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連安的從藝經歷
1909年隨師去東北搭班,備嘗艱辛。轉年,又從吉林至海參威獻藝,連演三月,末打開局面。朱因負債過重,將小鑫奎轉賣給壹個姓丁的京劇藝人以“童伶花臉賽金鐘”為號召,在東北各地搭班。十三歲時,壹場大病幾乎使他喪生。十五歲時他幸遇良知攜帶返京,帶藝加入“富連成”京劇科班,葉春善先生安排他入二科,蕭長華先生為其定名連安,與馬連良、於連泉(小翠花)同科學藝,曾在開明、華樂園、三慶等劇場短期演出。十八歲出科後因“倒嗆”,高腔唱不上去,遂改教戲,曾協助吳鐵庵排練老生劇目,並向民間藝人學會了戲法和十不閑、蓮花落等。脫離吳家後,較長期在綏遠、包頭、張家口、宣化壹帶“撂地”變戲法和唱太平歌詞。娶妻後雙宿雙飛,過著跑碼頭的流浪生活。二十四歲喜得長子,暫時定居張垣。此時,他結識了辛文利等人,他們聯合演出,在壹起切磋技藝,後結拜為義兄弟。他們是大哥:辛文利,變戲法,撂地時的“穴頭”;二哥肇錫賢,變戲法,聯系演出,著名相聲演員趙佩如之父;三哥焦少海,相聲前輩焦德海之子,趙佩如之師;四弟常連安;五弟陳榮啟原說相聲,三十歲後改說評書。故此,同行們都習慣地稱常連安為“四叔”,其實他在常家並非行四。 常氏父子在這時灌制了不少唱片,如《小孩語》、《相面》、《鬧公堂》等,“二蘑菇”(常寶霖)擅演“貫口”節目,常連安又為他捧哏,在京津壹帶演出。常連安定居北京後,又敦促三子寶霆、四子寶華練功。1939年,常連安在北京西城區創建了啟明茶社,邀請京津相聲藝人日夜聯合演出,以“相聲大會”形式出現在小型舞臺,較之“撂地”進了壹步。常連安身兼業務主持、教師、演員三職,他對參加演出的同行提出三點要求:①要演完整節目,演出時盡量穿長衫;②使活要“歸路兒”(規範之意);③要凈化語言,演出前要在後臺認真準備。
這個相聲陣地延續十年之久,不少著名相聲藝人如劉德智、華子元、趙靄如、張壽臣、侯壹塵、於俊波、郭榮起、羅榮壽、白全福、王長友、王世臣……都在這裏灑下了辛勤的汗水。壹些青年演員如孫玉奎、趙春田、蘇文茂、於連仲、於春藻和常氏弟兄寶霖、寶霆、寶華等,都在這裏得到了鍛煉。
常連安在啟明茶社主持業務的十年,也是常氏相聲蓬勃興起的十年,他在向子傳藝、為子捧哏中,不斷積累,豐富相聲技藝,自身表演能力也不斷提高。他除捧哏外,還能逗哏和說單口相聲。他口齒伶俐,臺風瀟灑,長於摹擬人物聲音形態,各種“雜學”維妙維肖,不論哪類相聲節目和高難度技巧,他都要親自排練演出。他對相聲《當行論》,進行了較大的加工,其中當行人與賣估衣的老者的對話,就是從生活中發現的。
1951年成立了天津市曲藝工作團,常連安任團長,他精力旺盛地投入工作,除了統籌全團業務,還進壹步鉆研單口相聲、太平歌詞,並向弟子高元鈞學唱山東快書,有時還主動擔任報幕。 由於常連安業務上是多面手,經常隨團下廠和赴外地演出,有時每月要演近百場,他從無怨言,也從不索取額外報酬,只是把排練演出作為自己應盡的職責。常寶堃赴朝慰問演出犧牲後,他不願涉獵對口相聲,但根據工作需要還是抑制悲痛,為張壽臣、趙佩如捧過哏。在《黃鶴樓》、《對對子》、《八遍安》、《福壽全》、《婚姻與迷信》、《戀愛漫談》、《財迷回家》中均有精彩表演,他演唱太平歌詞《白猿偷桃》、《雷峰夕照》、《劉伶醉酒》、《抗日英雄贊》等,能在鋪場中即興創作笑料,成為保留節目。更可貴的是,為了豐富曲種,常連安還挖掘了“十不閑”參加1957年第壹屆曲藝雜技會演。
六十年代初,他在繁忙的演出中,仍抽暇排練民間戲法,準備了“仙人摘豆”、“九連環”、“羅圈當當”等節目,時常在市內和外地演出。1961年市文化局舉辦魔術會演,他的“手彩”、“罩子”和鋪墊說白,引起了與會者莫大興趣。最能說明常連安思想飛躍的還是改編表演的單口相聲。建國後單口相聲創作壹直是薄弱環節,常連安排除壹切幹擾,集中精力投入藝術創造。他說單口輕松活潑,口鋒輕俏,神態逼真,動作幅度大,善於和觀眾“搭鉤”,是壹種有別於“講述”的“演述”。他不僅常演傳統節目《賽康節》、《別扭上學》、《山中奇獸》等文哏,還把《山東二黃》、《空城計》、《雜學唱》、《哭笑論》等對口節目改為單口。他還整理了壹些“小八棍兒”,如《謝學土》、《君臣鬥》、《山東鬥法》等,還加工演出了新作品《追車》和《大師兄鬧衙門》。……為單口相聲的繁榮發展起到了壹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