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貝卡谷地之戰
1982 年 6 月,為了徹底根除越境恐怖活動,以色列派遣地面部隊進入黎巴嫩,行動代號“加利利和平”(Peace of Galilee)。事件的發展正如以色列事前所估計,從黎巴嫩蔓延到周邊地區,演變為多邊沖突。
在這次行動的最初階段,以色列空軍創造了摧毀對手 19 個地空導彈連、擊落大批敵機而自身不損壹兵壹卒的壯舉。通過獲取實時情報(Real-Time intelligence)和巧妙地利用對手的弱點,IAF(以色列空軍、Israel Air Force)給現代防空體系來了個下馬威。
本月(2002 年 6 月)是IAF在貝卡谷地(Bekaa Valley)的勝利 20 周年紀念,作為空中武力在和防空力量的死亡決鬥中取得轉折性的勝利,它已經被載入史冊。以色列擁有壹支小規模、高素質的空軍,在 1967 年 6 月的“六日戰爭”(SIX DAY WAR)中發動了壹場史詩般的突襲,總***出擊 3,300 架次,IAF 橫掃埃及、敘利亞和約旦三國空軍,在地面和空中總***摧毀了 400 架敵機,壹戰成名。此後,阿拉伯三國軍隊被從西奈(Sinai)、格蘭高地(Golan Heights)和約旦河西岸逐退。
雖然 IAF 在從 1969 年 3 月到 1970 年中的消耗戰中維持了優勢,但是在大量裝備蘇制飛機導彈等先進武器後,埃及人依然在西奈半島給IAF制造了相當地麻煩。以色列人首當其沖要面對的,就是先進的蘇制 SAM(Surface to Air Missile, 地對空導彈,這裏特指蘇制薩姆防空導彈)系統。雖然 IAF 在這段時間內零星摧毀了壹些埃及地 SAM,但是自身卻遭受了慘重的損失。前英國皇家空軍次帥托尼.馬森(Tony Mason,RAF Air Vice Marshal)評論到,IAF 對抗敵機的交換率大概是 1 比 40,而對抗 SAM 卻是 2 比4!”。顯然,SAM 已經代替戰機成為阿拉伯國家空防的主角。
給以色列空軍帶來巨大麻煩的蘇制“薩姆-6”移動式中近程地空導彈系統
十月戰爭(The October War)
早在 1973 年的“十月之戰”中,事情已經初顯端倪。1973 年 10 月 6 日,埃及和敘利亞***同發動了突然襲擊,IAF 從此面對日益嚴峻的地面火力――“比北越的任何地方都要稠密”(空軍大學 1978 年報告)。
埃及雖然僅擁有不過 20 套移動式 SAM 系統,但是還有 70 套 SA-2、65 套 SA-3、僅 2,500 門防空炮和超過 3,000 套 SA-7 肩射導彈等作為補充,另外包括敘利亞方面的 34 個 SAM 連。IAF 的飛行員不但要爭奪制空權,而且要為被圍困在蘇伊士運河(Suez Canal)東岸的地面部隊提供近接對地支援。在此期間,IAF 的二號首腦是大衛.艾維(David Ivry,此人曾在 1967 年作為飛行員參戰,最近又擔任以色列駐美國大使),回憶到,“妳沒有任何時間來消滅對方防空力量,必須隨時冒著非常稠密的防空火力來進行對地支援,為此我們損失了不少飛行員”。
戰爭的最初三天,IAF 在 1,220 架次任務中損失了 50 架飛機,將近 4%的損失率是無法承受的,幾乎可以和當年美國戰略空軍最初空襲德國時的損失相提並論。雖然隨著戰局的好轉損失逐漸下降,但是總***有 53 架 A-4 天鷹(A-4 Skyhawk,開戰時 IAF 總***擁有 170 架)和 33 架 F-4 鬼怪(F4 Phantom,總*** 177 架)被對手的 SA-6、ZSU24 和 SA-7 擊中。
