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升值意味外匯匯率發生怎樣變化
2014年以後,人民幣結束單邊升值態勢,“811匯改”之後匯率浮動彈性明顯增強。可以看到,2014年以來人民幣匯率和利率變動趨勢整體壹致,背後的原因是基本面的變化,利率和匯率分別是基本面在國內和國外的反映。
5月以來隨著基本面好轉、貨幣政策收緊,利率持續擡升,同時匯率也在5月底進入持續升值通道,這是本輪人民幣升值的大背景。從這個角度來看,匯率和利率其實是基本面好轉的壹體兩面。
與出口直接相關的是有效匯率。人民幣雖然兌美元出現大幅升值,但對歐元(1.2076,0.0013,0.11%)貶值,對日元升值幅度相對較小。因而,從有效匯率角度來看,人民幣升值幅度並不大。5月以來,人民幣兌美元升值3.77%,而名義有效匯率、實際有效匯率升值幅度僅0.62%、0.92%。
從歷史數據來看,人民幣有效匯率與出口相關度更高,領先出口6個月左右。升值對出口的影響可能到年底才開始顯現。
(1)2014年之前,人民幣單邊升值,匯率與利率關系較弱
如前文所述,2014年之前匯率和利率相關度並不高。2014年之前我國國際收支整體呈現雙順差格局,除個別時點外人民幣面臨持續的單邊升值預期,因而無論國內基本面好壞匯率總是往升值方向,這壹時期匯率和利率脫鉤,並沒有呈現明顯的相關關系。
(2)“811”匯改之後,單邊貶值預期強化
2015年8月11日人民銀行優化中間價報價機制,參考上日收盤價、供求情況以及國際主要貨幣匯率變化,人民幣匯率浮動彈性明顯增加。8月11日人民幣壹次性貶值1.86%,並在之後出現持續貶值。
而在國內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第二輪股災爆發的情況下,8月25日央行再度降準降息,壹直到當年年底整體呈現匯率貶、利率下的格局。
隨著單邊貶值預期不斷強化、外匯儲備急劇下降,央行也開始對匯率進行幹預。8月31日對遠期售匯業務征收外匯風險準備金;2015年12月發布三種人民幣匯率指數,並多次強調人民幣匯率要看人民幣匯率指數;2016年2月正式對外公布中間價定價公式“中間價=上日收盤價+籃子貨幣匯率”,穩定市場預期。
由於此時央行關註匯率穩定,貨幣政策壹度也受到了掣肘,例如2015年4季度貨幣政策執行報告提到“加上降準信號意義較強,有可能強化對政策放松的預期,這些在壹定情況下都可能導致本幣貶值壓力加大,資本流出。增多,外匯儲備下降。”
2016年年初人民幣匯率偏離美元指數急劇貶值引發市場擔憂,直至2月29日央行再度降準,釋放穩增長信號。
2016年上半年匯率基本平穩,利率則在“周期復辟”擔憂下有所上行。6月24日英國公投脫歐通過,人民幣兌美元匯率突破6.60,美聯儲加息預期、英國硬脫歐表態、特朗普當選等因素影響下,人民幣匯率不斷突破重要關口。
英國公投脫歐後中國央行發布公告穩定預期,同時委外資金驅動利率繼續下行,壹直持續到10月底,隨著“債災”來臨而牛市結束。
這壹階段利率和匯率往往是由***同因素驅動,均反映了基本面、貨幣政策、外部環境的***同作用。市場開始關註內外平衡,保匯率還是保利率的討論較多,貨幣政策雖然同是關註外圍,總體仍然保持對內為主的姿態,服從於經濟穩增長的訴求,所以最終結果是利率和匯率的雙降。
(3)2016年底至至2018年年初:匯率升、利率升
2016年全球同步復蘇、美元指數整體走弱、中美利差走闊、國際收支改善,同時央行引入逆周期因子引導市場預期,2016年底至2018年年初人民幣兌美元出現壹年多的升值。
隨著基本面的企穩,監管開啟壹輪去杠桿,債券利率從2016年年底持續擡升,直到2018年年初再度回落。
本階段利率匯率其實都是經濟復蘇、貨幣收緊的反映。利率先於匯率上行,不過匯率主要跟隨美元指數、中美利差,當時央行也多次跟隨美聯儲加息維持較高的利差。
(4)2018年以來:美元指數、貿易摩擦
2018年以來,匯率和利率關系出現了新變化,中美關系和貿易摩擦構成匯率重要決定因素,而中美利差對匯率的影響趨於弱化。
可以看到,2018年以來人民幣兌美元匯率整體跟隨美元指數,但經常出現超調甚至背離。
2018年4-9月人民幣貶值幅度明顯超過美元指數變化,背後是中美貿易爭端快速升溫;而2018年年底至2019年4月中美和談、貿易摩擦緩和之時,人民幣兌美元匯率則快速升值,壹度升破6.70;2019年5月、8月中美經貿關系再度緊張,人民幣出現兩次大的貶值;2019年年底中美達成第壹階段貿易協議,壹度出現美元指數和人民幣匯率同時升值的情形。
債券利率方面,2018年以來前期金融嚴監管的沖擊蔓延到實體經濟,同時中美貿易戰爆發,穩增長壓力之下貨幣政策整體寬松,2019年貨幣政策整體繼續偏寬松但有所節制,四季度豬通脹、庫存周期回升壹度壓制債市,2020年疫情爆發之後,貨幣政策超常寬松,5月以來隨著經濟恢復、貨幣政策回歸常態。利率走勢基本跟隨這壹時期基本面和貨幣政策變化。
大體而言,匯率和利率都反映了基本面從偏弱到恢復、貨幣政策由寬松到收緊的過程,兩者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領先滯後關系。當然,在具體節奏上我們依然能夠看到匯率對利率的制約:
例如2018年8月前後人民幣大幅貶值,央行出臺壹系列宏觀審慎措施,同時市場對貨幣政策能否進壹步寬松出現疑慮,利率短暫回調,利率匯率出現背離,但隨著10月央行降準釋放穩增長信號而結束;
2019年8月人民幣破7,但債市則壹直維持震蕩,隨著貿易談判緩和、豬通脹等因素驅動***同走強。
由於匯率由美元指數、中美關系主導,中美利差對匯率的影響趨於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