩王北逃。漢軍***斬首2300余級,俘虜3000余人,獲牛羊百余萬頭。遂取河南地。又渡北河,破匈奴蒲泥、符離二部,盡取河北漠南地。
戰後,西漢在河南建朔方郡,令蘇建發10萬人修築朔方城(今內蒙古杭錦旗北),並修繕了秦蒙恬所築長城及障塞。還從內地移民10萬至朔方,充實邊防。
點評:河南之戰,漢軍取得前所未有的大勝,首先得自漢武帝積極主動的戰略部署。當匈奴軍逞威於西漢東北邊境時,他不為局部的失利所牽制,毅然采取避實就虛的戰略,奇襲防禦空虛的河南地,從而牢牢把握廠戰爭的主動權。其次,此次取勝,還得益於遠程奔襲和大迂回戰術使用的成功。衛青、李息率領精銳騎兵,敢於孤軍深入,大膽地從匈奴白羊、樓煩二王與有賢王轄區中間的縫隙中穿過,行軍千余裏,切斷了白羊、樓煩與匈奴腹地的聯系,然後迂回包抄,直達隴西,打了敵人壹個措手不及。此外,漢軍的勝利,還與白羊、樓煩二王所部人馬不多、戰鬥力較弱有關。此戰,雙方投入的兵力不多,規模亦不為大,但它在漢匈戰爭史上卻是壹個重要的轉折點。西漢收復了戰略要地河南及秦蒙恬所築長城,使得漢朝的北部邊防線更往北推移辛黃河沿岸,為長安增添壹道屏障,從而在很大程度上解除了匈奴對關中地區的直接威脅。
漠南之戰
漢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至六年,在西漢與匈奴的戰爭中,衛青率軍反擊漠南(蒙古大沙漠以南)右賢王部和單於主力的作戰。
元朔二年,河南(今黃河河套南內蒙古伊克昭盟壹帶)之戰(參見河南之戰)後,匈奴不甘心失敗,先後襲掠代郡(郡治代縣、今河北蔚縣東北代王城)、雁門(郡治善無,今山西右玉城南)、定襄(郡治成樂,今內蒙古和林格爾西北土城子)、上郡(郡治膚施,今陜西榆林市南魚河堡)等地。右賢王率騎數攻漢邊郡,並入河南,襲擾朔方郡(今內蒙古杭錦旗北),殺擄民眾。
漢武帝劉徹遂決定對右賢王和匈奴單於發起反擊。五年春,武帝以10余萬騎兵反擊右賢王。以車騎將軍衛青率3萬騎出高闕(今內蒙古狼山中部計蘭山口),並指揮遊擊將軍蘇建、強弩將軍李沮、騎將軍公孫賀、輕車將軍李蔡等六將軍俱出朔方,遠程奔襲右賢王庭;同時,以大行李息、岸頭侯張次公為將軍率部出右北平(郡治平剛,今遼寧淩源西北),牽制左賢王部。
衛青軍出塞六、七百裏,乘夜包圍襲擊右賢王。右賢王毫無防備,率數百騎逃走。衛青俘獲其部眾1.5萬余,牲畜近100萬頭。六年春,武帝命大將軍衛青率中將軍公孫敖,左將軍公孫賀,前將軍趙信,右將軍蘇建,後將軍李廣,強弩將軍李沮等六將軍***10余萬騎出定襄擊匈奴。重創匈奴單於主力,斬首數千而還,休整於定襄、雲中、雁門。同年夏,衛青率六將軍10余萬騎又壹次出定襄擊匈奴,斬殺和俘虜1.9萬人。
點評:漠南之戰,就戰略決策而言,漢軍在擊破匈奴右賢王之後,利用匈奴單於庭右翼暴露的弱點,選擇單於本部為打擊目標,顯然是比較恰當的。但是,由於這個戰役是繼河南之戰的第二次大規模戰略反擊戰,漢軍的進攻已失去了隱蔽性和突然性,匈奴軍隊吸取前次失敗的教訓,加強偵察,在戰前即已設下埋伏,嚴陣以待,漢軍因而未能達到預期目的。經過激烈戰鬥,漢軍之所以還能取勝,在很大程度上是憑借著兵力上的優勢和衛青、霍去病的英勇戰鬥精神和出色的指揮才能。戰役結束後,漢武帝雖然對霍去病褒獎有加,但卻末給衛育益封行賞,說明他對這個戰役的結果並不滿意。不過,經過此役的打擊,匈奴單右賢王和單於的主力畢竟受到沈重打擊,他也由此正視了漢軍的兵威,開始考慮如何避開漢兵鋒銳的問題,被迫退至大漠以北苦寒地區,鞏固了河南地區,切斷了匈奴東部和西部的聯系,為爾後出擊河西(今河西走廊和湟水流域)之匈奴和打通河西走廊創造了有利條件。
西漢對匈奴之河西、漠北之戰
河西之戰
西漢與匈奴的戰爭中,漢對河西(今河西走廊及湟水流域)地區匈奴進行的兩次縱深突襲作戰。
漢武帝劉徹對匈奴發起戰略反擊後,先後取得了河南、漠南之戰的勝利(參見河南之戰、漠南之戰)。匈奴單於和右賢王遠遁大漠以北,河西僅存休屠王、渾邪王等部,勢孤力單。漢武帝抓住有利時機,發起河西之戰。此役分為春、夏兩次作戰。
