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熙載夜宴圖的文物描述
文物綜述
《韓熙載夜宴圖》是中國畫史上的名作,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壹。它以連環長卷的方式描摹了南唐巨宦韓熙載家開宴行樂的場景。韓熙載為避免南唐後主李煜的猜疑,以聲色為韜晦之所,每每夜宴宏開,與賓客縱情嬉遊。此圖繪寫的就是壹次韓府夜宴的全過程。這幅長卷線條準確流暢,工細靈動,充滿表現力。設色工麗雅致,且富於層次感,神韻獨出。
中國自古瓷器就是國粹,可謂傳承了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早在6000年前的仰韶文化時期,陶瓷已經與酒結緣,出現了陶質酒缸和酒杯。從此,酒與陶瓷的關系緊密相連,相伴至今。兩宋時期,世俗生活豐富多彩,飲酒之風盛行,無論是文人士大夫還是普通民眾,不同階層各呈精彩,在現存的兩宋時期各大窯口器物中,酒器所占的比重非常大,主要有瓶、罐、壺、杯、碗、盆、缸等,反映出酒在兩宋時期人們生活中的重要性。
飲酒成為生活不可或缺的壹部分,逢各種節日當然要集體飲酒作樂壹番。特別是在冬天,圍爐取暖飲酒聚會更是適逢其時。不單文人雅士,普通市民熱衷飲酒,連婦女也飲酒為樂。宋代婦女在寒食、冬至、元旦三大節日晚上,有結伴外出遊玩,在飯館飲食的習慣。古記載農歷十壹月壹日,“民間皆置酒作暖爐會也”,宮中“遇雪即開筵”,賞雪時“羊羔兒酒以賜”。整個冬天好像除了喝酒作樂外,並沒其他要緊的事。
冰天雪地的日子喝酒,當然得喝溫酒,古人因此發明了壹種特殊的酒器,溫酒壺。生產溫酒壺最多的應該是江西和福建各大窯口,尤以景德鎮湖田窯制品最有名。溫酒壺最早有圖片記載的應該是出現在五代顧閎中所繪《韓熙載夜宴圖》中。普遍流行於北宋時期,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也有所記載曰:“大抵都人風俗奢侈,度量稍寬,凡酒店中不問何人,止兩人對座飲酒,亦須用註碗壹副,盤盞兩副,果菜碟各五片,水果碗三五只,即銀近百兩矣。”
畫卷各部分之間巧妙地運用屏風,幾案,管弦樂品,床榻等物隔斷,既獨立成畫,又前後連接,恰到好處。
為了適於案頭觀賞,作者將事件的發展過程分為五個既聯系又分割的畫面。構圖和人物聚散有致,場面有動有靜。對韓熙載的刻畫尤為突出,在畫面中反復出現,或正或側,或動或靜,描繪得精微有神,在眾多人物中超然自適、氣度非凡,但臉上無壹絲笑意,在歡樂的反襯下,更深刻的揭示了他內心的抑郁和苦悶,使人物在情節繪畫中具備了肖像畫的性質。全圖工整、細膩,線描精確典雅。人物多用朱紅、淡藍、淺綠、橙黃等明麗的色彩,室內陳設、桌椅床帳多用黑灰、深棕等凝重的色彩,兩者相互襯托,突出了人物,又賦予畫面壹種沈著雅正的意味。
《韓熙載夜宴圖》是五代大畫家顧閎中所作,這幅畫卷不僅僅是壹幅描寫私人生活的圖畫,更重要的是它反映出那個特定時代的風情。由於作者的細微觀察,不放過任何壹個細節,把韓熙載生活的情景描繪得淋漓盡致,畫面裏的所有人物的音容笑貌栩栩如生。在這幅巨作中,畫有四十多個神態各異的人物,蒙太奇壹樣地重復出現,各個性格突出,神情描繪自然。《韓熙載夜宴圖》從壹個生活的側面,生動地反映了當時統治階級的生活場面。畫家用驚人的觀察力,和對主人公命運與思想的深刻理解,創作出的這幅精彩作品值得我們永久回味。
全卷分為五段,每壹段以壹扇屏風為自然隔界。
第壹段:聽琵琶演奏
描繪了韓熙載與賓客們正在聆聽彈奏琵琶的情景,畫家著重地表現演奏剛開始,全場氣氛凝註的壹剎那。畫上每壹個人物的精神和視線,都集中到了琵琶女的手上,結構緊湊,人物集中。但人們斂聲屏氣的神情中使場面顯得十分寧靜,從這彈奏琵琶的手上,似乎傳出了美妙清脆的音符,而這音符震動著觀眾的耳膜,勾攝了他們的內心情感。畫家對於不同的人物,根據他們不同的身份和年齡,刻劃出他們各自不同的姿態、性格和表情,顯示出作者不同凡響的畫藝。此段出現人物最多,計有七男五女,有的可確指其人,彈琵琶者為教坊副使李佳明之妹,李佳明離她並側頭向著她,穿紅袍者為狀元郎粲。另有韓的門生舒雅、寵妓弱蘭和王屋山等。
第二段:集體觀舞
描繪了韓熙載親自為舞伎擊鼓,氣氛熱烈而動蕩。其中有壹個和尚拱手伸著手指,似乎是剛剛鼓完掌,眼神正在註視著韓熙載擊鼓的動作而沒有看舞伎,露出壹種尷尬的神態,完全符合這個特定人物的特定神情。
第三段:間息
描繪的是宴會進行中間的休息場面,人物安排相對松散。韓熙載在侍女們的簇擁下躺在內室的臥榻上,壹邊洗手,壹邊和侍女們交談著,也是整個畫卷所表現的夜宴情節的壹個間歇,整體氣氛舒緩放松。
第四段:獨自賞樂
人物疏密有致,樂伎們的吹奏動作中,使人感到高亢、豐富的管樂和聲,調動了欣賞者的情緒。女伎們吹奏管樂的情景,韓熙載換了便服盤膝坐在椅子上,正跟壹個侍女說話。奏樂的女伎們排成壹列,參差婀娜,各有不同的動態,統壹之中顯出變化,似乎畫面中迷漫著清澈悅耳的音樂。
第五段:依依惜別
畫面描繪宴會結束,賓客們有的離去,有的依依不舍地與女伎們談心調笑的情狀,結束了整個畫面。完整的壹幅畫卷交織著熱烈而冷清、纏綿又沈郁的氛圍,在醉生夢死的及時行樂中,隱含著韓熙載對生活的失望,而這種心情,反過來又加強了對生活的執著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