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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今天:張作霖被炸身亡背後的兇手究竟是誰

關於張作霖之死,近來出現了壹種所謂“新說法”,即張作霖被炸死與日本人無關,而是蘇聯情報機構所為。史實證明,日本關東軍炸死了張作霖,這是壹樁證據確鑿、任何人也翻不了的鐵案。

壹個關於張作霖之死的所謂“新說法”

眾所周知,張作霖是被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炸死的,這是壹樁證據確鑿的鐵案,是不容置疑的。但是,不久前,網上轉載了日本《產經新聞》刊登的壹篇報道稱:“張作霖被炸死,與日本人無關,而是蘇聯情報機構所為。”這是該報駐莫斯科記者采訪俄羅斯歷史小說作者普羅霍洛夫的壹篇報道。這壹所謂“新說法”掀起了壹股濁浪,似乎張作霖不是被日本軍人炸死的,而是蘇聯情報機構所為。對此,日本右翼分子拍手稱快。

那麽,提出這個“新說法”的俄羅斯文人普羅霍洛夫握有什麽過硬的證據呢?據報道,這位小說家在接受日本《產經新聞》記者采訪時,首先聲明他的觀點不是以蘇聯***產黨或情報機構未公開過的秘密檔案為根據的,只是通過對蘇聯時代出版的軍隊領導人回憶錄或采訪記錄,以及對蘇聯解體後被公開的公文檔案等,進行“綜合分析”,“幾乎可以斷定”,“張作霖被炸是蘇聯情報機構所為”。這裏說得很清楚,普羅霍洛夫自己承認,他沒有什麽檔案,沒有什麽根據,沒有什麽證據,他的觀點是他個人“分析”的結果,是壹種猜測,壹種臆斷。

普羅霍洛夫對日本《產經新聞》的記者說,張作霖與蘇聯就中國東北鐵路的使用問題發生糾紛,蘇聯政府對此耿耿於懷,於是,就命令蘇軍情報局對張作霖采取暗殺行動。蘇軍特工的第壹次暗殺計劃是在張作霖的官邸埋設炸彈,但由於張作霖手下的密探事先探聽到風聲,在特工交接炸彈時,將其逮捕。

普羅霍洛夫表示,此後張作霖采取了許多敵視蘇聯的行動。1928年,因接連作戰而元氣大傷的張作霖開始與日本人談判,企圖依靠日本政府的支持,在東北建立壹個反蘇的“獨立的滿洲***和國”。得知此事後,蘇聯決定再次暗殺張作霖,於是制造了皇姑屯爆炸案。

以上普氏的敘述,所謂“在張作霖的官邸埋設炸彈”,所謂建立“獨立的滿洲***和國”,所謂“於是制造了皇姑屯爆炸案”等等,都是子虛烏有的,都是這位小說家的編造。

對於普羅霍洛夫的關於張作霖被炸的奇談怪論,俄羅斯的歷史學者持什麽態度呢?中國《環球時報》駐俄羅斯記者采訪了俄羅斯科學院遠東研究所的遠東史方面的專家米羅維茨卡婭女士。她表示,根本沒有聽說過普羅霍洛夫這個人。這就說明,普羅霍洛夫並不是研究遠東史、研究中國史方面的專家。對於普羅霍洛夫的觀點,她也明確表示完全不能同意。她非常清晰地表示,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1928年是日本軍人在皇姑屯壹手制造了火車爆炸事件,炸死了張作霖。這壹點,在俄羅斯的歷史書上是得到肯定的,沒有任何疑義。2004年出版的由俄羅斯的歷史學家弗·阿達姆奇克等近10名著名學者聯合編著的《中國歷史》壹書中明確寫道:“在去沈陽的路上,張作霖被日本人炸死。”