飛機受創輕重不壹,但是對方的防空力量逐漸進入了狀態,有效阻止了 IAF 開展進行緊急近接支援(emergency close air support),同時埃及防空力量也成功地幹擾 IAF 支援以軍地面部隊的反攻行動。以色列飛行員冒死拼殺終於迎來了曙光,運河東岸的戰局逐漸向著有利以色列的方向發展。10 月 14 日,埃及向西奈投入了預備隊,並且將防空火力圈向前推進。不過壹天之內埃及就損失了 28 架戰機,以色列空軍和地面部隊聯手阻止了埃及的攻勢。壹名埃及指揮官後來談到,“壹旦我的部隊沖出 SAM 的防空傘,IAF 馬上就會給我們造成無法承受的損失”。
戰爭又持續了幾天,直到雙方達成停火協議,以軍已經越過了運河並且在各條戰線上擊破了對手。戰爭的教訓清楚地告訴以色列人,IAF必須改變他們的戰術,即使到了戰爭的最後階段,IAF 依然在摸索對付 SAM 的方法,結果在壹次出擊中就損失了 5 架 F-4 鬼怪。
為摸索克制薩姆導彈的戰法,F-4“鬼怪”付出了重大犧牲
/P>慘重的損失(Devastating Losses)
對於艾維,IAF 的損失是毀滅性的,“在戰爭的最後階段”,他談到,“我們計劃重振旗鼓打壹個漂亮仗”,但是得知“IAF 的 F-4 鬼怪不能有效地對付 SAM”之後,軍隊首腦們的心情可想而知。SAM 成功地阻止了 IAF 打擊侵略者,甚至能保護類似 SS-21 這些能夠打擊以色列領土內目標的地地導彈。艾維認為,空中力量在未來戰爭中的地位受到了質疑,1973 年的戰績給 IAF――不必說還有其他西方國家的空軍――心中投下了陰影,在未來的戰爭中戰機是否還有能力對抗整合式防空系統(integrated air defence)呢?前任 IAF 指揮官艾澤爾.魏茨曼(Ezer Weizman )甚至悲觀地說:“戰機的翅膀已經被 SAM 折斷了”。
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IAF 將來能夠有效作戰,取決於能否找到壹條迅速系統地消滅對方固定或者移動式防空火力的道路。對於艾維,1973 年的教訓非常清楚,“我們必須給 SAM 壹個回答!”
埃以之間的和平維持了若幹年,但是 SAM 問題依然是 IAF 心頭之痛。1981 年,以色列在南黎巴嫩擊落了兩架正在襲擊親以基督教民兵的敘利亞直升機,作為回應,敘利亞的 SAM 部隊開始進駐黎巴嫩的貝卡谷地。此時艾維已經成為 IAF 的指揮官,他懷著極大的興趣仔細研究了敘利亞的行動。“從我們的角度來看”,艾維談到,敘利亞將 SAM 部隊派進貝卡谷地“已經越過了壹條紅線”。它威脅到以色列在黎巴嫩邊界地區的空中優勢,阻礙IAF進行偵察和為地面部隊提供空中掩護。
1978 年的戴維營(Camp David)協議和 1979 年的埃以和平協議已經為這壹切埋下了伏筆,條約規定 1982 年從西奈半島撤軍。“實際局勢卻十分微妙”,艾維說道,貝卡谷地的 SAM 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但是 IAF 卻面對更嚴肅的挑戰,那就是伊拉克 Osirak 的原子能反應堆!1981 年 6 月 7 日,14 架以色列戰鬥機以壹次另人炫目的完美突襲摧毀了巴格達郊外的反應堆,下面就該輪到敘利亞人了。壹年之後,巴勒斯坦遊擊隊活動越發猖獗,大肆越境襲擊以色列移民,向加利利地區的猶太人定居點開炮甚至發射火箭,解決貝卡谷地的 SAM 成為 IAF 首當其沖的任務。
以色列國防部長沙龍(Sharon)得到了總理阿瑞爾.貝京(Ariel Begin)的支持,計劃派遣地面部隊進入黎巴嫩掃蕩 PLO(巴勒斯坦解放陣線),同時嚇阻敘利亞軍隊,並且掩護親以色列的基督教民兵驅逐巴解勢力。第壹周的戰鬥成為八十年代最為矚目的戰事,並且永載空軍戰史。
狩獵開始(The Hunt Begin)
6 月 6 日,在 IAF 戰鬥機、攻擊機和直升機的掩護下,以色列地面部隊開始進入南黎巴嫩掃蕩巴解據點。開始以軍推進迅速,壹路勢如破竹,後來被阻於 Jazzin,急需空中支援。這樣壹來,以色列戰機將要進入貝卡谷地 SAM 的射程。