二年春,漢以霍去病為驃騎將軍,率精騎萬人,由隴西(郡治狄道,今甘肅臨洮)出發,涉狐奴水(今甘肅石羊河),歷五國,轉戰六天,過焉支山(今甘肅山丹東南之大黃山),向西北挺進千余裏。大敗休屠王、渾邪王部,殺折蘭王、盧胡王,俘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斬獲8900余人,漢軍損失十分之七(參見第壹次河西之戰)。
同年夏,為進壹步殲滅匈奴有生力量,完全控制河西走廊,漢武帝令霍去病與合騎侯公孫敖率精騎數萬,由北地(郡治馬嶺,今甘肅慶陽西北)出發,分兩路進攻河西匈奴。霍去病率部渡黃河,經沙漠南緣,迂回至居延澤(今內蒙古額濟納旗北),西過小月氏(今甘肅敦煌市南湖鎮陽關遺址西南),轉向東南,攻至祁連山(今甘肅肅南裕固族自治縣西北),大敗酋塗王。降俘6500人。斬首3萬余。漢軍亦傷亡十分之三。另路公孫敖部因迷失方向未能參加作戰(參見第二次河西之戰)。
為策應霍去病作戰,郎中令李廣、衛尉張騫率騎兵萬余,從右北平(郡治平剛,今遼寧淩源西北)出發,進擊左賢王。李廣率4000騎北進數百裏,因張騫部未能按時出發,被左賢王4萬騎包圍,軍士皆恐慌,李廣命其子李敢率數十騎沖擊匈奴騎兵隊伍,以鼓舞士氣;並將騎兵列成圓陣禦敵,匈奴進攻,則弓弩齊發。激戰終日,漢軍箭矢將盡,李廣手持強弩“大黃”,連續射殺匈奴裨將數人,緩解了匈奴的進攻。戰至次日,漢軍死傷過半,匈奴也傷亡很大。時張騫率萬騎趕到,左賢王解圍北撤,完成了牽制左賢王部的任務(參見李廣、張騫擊匈奴左賢王之戰)。
戰後,伊樨斜單於怒渾邪王、休屠王慘敗,欲召至單於庭誅之。二王恐,乃向漢求降。休屠王悔,渾邪王遂殺休屠王,並其眾,***4萬余人降漢(參見霍去病迎渾邪王降漢之役)。西漢將降眾分置隴西、北地、上郡(郡治膚施,今陜西榆林市南魚河堡)、朔方(郡治朔方城,今內蒙古杭錦旗北),雲中(郡治雲中,今內蒙古托克托東北)五郡塞外,稱五屬國。此後,隴西、北地和河西地區少有匈奴攻掠,遂減戍卒之半。
點評:此戰,西漢采取大騎兵集團大縱深迂回,遠程奔襲、連續突擊等戰法,使匈奴措手不及,受到殲滅性打擊。霍去病之所以在數月之間連敗河西匈奴軍,除了歸功於漢武帝用兵河西戰略決策的英明之外,還得益於下述約諸多因素。首先,四軍的作戰時機選擇恰當,戰術運用巧妙。匈奴歷來多在秋高馬肥之時用兵作戰,而漢軍由於馬匹有糧草飼養,故騎兵的作戰並不完全受到季節的影響,春、夏兩季皆可出擊。此次,漢軍在春季作戰之後稍事休整,隨即發起第二次進攻,這種連續作戰的方式突破了匈奴騎兵的作戰常規,完全出乎匈奴的意料之外,因而能取得出敵不意、攻其不備的良好效果。其次,漢軍統帥英勇、將士能戰,具有強大的戰鬥力。霍去病於漠南戰役中脫穎而出,此次出戰河西,是他第壹次獨立領兵作戰。這位年輕的主帥,壹向具有剽悍勇猛的戰鬥作風,不畏艱險,不怕強敵,作戰時“敢深入,常與壯騎先其大軍”,這不能不極大地鼓舞漢軍的士氣,激勵他們英勇奮戰。漢軍廣大將士的英雄主義行動和高昂的鬥爭精神,為奪取戰爭的勝利提供了重要的保障。第三,漢軍註意區分主要敵人和脅從分子,分化瓦解敵對勢力。河西歷來是多民族的聚居區,在匈奴奴隸主貴族的統治之下,民族矛盾壹直比較尖銳。霍去病在兩次河西之城中,都註意利用匈奴內部的矛盾,堅持“舍服知成而止”山的政策,只要敵軍表示歸眼便赦而不問,而把汀擊的目標集中在拒不歸服、堅持反抗的壹小部分頑敵身上。第壹次進軍河西時過遫濮部落而不戰,臯蘭山下的廢戰也只抹殺“銳悍者”而不殘無辜等,都是“舍服知成而止”政策的具體表現。這不僅對分化瓦解敵軍、奪取戰爭的勝利,起到了相當的作用,而且還對河西各族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促使渾邪王的數萬部眾在後來歸降了漢廷。河西之戰使漢匈雙方的力量對比,發生了重大的變化。此役使匈奴繼失河南地後又喪失河西,其統治西部地區的根基便被徹底拔除了。此後,匈奴不僅在與漢朝爭奪西域的鬥爭中長期陷於被動的地位,同時也在經濟上遭受重大的損失。