張作霖被炸死的具體經過

1928年6月2日,中華民國陸海軍大元帥張作霖通電宣布退出北京,回歸沈陽。張作霖對日本陰謀刺殺他,已有風聞,但將信將疑。為了保障安全,原打算乘汽車取道古北口出關,但因公路坎坷不平,難受顛簸之苦。且張作相擔保由北京至榆關壹段,沿途有吉黑兩省軍隊嚴密設防,不致發生意外。吳俊升也擔保由榆關至沈陽壹段的安全。因此,張作霖決定仍乘火車回奉。在返奉的前幾天,奉天憲兵司令齊恩銘,就覺察到日本守備隊在皇姑屯車站附近的老道口和三洞橋四周,日夜放哨阻止行人通行,好像構築什麽工事,情況異常,就此曾密電張作霖,請他嚴加戒備或繞道歸奉。可是,齊恩銘的提醒,沒有引起張作霖的足夠重視。

張作霖針對傳言,也采取了壹些相應的防範措施。他故布疑陣,壹再拖延回奉的具體時間。原來宣布6月1日出京,京奉鐵路備有專車升火待發,但又改期於2日啟程。而2日啟程的卻不是他的火車。

6月2日下午7時,張作霖的五太太壽夫人及仆役人等,登上備好的7節專列,由前門東站啟程,先於張作霖提前出關。

張作霖是3日啟程的。3日淩晨1時10分,張作霖及其全體隨行人員,抵達前門東站。張作霖身著大元帥服,腰佩短劍,精神抖擻,踏上月臺。月臺上送客的人山人海。來送行的有北京元老、社會名流、商界代表,以及各國使館等中外要人。張學良、總參議楊宇霆、京師警察總監陳興亞、北京警備司令鮑毓麟等也到車站歡送。

1時15分,列車開動。隨車同行的有前國務總理靳雲鵬、國務總理潘復、東北元老莫德惠、總參謀長於國翰、財政總長閻澤溥、教育總長劉哲等高級官員,還有日本顧問町野武馬、儀峨誠也(也叫嵯峨誠也或儀我誠也)。另有張作霖的六太太馬嶽清及三公子張學曾、隨身醫官杜澤先等。

張作霖的專車,包括車頭在內,***計由20節組成。其列車編組,依次為:機關車(車頭)1節,鐵甲車1節,三等車3節,二等車2節,頭等車7節,二等車1節,三等車2節,壹等車1節,鐵甲車1節,貨車1節。

張作霖所乘的是第10節。這是過去慈禧太後專用的花車,後經改造,外部呈藍色,人稱藍鋼車。該車設備先進,豪華舒適,車廂內有大客廳壹間、臥房壹間,另有沙發座椅、麻將桌等。

列車到達天津後,軍團長褚玉璞特意從唐官屯趕到天津車站迎送。前來迎送的還有在天津的前兩湖巡閱使王占元、熱河都統闞朝璽等官員。停車後,靳雲鵬、潘復等下車。

日籍顧問町野武馬也在此站下車,這值得註意。據關東軍參謀長齋藤恒少將《齋藤日記》披露,町野武馬其實是日本安插在張作霖身邊的間諜。他壹直參與是否讓張作霖“多活幾天”的討論,而且對刺殺張作霖的計劃已有耳聞。他的這壹舉動說明他已經知道此事。但為了穩住張作霖,他故意上車送上壹段,也便於洗清自己。

而張作霖的兒女親家、前國務總理靳雲鵬本來是要陪同張作霖回奉的。靳雲鵬家住天津。但到天津站時,靳雲鵬的副官上車報告說,日本領事館派人送信,今晚9點種,靳雲鵬的好友板西利八郎由日本到天津有要事相商,請他立即回宅。靳雲鵬只好下車,可是在家等了壹夜,此人也沒露面,心裏正納悶。第二天接到電報,知道張作霖的專車被炸。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領事館送的是假信,免得他和張作霖壹同被炸死,當了陪綁的屈死鬼。但這也證明了“皇姑屯事件”是日本預先策劃的陰謀。