艾維和他設在特拉維夫(Tel Aviv)的指揮部仔細監視敘利亞的反應,此戰基本的原則就是“千方百計避免和敘利亞正面開戰”,艾維特別強調。SAM分布在貝卡谷地和敘利亞境內,敘利亞軍隊、巴解遊擊隊和以色列直升機及救援單位壹起擁進這個地區。“有時候天空中有超過 100 架戰機在這個地區”,艾維回憶到,“幾乎接近飽和狀態”。對於僅僅 1,500 平方英裏大小的地域,通訊和指揮顯地異常重要,於是艾維親自坐鎮指揮。
原始計劃要襲擊 14 處 SAM 陣地,不過艾維於 6 月 8 日星期二得到消息,以色列的無人機(RPV,Remotely Piloted Vehicles)報告另外 5 支 SA6 部隊正在從格蘭高地向貝卡谷地移動。“現在他們沿格蘭高地布置了稠密的防空火力來阻擋以色列向大馬士革(Damascus)滲透”,艾維說到,“我們早晨發現了他們,這個行動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這次移防表明了敘利亞沒有發動壹場全面戰爭的意圖,否則敘方會將導彈部署在大馬士革方向。這壹切幫助艾維下定了決心,那就是摧毀黎巴嫩境內的敘利亞 SAM,並且不必冒和敘利亞全面開戰的風險。
6 月 9 日星期三早晨,艾維修改了行動計劃,將新到達的 5 個 SAM 連也劃入目標。他計劃中午開始行動,不過還要等待內閣批準。剛過上午 10 點,內閣開出了綠燈,此時艾維已不得不把行動時間推遲到下午 2 點。“攻擊之前,我們發現邊境地區有大量敘利亞軍隊,但是敘利亞空軍並沒有出動,他們盡量避免空戰”,艾維評論到,“他們死在我們手裏的 MIG 已經夠多了。
E-2預警機(圖為美軍的E-2)與無人機配合,使以色列空軍獲得了信息優勢。
/P>“自由開火區”(Free-Fire Zone)
當下午 2 時以色列空軍傾巢而出的時候,敘利亞卻命令其所有在空機返場降落。當最後壹架敘機降落滑出跑道之後,敘利亞指揮官確定他們已經可以自由開火,敲掉壹切在天上飛的東西。
“敘利亞人對自己的防空力量充滿信心,何必再讓空軍的戰機來冒險呢?”
艾維指揮著他的攻擊機群直撲 SAM 老巢,它們是由 SA-2、SA-3 和 SA-6 搭配組成。“這是壹場真正的挑戰”,艾維說,計劃的關鍵是事先搜集關於SAM的情報和數據,以及敘利亞人操作的特點,以便利用它們在技術上的缺陷。“情報搜集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早在開戰之前,以色列的無人機已經偵察出 SAM 的雷達和通信頻率。1991 年出版的“The Samson Option”(Seymour M.Hersh)壹書中談到,1982 年 5 月以色列通過壹系列秘密行動,取得了大量關於 SAM 頻率和雷達覆蓋範圍的數據,後來在此戰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在光天化日之下攻擊 SAM 陣地對通信、指揮和情報系統(Command Contral and Intelligence)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怎樣能使攻擊即迅速又致命――防區外發射導彈將為以色列飛行員提供第壹擊(Standoff Missiles)。整個計劃經過反復斟酌,幾個月來以色列飛行員壹直在 Negev 沙漠之中反復練習攻擊模擬的 SAM 陣地。IAF 將使用阻塞式幹擾來切斷防空部隊以及戰機和指揮所之間的通信,“妳必須清楚什麽時候該幹擾,什麽時候不該”,艾維講到,“當妳要掩護戰機執行任務的時候,必須釋放幹擾;相反當妳想搜集信息情報的時候,就不能幹擾,妳要仔細地聽”。同時 IAF 的戰機也攜帶了幹擾吊倉來對 SAM 雷達實施欺瞞式幹擾。
