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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季中再讀《流感下的北京中年》

新冠肺炎疫情的陰影已經在中國的大多數地方褪去。在疫情期間,我不止壹次地想到了曾經讀過的文章《流感下的北京中年》。說是壹篇文章其實不太恰當,因為《流感下的北京中年》是多篇日記的集合,時間跨度接近壹個月。

這篇文章當時引起了巨大的社會關註,很多人都看到過。當時的我同樣地,被裏面的內容所震撼。裏面印象最深的五件事,

壹是“我”和“我”的家人親戚們起初都認為“壹個北京的三甲醫院難道還治不好去去所謂流感”;

二是壽衣店的老板聽到“我”的嶽父死於“感冒”卻絲毫不驚訝,反而評論“感冒已經害死好多人了,從發病到走時間都很急”;

三是醫院的太平間大多都是承包出去的,會誘導死者家屬通過太平間走程序,當“我”們直接走政府定價的殯儀館時,擡棺木的行車司機直接對“我”妻子吼道“妳們為啥不走太平間!”

四是病人雖然插著管治療,但是鎮定劑作用下卻仍然有意識,然而已經失去了對於身體的控制,只能痛苦地磨時間,治療結束後毆打家屬者多而有之,或者哭訴,但是決定是否插管的只能是家屬而非病人

五是治療費用之貴,ECMO開機六萬,每天兩萬起,治療效果不保證

這篇文章之所以震撼我,是因為絕望。作者的資產還是比較豐厚的,即便如此面臨高昂的治療費用也是壹場賭博;我可能積累不了作者那麽多的資產,但是同樣的事情卻可能變本加厲地發生在我的身上。暗想,倘若有壹天我面臨了同樣的事情,又該如何?假若這次新冠肺炎疫情規模沒有這麽大,國家自然不會免費治療,那麽就會是壹場飛來橫禍,還有可能是滅門的那種。

文章的細節太豐富、太真實了:輸血要獻血,籌集獻血又無比困難;開醫保等證明時卻遇到了基層的惡劣態度和推諉,裝作感染了SARS才順利辦好;醫院病床壹床難求;太平間原來是承包的,不從那裏走行車司機還會直接沖著死者女兒吼叫;給嶽父穿壽衣卻因為插管傷口沒處理好弄臟了壽衣,不得已從幫忙擡棺的人那裏又買了壹套,還是原來壽衣的半價;再次穿壽衣時身體已經冷了,很難穿;靈車不能停,黃燈加速、紅燈減速……從頭到尾的細節,仿佛我就在現場幫忙操持著這壹切。

張文宏醫生曾經說過,我們把“flu”翻譯成流行性感冒非常不合適,因為這與感冒根本是兩個概念。就我個人而言,在新冠疫情發生之前,甚至在讀過《北京中年》之後,我也沒有認識到流感的嚴重性——在我眼裏,也在作者和他嶽父的親戚眼裏,“這不是多喝水、多睡覺就能好的病嗎?”曾經看過壹段采訪,詢問日本街頭戴口罩的人是為了什麽,結果最重要的三個原因是禦寒、花粉癥、感冒。當時的我認為禦寒和花粉癥很正常,但是預防感冒這個理由,可能與日本人對衛生非常敏感的特性有關吧。現在看來,這個感冒顯然是指流感。

直到如今,西班牙流感、SARS、MERS、新冠疫情才在我的心裏和"流行性感冒"緊緊聯系在了壹起。新冠疫情對我的威脅越來越小了,但是它和其他的流感卻不會消失。《北京中年》中描寫的流感也許從未離我們遠去,只是傳染力沒有像新冠肺炎這樣強,但卻壹直在給壹個又壹個的家庭造成深重的災難。我們對此無能為力,因為研發投入太大而病毒卻壹直在變異。但是人類真的束手無策而只能祈禱這樣的厄運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嗎?我想,不止我壹個人不會同意,但只有科技的發展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計算技術與智能技術不斷高速發展的今天,我們應該能看到通向答案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