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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秀珠將被遣返

(壹)總輸他覆雨翻雲手

我在上周《蛋殼公寓暴雷後,替螞蟻金服叫屈的人都閉嘴了》這篇文章中指出:國家介入蛋殼公寓暴雷的問題,壹定不能局限於調節房東與租戶的矛盾,而要把目光放到背後的資本:看看壹個偌大的集團為什麽說沒錢就沒錢,看看有沒有利益輸送、資產轉移的問題。

這不是空穴來風,而歷來是資本家們慣用的伎倆。我壹直在科普這樣壹個經濟常識:總有人說資本家做生意是承擔了風險,但是他們做生意虧本了不代表虧的是自己的錢、不代表他們的生活質量就下降了。因為他們有壹萬種方法去轉移資產、規避風險。

最具代表性的賈躍亭夫婦,欠了260億的債,多少樂視的供應商因他破產,但是他們依然在美國住豪宅、開豪車、豪購奢侈品,再去微博吹吹“下周回國”的牛逼,生活毫無影響。

再比如最近曝光的偶像周震南的老賴父母,名下債務12多億,被多個法院列為被執行人,但是周震南依然以“富二代”打造人設:住豪華別墅、開豪華跑車、上昂貴的私立學校、甚至連放風箏都要放價值20萬的奢侈品風箏。

這就是本節的小標題“總輸他覆雨翻雲手”,就是說這些富豪、資本家、 社會 精英們,有壹萬種方法玩弄財富,普通人根本就想象不到。其中最為常見的,就是向國外轉移資產。

最有代表性的除了剛才提到的賈躍亭,還有臭名昭著的歌手曲婉婷。曲婉婷母親的案件就是《人民的名義》中大風廠事件的原型,她讓數百個東北家庭支離破碎,這些民脂民膏成功轉移到加拿大的曲婉婷名下,至今無法追回。曲婉婷在加拿大吃香的喝辣的,沒事還消費壹下她母親的案件,並配合國外反華勢力把腐敗案件上升到政治議題的高度。對此我們只能祝病魔早日戰勝這母女倆。

梁朝偉和段奕宏的電影《獵狐行動》反映的也是這個主題,段奕宏飾演的公安幹警跨國“追獵”梁朝偉飾演的重大經濟案件嫌犯。看預告片裏梁朝偉在法國的大布爾喬亞生活,就是我說的,對於這些級別的富豪來說轉移資產、全球跑路太容易了,必須讓他們受到制裁。

(二)“封神榜”

怎麽辦?就這麽放過他們?國家不答應,人民不答應。

畢竟國內的東西咱可以慢慢算賬,“肉終究是爛在鍋裏”;而轉移到國外性質可就惡劣多了,相當於拿中國人民的血汗錢去支援國外的建設了,更會起到惡劣的示範,仿佛說壹逃出國內國家和人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這是不能接受的,天涯海角,有逃必追。無論蛀蟲們跑到多遠,我們都要把他們拍死。

2015年,中央反腐敗協調小組部署的“天網”行動開展,並通過國際刑警組織公布壹百名“紅色通緝令”名單,向全世界宣布:國之蛀蟲,雖遠必誅。對遠逃海外的腐敗分子們形成了巨大的震懾。這“百名紅通”就好比姜子牙的封神榜,只要上了榜就代表著這事永遠沒完——別抱有任何僥幸心理。國家的決心已經看到了,然而過程並不是壹帆風順的。

上了這張“封神榜”的都是什麽妖魔鬼怪呢?我們看幾個經典案例:楊秀珠,百名紅通人員榜首,“天字第壹號”外逃貪官,浙江省建設廳原副廳長。建設廳是負責批地的,過去二十年又是我國地產資本野蠻增長的年代,浙江省又是壹個富得流油的省份,這其中的貓膩不用我說大家也明白了。看來楊廳長能成為“天字第壹號逃官”,既有個人的墮落,也有時代的“機遇”。

追逃的過程可以說是困難重重:楊秀珠逃亡13年7個月,輾轉七個國家和地區,我們獵狐人員壹路追蹤鍥而不舍,在荷蘭、意大利、美國等地都通過當地司法訴訟來幹擾、延緩楊秀珠的政治庇護申請。最後楊秀珠在我方持續不斷的壓力面前,終於決定回國投案自首。

再來看看第二個代表案例:不僅僅是官員,資本家們想把屬於人民的財富帶到國外也不行,拿出去多少錢都得給還回來。閆永明,嫌侵占公司資金約1.8億元人民幣,逃亡新西蘭後改名換姓,但依然高調地過著富豪生活。我方獵狐人員搜集了其詳細的偽造身份和洗錢的證據,並經歷了長達十年的訴訟,終於在閆永明逃亡的第十五個年頭上,新西蘭法院判決其洗錢罪成立,資產被全部沒收,其中1.3億贓款被返還中國。

值得壹提的是,在獵狐行動中我們遇到的最大困難和阻礙是什麽?是貪官汙吏太狡猾嗎?是資本家太窮兇極惡嗎?都不是。而是以美國為代表的發達國家為我們設置的種種壁壘。

首先是司法上的,眾所周知中美沒有引渡條例,任何壹個犯罪嫌疑人的遣返都需要壹個壹個談,而美國漫長的司法程序就成為了壹個無形中的壁壘;而在逃蛀蟲又有足夠的經濟實力聘請專業律師。上面所說黃玉榮案件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其次是政治上的,在逃人員明明是貪汙犯、吸血鬼,但是他們會聲稱自己是“異見人士”,受到了“政治迫害”。壹聊這個美國人可就不困了,趕緊就給保護起來。甚至美國官方還會汙蔑我方獵狐人員是來“抓捕”“異見人士”,其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最後是經濟上的,海量的外逃資金都被他們通過“覆雨翻雲手”洗白了,如何讓他們吃到嘴裏的肉吐出來,如何找到足夠的證據來把我們的民脂民膏救回來,是壹項非常有挑戰性的工作。