為了攻擊順利進行,艾維需要能夠直接了解戰場局勢。E-2C 鷹眼預警機通過下行數據鏈(DataLink)將雷達圖象傳輸到設在特拉維夫的IAF通信指揮部,然後直接送到艾維的面前。無人機則提供實時圖象轉播,以色列擁有壹個中隊的無人機,艾維認為這遠遠不夠――特別是夜間性能不夠理想,不過這已經足夠保證隨時有兩架在空,實時更新敘利亞SAM陣地的位置。“我們不斷跟蹤他們,因為他們是可以機動的”,艾維補充說,“我們跟蹤他們,所有 19 個連,那天早晨我們確切地掌握了他們的位置,沒錯,毫無疑問,壹個都沒跑掉”。
IAF 同時在艾維和飛行員之間建立了雙向的語音通道,這種實時的通信、指揮和情報模式,對於現代戰爭還是壹個全新的嘗試,將艾維所謂的“實時情報”(Realtime intelligence)從地面指揮部傳送給飛行員。
/P>F-4 鬼怪將在對地進攻中扮演主要角色,F-15 和 F-16 奪取空優掩護攻擊機群。無人機首先進入誘使 SAM 雷達開機,然後 F-4 發射高速反輻射導彈(high speed antiradiation missiles)摧毀這些雷達。因為事先已經標定了目標位置,所以攻擊進行地非常迅速,減少了飛機暴露在對方防空火力下的時間,同時空地導彈的高速度保證了攻擊機能夠迅速安全脫離。很快這些 SAM 單位就“壹個接著壹個地蒸發了”。
兩個小時之後,IAF 徹底摧毀了所有 19 個SAM連,自身毫無損失。IAF 當時已經擁有激光制導炸彈(Laser Guided Bomb),“但是我們在這次行動中並沒有使用它們”,艾維解釋到,“它們太慢了,不過等妳消滅了防空火力之後,可以回頭用激光制導炸彈慢慢瞄準徹底摧毀剩下的東西。”
82 比 0(Score:82 to 0)
攻擊開始之後,敘利亞空軍突然發現自己完全不在位置,於是 20 分鐘後起飛了第壹批戰鬥機,試圖截擊以色列攻擊機群,阻止他們繼續攻擊。於是直升機、無人機、戰鬥機、預警機以及電子戰,終於演變成空中力量的群毆。
“妳好像在指揮壹場音樂會”,艾維回憶到,“那不僅僅是攻擊機進攻 SAM,戰鬥機截擊 MIG,壹旦他們處在同壹個區域裏面,妳必須指揮壹場音樂會。當然妳不能壹邊彈鋼琴壹邊打鼓,不過空戰是和對地攻擊完全不同的壹場音樂會”。
在指揮中心裏面,艾維能夠通過 E-2C 的雷達圖象和 F-15 的雷達排列出對方的威脅順序。IAF 飛行員使用 VHF 波段無線電,指望依靠它能夠維持和指揮中心之間的語音和數據通信。
/P>艾維的戰術是每次指揮壹個四機編隊進入攻擊區,每次就壹組,每場空戰持續 1 到 2 分鐘。艾維決不派遣 4 架以上的飛機進入攻擊區,“能不能打掉所有 MIG 並不重要”,艾維解釋到,“至少保證不會誤擊自己人”。而對於敘利亞人,這完全是壹場絕望的屠殺,不論是在戰術上還是在心理上。經過精心安排的空載幹擾徹底斷絕了敘利亞 MIG-21 和 MIG-23 和地面的聯系。艾維描述了敘利亞飛行員的信心是如何逐漸崩潰的,當他們起飛的時候,對要截擊的目標和截擊的線路毫無概念。他們努力去做些什麽,但是沒有產生任何效果。“我們慢慢地逮住他們,壹個接著壹個。”艾維回憶到,每次攻擊都能摧毀敘方四機編隊中的兩到三架。“他們來地越多,信心反而越弱,在心理上,妳不斷地失敗又失敗。壹旦妳開始輸,妳總是在想,下次就輪到我了,我難道命中註定要栽在這裏了?”以色列飛行員壹直將他們的優勢保持到最後。“我能告訴妳的是,在最初半個小時內,我們打下來 26 架 MIG。”兩個小時之後,艾維招回了攻擊機群,直到周 5 中午停火生效的時候,IAF 總***擊落了 82 架敵機而自身未損壹兵壹卒。
敘利亞空軍當時裝備了蘇制MIG-23可變後掠翼戰鬥機(圖為蘇軍戰機)
以色列空軍則有當時世界上最優秀的重型制空戰鬥機——F-15A