漠北之戰
漢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在西漢與匈奴的戰爭中,雙方主力在大漠以北進行的壹場戰略決戰。
漢武帝劉徹對匈奴發起戰略反擊後,先後取得了河南之戰、漠南之戰、河西之戰的勝利,匈奴單於和右賢王遠遁漠北,大大減輕了西漢西北邊境的邊患。但匈奴並未放棄對漢邊郡之襲掠。三年秋,匈奴騎兵數萬攻入右北平(郡治平剛,今遼寧淩源西)、定襄(郡治成樂,今內蒙古和林格爾西北土城子),殺掠吏民數千。
武帝為徹底消滅匈奴主力,決心利用匈奴認為漢軍無力越過大漠作戰之錯誤判斷,於四年春,集中騎兵10萬由大將軍衛青和驃騎將軍霍去病分別統率進擊漠北,尋求匈奴主力作戰。為保證大騎兵集團軍需品的運輸和補給,組織了運輸行李之私人馬匹4萬(壹說14萬)和轉運輜重之步兵數十萬隨軍行動。
漢軍原計劃全部由定襄出發北進,以霍去病攻單於主力。後從俘虜口供中得知單於在東部的錯誤消息,即改變原部署,衛青仍出定襄,霍去病則東出代郡(郡治代縣,今河北蔚縣東北代王城)。伊樨斜單於得知漢軍進擊漠北的消息,采納趙信的建議,將人畜輜重轉移至後方,率精兵於漠北以待。
衛青率前將軍李廣,左將軍公孫賀,右將軍趙食其,後將軍曹襄***5萬騎出定襄後,從俘虜口中得知單子居處,令李廣、趙食其合軍出東道策應,自率精騎北進千余裏,越過大漠,見單於已列陣而待,即令以武剛車環繞為營,而縱5000騎出戰。戰至日落,衛青以左右翼包圍單於。單於不敵,遂率壯騎數百突圍逃去。漢軍追至闐顏山(今蒙古杭愛山南面壹支)趙信城而還,前後***捕斬1.9萬余人。李廣、趙食其壹路因迷失道路,未能如期到達。
霍去病率部出塞,穿過大漠,北進2000余裏,與左賢王部遭遇。經激戰,左賢王戰敗潰退。霍去病封狼居胥山(今蒙古肯特山)以祭天,禪姑衍山(今蒙古肯特山北)以祭地,至瀚海(今俄羅斯之貝加爾湖)而還。***俘斬7萬余人。
此戰***殲滅匈奴軍9萬余人,使其壹時無力渡漠南下。西漢亦損失兵力數萬人,馬10萬余匹。此後,雙方暫時休戰。
點評:漠北之戰,是西漢與匈奴戰爭中規模最大也最艱巨的壹次作戰,是在草原地區進行的壹次成功作戰,在中國古代戰爭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漢軍作戰指導明確,準備充分,漢武帝在取得河南、漠南、河西三大戰役的勝利的基礎上,根據漢軍經過實戰的鍛煉積累的運用騎兵集團進行長途奔襲與迂回包抄的作戰經驗,利用匈奴王廷北徒之後誤以為漢軍不敢深入漠北的麻痹心理,決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大膽地制訂了遠途奔襲、深入漠北、犁廷掃穴、尋殲匈奴主力的戰略方針。與此同時,他又細心進行戰前的準備,除集中全國最精銳的騎兵和最優秀的戰將投入戰鬥外,還調集大批馬匹與步兵,運送糧草輻重,以解決遠距離作戰的補給問題。在作戰中,漢軍統帥又發揮了出色的指揮才能,充分利用大騎兵集團快速、機動與沖擊力的特點,以優勢兵力,分路出擊,不僅敢於深入敵境,而且善於迂回包秒,特別是衛青,在遭遇單於主力後,機智地運用了車守騎攻、協同作戰的新戰術,先借助戰車的防禦能力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繼而發揮騎兵迅速機動的攻擊能力,迂回包妙敵軍的兩翼,壹舉擊潰單於的主力,更顯示出其戰役指揮方面的優異才能。所有這壹切,都為漢軍的勝利提供了保障。漠北之戰最終以漢軍的全面勝利而告終。給予匈奴前所未有的打擊。經過這次大決戰,危害漢朝百余年的匈奴邊患已基本上得到解決。從這個意義上說,漠北之戰實是漢武帝反擊匈奴戰爭的最高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