前交通總長常蔭槐在天津站上車,陪張作霖回奉天。

下午4時,專車抵達山海關。這時在餐車上開晚飯。沒想到,這是張作霖的最後的晚餐。

吃過晚餐,黑龍江督軍吳俊升就上車了。他是特地從奉天趕到山海關來迎接張作霖的,登上火車,同張作霖親切攀談。後來,張作霖同莫德惠、常蔭槐、劉哲壹起玩麻將。晚11時,專車抵達錦州。車到新民站時,天已微明,玩麻將的人散去休息。從車窗往外看,只見鐵路兩旁“皆有步哨警戒,面向外立,作預備放姿勢,十余步就是壹崗”。6月4日晨,專車到達皇姑屯車站,實業總長張景惠等在此迎候,並說其余家人和文武官員,都在奉天新車站等候。張景惠上車同行,但沒有和張作霖坐壹個車廂。

距皇姑屯車站不遠處是老道口,繼之是三洞橋。這是日本人經營的南滿鐵路和京奉鐵路的交叉點。南滿鐵路在上,京奉鐵路在下。上邊設有日本人的崗樓,老道口在日本人的警戒線內。

專車重又啟動。張作霖坐的那節車廂,當時只有張作霖、吳俊升和校尉處長溫守善。早晨有些微涼。吳俊升關切地問道:“天有點冷,要不要加件衣服?”張作霖看了看手表,已是5點多了,便答道:“算了,馬上要到了!”說話間,專車駛過三洞橋時,突然兩聲巨響,煙騰火竄,飛沙走石,鐵軌像麥芽糖壹樣彎曲。所有列車壹起震動,有的脫軌,有的起火,張作霖所乘的車廂被炸碎,車身崩出三四丈遠,只剩下兩個車輪。吳俊升頭部不幸紮進壹顆釘子,躺在車廂裏,當即死亡。六太太的腳受了輕傷。溫守善也受了傷,急忙爬起來到張作霖的跟前,壹看,張作霖咽喉處有壹個很深的窟窿,滿身是血。溫守善用壹個大綢子手絹把張作霖的傷口堵上,然後和張學曾壹起,把張作霖擡到齊恩銘的汽車上,由副官王憲武抱著橫臥在車上,兩邊還有三公子張學曾和隨身醫官杜澤先,以最快的速度向大帥府馳去。

到了帥府東院的小青樓,馬上把張作霖擡到壹樓的會客廳裏,緊急進行搶救。後來,又請來小河沿盛京施醫院的院長英人雍大夫,參與搶救。但終因傷勢太重,於當日上午9時死去,年僅54歲。他說的最後壹句話是:“我受傷太重……恐怕不行了……叫小六子快回奉天!”以後靈柩停厝在大帥府東門的東廂房裏,直到“九壹八事變”。

同車被炸負傷的高級幕僚還有:原農工總長莫德惠,頭部受傷;實業總長張景惠,頸部受傷;教育總長劉哲、總參謀長於國翰,也被炸傷。隨行的日籍顧問儀峨誠也,面部及手腕受輕傷。後經英文《時事新報》記者披露,此次事件***計死亡20人,受傷53人。這就是日本關東軍制造的駭人聽聞的“皇姑屯事件”。

炸車時間是1928年6月4日早晨5時23分。

日籍顧問儀峨誠也成了陪綁,也受了輕傷。關東軍認為:“為國家前途,犧牲壹個嵯峨來爆炸列車,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這就是張作霖被殺害的具體經過,其經過是完全清楚的,沒有任何疑點。

事件真相大白於天下

“皇姑屯事件”是日本關東軍幹的,但他們竟厚著臉皮硬是不承認。日本關東軍參謀長齋藤恒少將約見張作霖的日文秘書陶尚銘,虛偽地說道:“據關東軍所得情報,炸車確系出自南方間諜之手,實為張作霖將軍不幸。”日本政府對此壹直諱莫如深。直到20年後二戰結束日本投降後,在東京審判時,始由日本前陸軍省兵工局長、事件的參與者東宮隆吉少將(當時是上尉)揭露供述,才知道這是前關東軍高級參謀河本大作大佐等人所犯下的罪行。

東宮隆吉供述,日本關東軍高級參謀河本大作大佐是設計暗殺張作霖的直接兇手之壹。炸車時,東宮隆吉上尉擔任沈陽獨立守備大隊中隊長,駐守皇姑屯的三洞橋附近。他接受河本的指示,負責炸車的技術工作。爆炸時的按鈕就是他按的。因此,他洞悉整個事件的內幕。後來,河本又口述了他策劃陰謀刺殺張作霖的更多內幕情況,由歷史學者筆之於書,才使事件的全貌大白於天下。河本的《我殺死了張作霖》,就是他的自供狀。