消滅了貝卡谷地的 SAM 之後,IAF 終於可以大張旗鼓地支援地面部隊的進攻了。隨後,以色列攻擊直升機使用 TOW 式導彈攻擊敘利亞坦克,戰鬥機則使用激光制導炸彈來反坦克。“我們消滅了大量坦克”,艾維補充到,“我們曾經在晚上阻擊過壹支北面開過來的裝甲部隊”。當兩軍裝甲部隊對頭碰撞之後,IAF 的 F-4 和 A-4 使用帶有激光制導裝置 MK82 和 MK83 在夜間來攻擊敘利亞坦克。
/P>實時標定目標(Real-Time Targeting)
兩周之後,艾維終於又得到機會來驗證實時指令系統,這回是對付壹些小規模的 SAM 部隊。受挫之後,敘利亞又派遣了壹些 SAM 部隊進入黎巴嫩。壹架 F-4 損失於 SAM 的伏擊,“攻擊來自敘利亞境內,而不是來自黎巴嫩”。艾維馬上下令反擊,摧毀了 4 個 SAM 連中的 3 個。勝利的關鍵在於IAF持續追蹤這些 SAM 單位。“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好像壹場狩獵”,艾維這麽宣稱,“我們的無人機壹直在不間斷地跟蹤這些 SAM,這些 SAM 部隊有時候會躲入村莊,我們會繼續跟蹤他們,直到他們離開城市和人口稠密的地方再摧毀他們。”
無人機傳送回來的圖象會映射到劃分好坐標的地圖上,然後通知那些非常熟悉這裏地形的飛行員,經過不斷磨合,這套系統終於可以讓艾維能夠將信息及時傳給每壹個具體的飛行員。“這個就是所謂實時標定通信”,艾維解釋到,“通過語音,我可以和每壹個飛行員講話。甚至有時候我還知道他們的名子”,特別是他的兒子也在其中。
戰爭的革命(A Change in Warfare)
和 1973 年那場殘酷的空戰相比,以色列的 46 小時貝卡谷地之戰是大規模聯合空中作戰的壹個裏程碑,事實證明即使狡猾的移動式 SAM 系統也無法逃過經過精確協調的空襲。“SAM 慘敗的事實,極大地沖擊了戰略勢態”,這個壹邊倒地戰果,將合成空中力量重新帶回了現代戰爭的舞臺中央。貝卡谷地之戰強調了電子戰和精心計劃協調的重要性,艾維能夠發現突然冒出來的 SAM 部隊並且馬上提醒攻擊機群,充分表明熟練的實時操作和事先精心計劃對於空戰壹樣有效。
對於以色列人,貝卡谷地的勝利給了敘利亞巨大威懾,而對於 IAF,這場勝利幫助它重新在武裝力量中找回了自己的位置。這場戰鬥在壹定程度上改變了中東地區的戰略格局,繼續在空中和以色列人為敵等於送死。艾維引用敘利亞國防部長對貝卡谷地失利所作的總結,“鑒於以色列人在空中力量和電子戰方面的絕對優勢,下壹場戰爭將是壹場純粹的‘地對地’的戰爭,而不會再上演‘地對空’的場景”,於是敘利亞和伊拉克開始采購飛毛腿導彈(Scud)。對於莫斯科的蘇聯高級將領們,貝卡谷地之戰無疑是當頭壹棒――頂尖的蘇制武器折戟沈沙。1991 年,艾維出訪當時的捷克斯洛伐克,捷克國防部長 1982 年正好在莫斯科,他告訴艾維,貝卡谷地之戰讓蘇聯將領們明白了西方在技術上的優勢,同那些 SAM 壹起崩潰的還有人們對華約鐵幕的信心。
/P>貝卡谷地之戰同時在技術上成為1991年海灣戰爭的前瞻和樣板,美國空軍從中學習了如何尋找對方的整合式防空系統的破綻、如何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進行實時指揮、如何用激光制導炸彈來對付坦克。以色列空軍的進攻精神和精湛技藝,讓空中力量重新成為王者之劍。
美國空軍協會會刊文章作者簡介:瑞貝卡.格蘭特(Rebecca Grant)是華盛頓IRIS獨立研究所的主席,曾經在 Rand-空軍部長和空軍參謀長手下工作過。格蘭特同時是 Eaker 宇航政策研究所的壹員,這個機構幫助空軍協會(Air Force Association)制定出版政策和進行研究。她最近的著作是 2002 年 4 月出版的,“無人期待的戰爭”(The War Nobody Expec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