(三)幕後黑手

10月29日,美國流氓出手了,我方五位“獵狐行動”的工作人員在美被拘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特朗普政府為即將到來的大選造勢,但是美方還是嘴硬,又打出“人權”的大旗,說我們侵犯那些在逃貪汙犯的隱私了。

為什麽美國如此喪心病狂地阻礙我們追逃經濟案件?他們往往用什麽司法獨立、保護人權之類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搪塞,然而背後的根本原因無非就是那兩個字:利益。

無論是貪官汙吏還是資本家,他們在國內通過非法的手段攫取了財富,再通過種種手段轉移到美國等發達國家,此刻他們就有了壹個嶄新的身份——買辦。傳統的買辦就是帝國主義在華的代理人,負責把中國的民脂民膏、寶貴資源輸送到國外;而這群貪官汙吏和資本家們都省了做代理人的步驟了,直接自己努力撈了錢再把它們送到美國爸爸的嘴邊。

那美國不高興才怪呢,憑空掉來這樣壹筆財富,妳無論在我這裏消費還是投資,對我的經濟都是有益處的。更何況,這群孫子知道自己在中國幹了什麽,心虛得很,上趕著給美國交保護費。美國說三七開——七成還是人家的,這群貨色馬上表態:我們只要兩成就夠。

就這些態度,美國可不得努力保他們麽,這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

還有壹點也是很重要的原因,美國人都不敢明說:這些在逃的經濟犯罪嫌疑人,既有腐敗分子也有行賄人員,還有壹些二者身份兼具,這些人手中有很多還未揭發的腐敗事實。如果他們成功歸案,向公安機關如實坦白,對於揪出更多的國之蛀蟲是有幫助的。然而美國把他們攥在手裏,自然不是為了凈化我國官場,而是抓住這些官員的把柄,讓他們為美國輸送利益。

這就好比《雍正王朝》和《大宋提刑官》中的情節——《百官行述》。無論是劉八女還是刁光鬥,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官吏,但是他們掌握了很多官場的秘密,更把他們記載歸檔了起來,這就很要命了。以至於兩部電視劇中的劇情發展都是把《百官行述》付之壹炬。

美帝掌握了《百官行述》,能做的文章可就大了去了,可以讓我們的官員推行利於美國的政策,可以讓我們的核心企業對美國企業讓利,可以換取關鍵情報。這不是危言聳聽,看壹看這幾十年破獲的那些重大間諜案,好多都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被要挾走上了出賣情報這條路。很多臺灣特工開始都是假扮臺商向關鍵官員/企業領導行賄,然後抓住把柄逼迫他們提供情報。

所以追逃重大經濟犯罪嫌疑人意義重大,也阻礙重重。

(四)獵手

狐貍太狡猾了怎麽辦?不用擔心,我們還有更加精明的獵人。

須知這樣的背景知識:我國警察在海外沒有執法權——公安幹警們出去只是拿著壹本公務護照,跟普通人是壹樣的。明年1月上映的電影《獵狐行動》的預告片裏,段奕宏飾演的獵狐人員追逃壹個百億級別的大案子,但整個小組只有三個人,原因就是嚴格意義上講它只是督導和協調的壹個小組,以腦力和智鬥為主,人多了也沒啥用,反而會引起他國的阻礙。

看這個劇照裏段奕宏可憐巴巴被敵人拿槍指著,因為獵狐小組出去的時候沒有手銬,沒有槍支,所有的警用器械,甚至妳是跟蹤的、監聽的,所有東西都不可以帶。這是我們尊重、遵守國際法的體現,同理外國警察在中國也沒有執法權,也不能帶這些東西。我們作為壹個負責任的大國,自然要遵守這些國際準則。

所以三人的獵狐小組是壹個常規的配置,而這其中難免會遇到種種風險。比如貪官和資本家外逃後,往往會依附當地的黑幫,用重金購買保護傘;再比如他們會找到私人安保公司,聘請專業的貼身保鏢。有時候我們獵狐人員人在美國,剛下飛機,去嫌疑人社區附近吃了個飯,就有當地幫會的眼線看到了去通風報信了。

而相比於這些“武力”威脅,更難得是“鬥智”。正如我上文所說,這些獵狐人員都是“全才”:首先對當地的法律特別了解,知道哪些訴訟可以阻斷在逃人員的移民進程,哪些可以取消他的政治庇護;其次要對他國的政治體制了解,懂得懂得如何從外交部門、警察部門、司法部門獲得應有的援助;最難的還是資金鏈的追查,看這些蛀蟲是如何把錢“洗白”的,看怎樣才能獲得法律層面的支持,讓國家和人民的損失降到最低。

要感謝奮鬥在第壹線的獵狐人員為我們追逃了寶貴的財產、把犯罪分子繩之以法、讓正義得以伸張。更重要的是,獵狐行動有著更深遠的意義,它代表了壹種態度、壹種象征:任何傷害了國家傷害了人民的不法之徒,不要妄想著逃脫,就算妳逃到了天涯海角,就算妳出屁股報換取美國保護,就算妳重金收買當地黑幫,我們也壹定會想盡辦法把妳帶回國,接受正義的審判。

六年以來,獵狐行動碩果累累:緝捕經濟犯罪嫌疑人6000余名,追贓300多億。

國之蛀蟲,雖遠必誅。天涯海角,有逃必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