河本大作自述,他在關東軍任高級參謀時,曾以隨員的身份,參加了日本東京的東方會議,在會上,討論了日本對滿蒙的政策,他力主對於奉天軍閥已非外交抗議所能收效。關東軍司令官武藤信義強調用武力來解決。田中首相也同意這個主張。於是,大體上決定了以武力解決的方針。

河本大作狂妄地說:“我認為,只要打倒張作霖壹個人,所謂奉天派的諸將,便會四散。”“幹掉頭子。除此之外,沒有解決滿洲問題的第二條路。只要幹掉張作霖就行。”

他的言論得到少壯軍人的擁護。繼任的關東軍司令官村岡長太郎中將,有田中首相“放手而為”的指示,遂裁定照河本主張行事。於是,暗殺張作霖的計劃就開始實行了。

河本當即派竹下義晴和田中兩參謀,赴京偵察張作霖的行期。他們二人借同北京武官處聯絡的名義,從事調查張作霖之列車編組及行車時刻。很快,竹下就拍來了密電,說張作霖已經決定出關,並報告了火車的預定行程。因此,河本便派出關東軍特務機關的石野芳男大尉到山海關,武田丈夫、神田泰之助到新民屯等京奉鐵路要地,命令他們切實監視火車到達和啟動的具體時間、地點,並及時報告他。

關於暗殺地點問題,他們對照地圖,壹再研究。開始認為巨流河上的大鐵橋很合適。於是派某工兵隊中隊長去偵察,結果發現奉軍戒備森嚴,無隙可乘。而且,安裝炸藥最少也得壹個星期,時間也不夠。這個地點只得放棄。後經多方研究,得出滿鐵線和京奉線的交叉點最為安全的結論,因為滿鐵線在上面,京奉線在下面。日本人在那裏活動,不會引起別人的註意。同時,根據非法的南滿鐵路條約,中國軍警是不能靠近南滿鐵路的。這就為他們布置埋設重磅炸藥,提供了便利條件。

關於暗殺方法問題,他們也精心策劃。無非是兩種方法,壹種是用炮彈襲擊火車,壹種是用炸藥炸毀火車。如果用第壹種方法,馬上就會知道是日本人幹的。如果用第二種方法,也許能不留痕跡地達到目的。因而他們選擇了第二種方法。

此外,為了預防爆炸失敗,他們又策劃了第二道計劃,即令火車出軌翻車計劃。他們計劃乘混亂之機,使刺刀隊沖上去刺殺。特派荒木五郎率領壹支隊伍,充當刺刀隊。

關於現場布置及爆炸執行問題,他們選中了駐守當地的日本守備隊中隊長東宮隆吉上尉。並自朝鮮新義州調遣工兵壹組,攜帶電氣發火之500磅高爆炸藥兩箱,配屬其作業。特派關東軍神田、富田兩大尉負責勘定地點;派工兵隊長管野裝置電流炸藥;派東宮隆吉專門負責控制電流。日本關東軍派自朝鮮調遣來的工兵,在鐵路交叉點上,工作6個小時,將120公斤黃色炸藥,分裝在30個麻袋內,裝置在鐵路交叉點橋墩上面的兩處地方。為了保證爆炸成功,他們設置了兩道爆炸裝置。同時,在橋墩500米外的瞭望臺上設有電線按鈕,以控制觸發爆炸。

為了掩蓋其罪行,河本又陰謀設計了嫁禍於南方國民革命軍的計劃。

從揭發出來的歷史事實看,河本大作只是謀殺張作霖的直接兇手之壹,而真正的元兇,則是關東軍的整個高層,乃至日本政界的高層。他們炸死張作霖,企圖借此占領整個東北。但是,他們沒有達到這個目的。因為東北的元老和張作霖的繼承人張學良臨危不亂,處置有方,東北才平穩地渡過了這個難關。